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该是陈珊妮该是温故知新的时候了”,所以陈珊妮最近做了这个《happy Birthdday现场实况专辑限量版》,先前她已在娱乐圈人气急升,几乎快是金牌制作人了,它却是小众的,说它是小众的,只因这仅仅是在网络上限量订购,并没有摆进唱片店大张旗鼓的热卖,还因为没有精美的“大”制作,很难得她还有如此淡心,以音乐取悦自已。所以听这张唱片难免有些郁闷,尽管陈珊妮很开心的跟现场的观众谈话,谈笑,可她的韵味已自成一体了,那种带着爱的怨气,却不能不令人动容。还得提提陈珊妮的傲气,一个傲气的女人是可
爱的,一个32岁的女人在大部分时候是“不怕”坏人的,几年前她有一张专辑就叫《陈珊妮+当坏人还变坏的晚上在女巫店》,那是一个不那么“正规”的现场作品辑,《happy Birthdday现场实况专辑限量版》则是她前几张专辑的混缩,也有一些现场作品,也有一些在陈家中客厅录制的demo带版本,现场录音的是她早期民谣的再度回归,demo版本则更是她重拾个性的顽皮,一个人能时不时不忘本色,性情处事,我想是一件难得的美事。
六、七年前陈珊妮还是台湾的独立/地下音乐人,那时候她出没于一些没什么酬劳的酒吧演出,看到也听到了太多好玩或不好玩的声音,逐渐的她发现她身边的音乐太笨太假了。她是一个率真的人,她说:“我不能沉默,”于是她率真的用她的敏感和刻薄去讥讽一些看起来不那么顺眼的事,她嘲笑自已是“路边一支草”,也曾毫不留情的批评徐怀钰、蔡依林为年度十名“最差歌手”之一,可她也在收到不菲的定金之后为那些天后天王写歌,写情歌,写她所谓的压箱之作。而后来陈珊妮参加了电影《花样年华》的音乐制作,这是一个一开市就酝酿要赚尽天下痴男怨女的电影,陈珊妮担纲了制作人,不算完美的运用了大提琴、小提琴、竖笛等乐器,绘织出60年代悠然自得的华尔兹舞曲、迷幻摇滚等乐段。这时候你发现陈珊妮在过度的商业运作下有一些油腻、有一些造作、有一些老倒的掩饰,是的,她是完全有能力去驾驭一些面更广的音乐,这里面可以是怀旧,也可以是时尚,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一些取乐的乖巧。
自由灵活的《华盛顿砍倒樱桃树》、《乘喷射机离去》两张专辑过后,陈珊妮超越了早期民谣弹唱的既有模式,做什么都有些得心应手,她写的大部分都是情歌,这是她坦言的,她证明了不是说情歌就是无脑的,她的机智与调侃,还有那些令人忍俊不禁的小聪明,皆有着太多太多值得称道的心智。而且它一直在骄傲的生长,她没法不骄傲,《华盛顿砍倒樱桃树》是港台流行音乐一个漂亮的异数,《完美的呻吟》则让王菲相形见拙,其中不乏可用来打榜的金曲,它们一扫陈以前的民谣作风,其电气化的音乐颇具野心和咄咄逼人,“6月29日”实在是太好听,每每听到这些巧夺耳目的旋律,我知道这些歌她是为自已写的。《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之后更是显尽了她踱为女人的感性一面,那种感性被音乐宠着,收放全是自如的变幻之声。那首珲虹大气的“完美”更是滴落着不尽的性感,在心里琔放的性感。表面上她是低欲的,素心的,“面包是世界上最好的吃的东西”——这是陈珊妮的一大爱好,呵呵,我最近老吃面包,那种长片形的软面包,那种麦子的味道真是香极。陈珊妮的音乐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香味,它不浓烈也不淡薄,可她为某小天王的那首“香水”的味道就有些呛人,那样的男声太软,没有韧性如沾了蜜的奶酪,油滑倒胃。
可这也没什么,她做了很多爱做的事,而且都做成了,她和陈琦贞一样也是毕业于政治大学,如果按学课择业,她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工作,说不定还能混出一番政业,结果她跑到了纽约去学习专业的音乐课程。她会写些有趣的文字、诗化的歌词,她会画些画、亲手绘制的彩笔画每每有可爱的艺术感,她还最擅长制作音乐和唱片,哪个女孩子不想做自已爱做的事呢?只是太多的无个性跟随和“小感性”毁了一些本来可以的灵性,“美丽的哀愁”最终变成了泛善可陈的呻吟,可惜。
陈珊妮跟多位港台歌手合做过,如黄耀明、黄品源、郑秀文、伊能静等,这是她的聪明之处。人有时候太聪明也有些不妥,我还是喜欢听她唱歌,唱自已的歌。在那个听不厌的《完美的呻吟》里陈珊妮翻唱了台湾摇滚老将薛岳的“你在烦恼些什幺呢?亲爱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已的那一份烦恼,薛岳最大的烦恼是“如果还有明天”(如果还有明天,我们要怎样把握每次感动;如果还有明天,你会怎样装扮你的脸……),如果,我在想,如果她翻唱“如果还有明天”那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载自《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