犹如一个充足气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当艺术电影面对市场时，一直闪耀的光环往往一下子黯然无光。在人们眼中，“艺术片”似乎就是“票房毒药”，注定无法摆脱“高艺术低票房”的怪圈。
然而，最近有部艺术电影却站了出来，对“高艺术低票房”怪圈勇敢地说了声不。它就是顾长卫的《孔雀》。
《孔雀》票房亦“开屏”
最新数据表明，《孔雀》在国内的票房已接近1000万，这个数字刷新了中国艺术电影票房的纪录，且还有上升空间。
据上海联和院线介绍，《孔雀》第一天放映的单片票房是6000元，第十天已达6万元，足足是首日的10倍。“目前，《孔雀》在上海的票房已超过70万元，而且在放映期间仍呈上涨趋势，这种势头就算是商业大片也很难见到。”院线的宣传总监吴鹤沪这样告诉记者。
尽管《孔雀》的票房成功借了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光；但同样是获奖，更多艺术电影在国内的票房命运却没那么幸运。比如去年获得上海国际电影节大奖的《美丽上海》，在电影节上惊鸿一瞥之后并没有哪家影院愿意放映。对此，该片导演彭小莲早已“处变不惊”：“我的上一部影片《假装没感觉》也拿了电影奖，但同样没有影院愿意公映。”
获奖电影尚且如此，更多的艺术电影拍出来后，一般都逃不过锁进片库的命运；即使有幸获奖，也常常是“零拷贝”，因为没人愿意承担市场风险。
之所以出现如此窘境，中国影协主席吴贻弓认为：“虽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从目前来看，发行方出于经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不愿为艺术电影去寻找特定观众进行尝试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希望一部电影出来，全国所有的男女老少都愿意坐到影院里去看。从这个角度考虑，商业片的实现可能性当然大于艺术片。而事实上，观众的喜好并不相同，每部片子都有不同的观众，需要区别对待。”
《孔雀》的美丽启示
“高艺术低票房”，成了艺术片进入市场的“拦路虎”；而有幸逃过此“劫”的《孔雀》，自然成为一个令人欣喜的特例。这种幸运，是偶然还是必然？当我们再度回顾《孔雀》时，无疑看到了艺术片走出票房阴影的若干启示。
柏林电影节获奖后，顾长卫没有将“银熊”锁进自家柜子里自我欣赏，而是抱着它偕主创人员开始了国内的宣传之旅。这样放低姿态、主动出击，学的正是商业片惯常的市场宣传造势法；同时，不少影院也积极配合。在上海影城，原本打算放在小厅放映的《孔雀》，临时改成了中厅甚至大厅。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除了换厅外，放映的时间也进行了调整，增加了黄金时间的场次。”调整后的放映时间，一般是为商业片所长久“垄断”的。
当我们把艺术片发扬光大的任务一再地寄予二级院线的开发和完善时，《孔雀》从宣传和放映上的操作，实际上却给了我们另一种启示：除了二级院线外，电影的发行本身和首轮放映院线，也完全能以自身的努力来帮助艺术片走出困境。毕竟如果只有艺术，没有票房，即便承载着再多的艺术价值和审美趣味，得不到观众的喝彩无疑是一种浪费和悲哀。 （本报记者洪伟成 实习生李君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