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收视率和收视份额居同时段全国第一,本周7名歌手同唱齐秦[微博]歌曲
《中国好声音》后,电视观众的耳朵渴求一档全新音乐节目的慰藉。2013年,湖南卫视[微博]《我是歌手》填补了这个空缺,节目严选华语乐坛专业歌手,云集天王、天后唱将,力图打破“王不见王”的娱乐江湖铁律。
于是,齐秦、黄贯中[微博]、辛晓琪[微博]、陈明[微博]、沙宝亮[微博]……这些实力唱将们回归最朴素的“歌手”身份,在台上为歌手的尊严和荣誉而战,也像学生一样听候台下500名“非专业”听审观众的发落……
《我是歌手》开播至今已经赛程过半,“黄妈”黄绮珊火了;歌手身价涨了;每周五观众和音乐人集体刷屏了;1.5亿元的品牌冠名费后,节目中插广告费还翻番了。据湖南卫视昨日公布的收视数据:3月15日晚10点播出的第九期《我是歌手》在央视索福瑞全国网、城市网两网中均居全国同时段第一名,尤其是中心城市网以收视率2 .59,收视份额10 .9%的好成绩,再次稳居同时段全国第一。
从收视的上升、讨论的白热化,再到歌手和节目商业价值的换算,观众和广告商都甘之如饴地为《我是歌手》“买单”———在大家关注的舞台背后,这些“不服输”的天王天后们是怎么被“骗”上擂台的?这档在韩国曾经红透半边天的综艺节目,是如何落地中国并成功“芒果化”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为了拼出这档节目又付出哪些努力?近日,《我是歌手》总导演洪涛接受南都记者独家专访,详解追歌手、买版权、拼节目的辛秘内幕。
上周,节目组已完成第十期“歌坛传奇歌手”专场的录制工作,7名歌手同唱齐秦的歌曲,节目将于本周五播出。3月21日,《我是歌手》将进入复活赛的录制阶段,黄贯中、杨宗纬、尚雯婕[微博]、陈明等将回归擂台,争夺一个复活席位,届时500名听审团将扩容成1000人。
《我是歌手》开播至今已经赛程过半,“黄妈”黄绮珊火了;歌手身价涨了;每周五观众和音乐人集体刷屏了;1.5亿元的品牌冠名费后,节目中插广告费还翻番了。
明星及其经纪人当初一听说要PK,都说“没可能”!“我已经这么会唱歌,中国哪个能唱得过我啊,王菲、那英[微博]能唱过我吗?”“我输得起前辈,但我输不起张杰[微博]、张靓颖[微博]”……
●【微博照登】你给《我是歌手》这档节目打几分?湖南卫视的《我是歌手》,实力歌星同台竞技、苦心演绎,评判权则掌握在观众手中,权力倒置催生的戏剧性成为莫大看点。同时,专业、客观的乐评与歌手高水准的演唱相得益彰。高手过招固然带给观众不一样的视听感受,更重要的在于“秀”出音乐人的才和情。你怎么看? ———@人民日报
星光篇 追歌手
向不止一位“一线天后”发出过邀请———“姐我是真的不能去啊!”
“最开始收到的回复,都是四个字———‘绝无可能’。”《我是歌手》总导演洪涛告诉南都记者,在他接手这个项目之前,早在2011年,湖南卫视的节目研发部门,已经开始向各个团队“推介”《我是歌手》的案子,但大家研究出来的结果往往是:没有可操作性。所有人都明白,要在中国操作这个节目,难度太大:哪个歌坛大腕愿意放下身段来和同行打擂?“在中国的制作条件和娱乐生态下,要请到大腕明星来PK,一定是巨额的投入。明星的经纪人,一听说要PK,都说‘没可能的事情’。”
去年10月,洪涛和他的团队正式启动《我是歌手》项目,他们商讨出了一份华语地区上百人的候选歌手名单。甄选的标准是:一,有知名度;二,有歌唱实力。当时采取的是广撒网策略,通过湖南卫视的演艺部门挨个询问,看哪个明星有可能性或态度有松动。“几乎所有明星看到案子后,都是拒绝。”
总导演洪涛是湖南广电做综艺节目的元老级人物,从1998年的《音乐不断》开始,他带队制作过《音乐不断歌友会》、2004至2006年的《超级女声》、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舞动奇迹》和《百变大咖秀》等。和他一起负责艺人统筹的卓麓山,手里都握着丰富的人脉资源,虽然名单里涵盖了所有包括王菲、那英、陈奕迅[微博]在内的一线大腕,但他们心里清楚,这些顶尖的歌手能来一两个,已经是奇迹!这一次,洪涛和卓麓山感觉几乎用尽20年来积攒的所有人脉,“无所不用其极,当初谈歌手就像‘行骗’,而且都是从熟人开始下手。这和平时请他们来演出不同,你出得起价,档期合适,人家就来了——— 这还涉及到面子问题。”
洪涛他们只能磨嘴皮子“煽动”歌手及其经纪人:节目核心是音乐,竞赛和排名只是电视包装手段;有最好的音乐团队,有香港殿堂级音乐人梁翘柏[微博]做音乐总监,有30多人的现场伴奏,有很牛的乐队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歌手看韩国原版节目视频……
歌手们拒绝的理由,五花八门,总结起来,不过几种情况:第一种,某大牌担心的是:自己个人事业发展得很好,不缺市场,大家也觉得他会唱,没有必要参加PK赛,冒这么大风险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我已经这么会唱歌,中国哪个能唱得过我啊,王菲、那英能唱过我吗?”另一种是“怕掉价”。洪涛找了一溜的天王、天后,有些活跃在一线的大腕,却不见得还唱得动。洪涛援引某些大腕的话说:“现在身价这么高,如果因为某次比赛失利,被别人拿来说事!”有的歌手会说:“我输得起前辈,但我输不起张杰、张靓颖。”还有歌手怕自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我有这么高的知名度,可能现在不是最好的唱歌状态,去了不是给那些藉藉无名的人陪跑?”
所以,邀约歌手的工作一开始几乎停滞不前。洪涛表示曾以不同形式向不止一位“一线天后”发出过邀请。有一位洪涛称其为“姐”的天后,被游说了四个月之久,其间洪涛出动过五六次,不是飞上海,就是飞北京,连湖南广电台长欧阳常林也几次动身当说客。最后,这位天后只能拉着洪涛的手说:“姐我是真的不能去啊!”洪涛说,虽然最后没能请动这位天后,但他最感激的人是她。正因为她没有一口回绝,才更坚定了他做好节目的信心。节目播出后,这位天后也成为“死忠观众”,还不时为洪涛出谋划策。
向黄绮珊发起猛攻 上北京下重庆,“先把她骗来吧!”
黄绮珊既是《我是歌手》的最大受益者,也是节目的“收视神器”。但洪涛告诉南都记者,当初开策划会时,提出邀请黄绮珊,却得到一致的反对,因为台领导对她的歌和人完全不了解。
洪涛和黄绮珊很早就认识,一直知道黄绮珊唱功了得,“但她在电视上几乎是零知名度。”对洪涛来说,黄绮珊原本只是候选人里的百分之一。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在微博上和黄绮珊联系。当时黄绮珊在新加坡读书,没有回应。洪涛找了圈内人打探她目前的状况,得到的回复是,她仍是中国目前唱歌非常牛的一个人———近两三年中,还有歌手现场见证过她的实力。于是洪涛吃了定心丸,决定对黄绮珊发起猛攻。
2012年11月,黄绮珊回国。洪涛飞到北京“堵截”,扑空之后又追着她飞到了重庆老家。洪涛在黄绮珊家附近找了个小酒店,向她介绍节目。“她已经对歌坛绝望了,同时还热爱唱歌,也热爱舞台。但这个节目时间和她的学业有巨大冲突,而她读的又是一个神学院。在信仰和机会面前,她选择信仰,就拒绝了我们。”
洪涛向南都记者坦言,很多和黄绮珊同年级的歌手,都已雄风不见。他也担心黄绮珊的状态,于是就开口问她,“可以去KTV听你唱歌吗?”黄绮珊开始本能地有点不高兴。“她给我唱了四首歌,一开口,我就发现真是一个宝藏。”
洪涛回到长沙,给黄绮珊发了条短信:“这次没白来。”洪涛说,自己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一直做音乐节目,基本上听过所有华语歌坛唱将的LIVE,看到黄绮珊的能力和能量后,深感如果这个节目错过她,“可以说是整个歌坛的损失”。洪涛向台里提出邀请黄绮珊,几乎得到全票反对,只有他自己和卓麓山坚持。为此,洪涛不得不拿出自己身为总导演的“权威”,“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希望相信我作为总导演的感觉。”终于说服大家。
但黄绮珊还是没答应。因为《我是歌手》的节目录制,要求一轮接一轮比赛。接下来,洪涛马不停蹄地找到黄绮珊以前玩得好的一个姐妹,“我不断鼓动她,说‘先把她骗来吧!让她感觉这个舞台,值不值得她来。’”黄绮珊终于被说动,只签了两期的合同。
“她彩排的时候,第一次唱,几乎从乐手到伴唱,都听傻了———中国怎么会有一个唱得这么好的歌手?但第一场的成绩出来,黄绮珊排第六。大家看到居然连齐秦都来参赛了,所以都凭感情在打分。当时黄绮珊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注定没机会红了?但她还是觉得喜爱舞台,喜爱演唱完观众给她的掌声,于是我们就开始工作,和她的学校联系,帮她请假,慢慢磨,终于促成了现在的形势。”
明星越大牌,越能撩动观众神经 投入到游说歌手的“伟大事业”中去!
在韩国原版《我是歌手》中,“顶尖的实力派歌手”就是节目锁定的目标。在偏向偶像化的韩国乐坛,看到这些“被遗忘的声音”重出江湖,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荣誉用音乐拼杀,这些对看惯了帅哥、美女组团假唱、欢跳的韩国观众来说,是无比新鲜又刺激的体验。
节目落地湖南卫视后,对中国观众引发的反应是相似但又不同的,国内观众享受的,更多是看到那些已经成名、成腕的歌手同台厮杀较劲,带来的满足感。还有人说,这节目给了音乐足够的尊重,每位歌手演唱的歌曲名下,除了词、曲作者,编曲者,还有乐手的名字,用乐评人郭志凯[微博]的话说:“这是个不太被注意的细节,这个做法前无古人。”
从“超女”、“快男”引发的选秀狂潮,到《中国好声音》带来的对“声音”的关注,这些节目的内核都是“选秀”,乐评人丁博评论说:“国内的音乐类节目数量很多,但类型太少,《我是歌手》带来一种全新的音乐类节目,现场都是真正会唱歌的人在唱。”以往的选秀节目,参与的都是平民草根,《我是歌手》瞄准了那些公认的歌将,让他们同台竞技,让明星成了被观众评选和点评的对象。这自然充满看点,而这些明星越大牌,无疑越能撩动观众日渐“坚韧”的神经。
在《我是歌手》节目的前期制作过程中,洪涛团队乃至湖南广电的领导,为什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游说歌手的“伟大事业”中去?原因正是在此。齐秦、沙宝亮、黄贯中、陈明、辛晓琪……纷纷被洪涛团队用各种方法“忽悠”,最终站到了P K的擂台上。
洪涛详说:如何追到其他歌手 “死磕”齐秦:绕过经纪公司“人情绑架”
找齐秦,起先洪涛找的是齐秦的经纪公司,被对方一口回绝,“公司说‘绝无可能’。根本没让我们接触到齐秦本人。”公司还开了一个比齐秦平常商演还高的价格,企图“吓退”洪涛。后来洪涛动用各种人脉关系,终于在流行音乐主持人、“超女评委”张漫的引荐下,绕过齐秦的经纪公司找到齐秦。
齐秦表示:“唱歌就没什么,但我就不用PK了吧?我可以做嘉宾,常常去看表演都没问题。”但张漫不依不饶:“人家比赛,你去看表演有什么意思?别人要看的是你有没有勇气、有没有胆量去和这些人比!”齐秦不吃激将法,“我为了什么去比。我愿意的话,一个月可以接20多场演出。”张漫开始“人情绑架”,“我是你的朋友,你觉得我会害你吗?”齐秦反问:“你觉得这对我好?”张漫卯着胆子说:“不好的事情,我会让你参加吗?我图什么来动员你?”齐秦最终被张漫磕下来了。消息传回“大本营”,说请到了齐秦,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醉劫”沙宝亮:上门“找骂”趁醉游说
洪涛向南都记者表示,在首期登场的歌手中,沙宝亮是第一个“攻克”的目标。去年12月,在日复一日的拼命和一次次失望之后,洪涛团队几乎绝望。直到沙宝亮的成功邀约,才让洪涛看到了曙光。那段时间,洪涛总往北京跑,他和沙宝亮的经纪人联系,请对方帮忙当说客,对方当即表示,“吃饭没问题,但这事儿估计你别提,提了他会骂人的……以沙宝亮的个性,绝不可能参加。”洪涛知道,很多选秀节目试图找沙宝亮做评委,但他从不参加。
洪涛和卓麓山在北京约了沙宝亮吃饭,沙宝亮在喝了酒的情况下赴约。洪涛给他介绍节目,告诉他这是一个可以让歌手酣畅淋漓表达音乐的舞台。沙宝亮借着酒力,爽快地答应了。“沙宝亮从不刻意消费自己的曝光度,接活动时也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他这么一答应,给了我们很强的信心。”
“劝诱”黄贯中:“是个风险,也是个机会”
在候选歌手名单中,洪涛认为需要一个摇滚的角色,他征询了圈内人士的意见,有人向他推荐黄贯中。去年,黄贯中在深圳参加某演唱会,洪涛约了他的经纪人面谈。经纪人一听要去PK,当场“炸毛”。对方认为,黄贯中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在Beyond解散后,他慢慢确定了自己的风格和形象,每一步都要走得非常慎重。洪涛则表示:“Beyond大家都知道,但说黄贯中,有几个观众能知道呢?这对他来说是个风险,也是个机会。”黄贯中是个不服输的人,对自己的音乐也非常自信,他也答应了。
每个歌手无论在台下或台上,都有镜头随时在身边记录,光摄像机就有38台,加上监控共有40多个机位,背后要有200多人同时为这个节目服务。
在制作费方面,洪涛坚持不便透露,而歌手的“出场费”:“绝对不是一商演价格,也不是统一标准,是一个两厢情愿的价格。要对他们的艺术付出和诚意有所肯定。”
幕后篇 买版权
2011年购入版权2012年10月才动工 只有“好声音”才能灭掉“好声音”
追歌手,还只是《我是歌手》台前最能吸引媒体眼光的部分。这档节目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关注,从它前世今生的更多故事中更能看出端倪———
2012年12月,媒体纷纷登载这样一条消息:湖南卫视为确保卫视霸主地位,宣布将于2013年重磅推出一档顶级歌手巅峰对决节目———《我是歌手》。其实,此时距湖南卫视从韩国购入《我是歌手》版权已经有一年多时间。
《我是歌手》是韩国M B C电视台2011年推出的“顶级歌手竞赛真人秀”节目。当年3月推出,引起强烈反响,M B C电视台开始在全世界叫卖版权。2012年1月,《美国偶像》的制作公司宣布以1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我是歌手》版权。而在此之前,在全球第一个采购这个节目版权的是湖南卫视。“我们台的节目研发部门一直在跟踪国外的电视动态。早在2011年我们就发现并购买了《我是歌手》的版权。”洪涛向南都记者表示。
当时的湖南卫视正开始经历“限娱令”的磨难———自2012年1月正式实施的“限娱令”,让以往忙得脚不沾地的湖南卫视人忽然闲了下来。收视直线下滑,湖南卫视2012年5月召开改版动员大会,催生出100多份节目方案。当时,洪涛团队考量过《我是歌手》的可行性,最终还是选择让另一个项目《百变大咖秀》上马。
“2011年底和2012年初,两次想过要做这个项目。但当时觉得,韩国音乐市场偏向偶像派歌手,边缘化的实力派歌手没机会展示,所以需要这样一个舞台。中国的舞台很大,稍有实力的歌手都过得很好。而节目需要有高知名度的歌手,这就带来巨额成本;音乐是年轻人消费的话题,过气或无名歌手的比拼又难以引起社会关注,台里就放弃了。”其他大胆的团队也曾尝试,但在做艺人调研时,也被难倒,只能作罢。
2012年7月,《中国好声音》一夜爆红,浙江卫视[微博]一时风头无两,其它卫视也急于出招“灭火”。当时业界有声音说:“只有‘好声音’才能灭掉‘好声音’”。各电视台在“声音领域”动脑筋,于是《我是歌手》方案再度进入洪涛团队的视线。
洪涛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并不否认《我是歌手》受到《中国好声音》的“部分启发”。但和《中国好声音》强烈的戏剧冲突、应接不暇的音乐演唱不同,《我是歌手》一场长达90分钟,只有7首歌——— 这样的形式中国观众能否接受,能否引起强大的社会话题,洪涛心里没底。再度研究《我是歌手》模式时,洪涛团队在明星PK的核心外,看到并放大了节目“对音乐的真诚”:“关注音乐本身,不编故事,崇尚实力,会让大家认真关注节目本身。这样一种电视面貌和叙述语言,在中国电视历史上是全新的。”
2012年10月,洪涛团队和其他三个团队同时向台里申报《我是歌手》的制作方案,最终湖南卫视选择了在音乐节目制作上经验丰富的洪涛团队。当时他们对节目的定位,就是遵循原版的“顶级歌手生存战”。接下《我是歌手》项目时,洪涛还在一边制作《百变大咖秀》,于是把20名骨干一分为二,拉出一支队伍组成创作核心,再吸收台里各种人才,比如《变形记》和《乡村发现》的团队都被以“项目制”的方式整合起来,组成80多人的“项目团队”,由台里进行“项目管理”。
没有“宝典”,没有“飞行制作人” 一盯二问三变通,摸着石头过河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内地的综艺节目制作走的多为“大陆抄袭港台,港台抄袭日韩,日韩抄袭欧美”的路线。近年来,各制作单位才开始从海外购进版权,如《中国好声音》引进自荷兰的音乐节目《T he V oice》,在“宝典”(版权方提供的节目制作规范)和“飞行制作人”(版权方派出制作人飞到中方来指导制作)的指导下,将原版节目原汁原味地搬上中国荧屏。
和《中国好声音》不同的是,《我是歌手》版权方韩国M BC电视台是第一次向国外输出版权,制作原版《我是歌手》的团队全身心扑在前线,没有精力做模式的深度开发———对他们来说,版权销售只是“附属收益”。而对欧美制作公司来说,“贩售模式”才是开发节目的最大利益所在,比如《我是歌手》被美国公司买下后,对方重新提炼节目要素,制作“宝典”进行推广。美方和韩方的合作方式是共同开发合作,分配模式销售的利益。为此美方大概需要支付100万美金的费用,洪涛向南都记者表示,实际数额应该高于这个数字,而湖南卫视购买版权的费用低于美方。
“我们基本是照着韩国的成片来做的。”韩国版权方提供的仅有短期的“现场探班”机会。洪涛团队两次前往韩国,深入每一个岗位,盯着看韩国人怎么操作,回来研究消化。洪涛团队一路都是靠着经验在摸索前进。“当一条路走不通,你自然会选择其他的变通方法。比如韩国给每位歌手配备一位笑星充当经纪人,我们不可能让冯巩、赵本山[微博]来当歌手经纪人,所以就用芒果名嘴。”
拼节目
拿拼命的精神做节目;目前收视暴涨,广告激增
《我是歌手》的团队分成导演组、观众组、后期组等。和其他综艺节目制作不同的是,这次团队里首次出现了一个“编剧组”。“除了音乐表演外,你想表现什么?每期都要由主编剧进行系统计划,每个歌手身边也要配一个编剧,负责沟通。这周在音乐或个人故事上有些什么节目冲突和卖点,编剧还要和歌手助理、经纪人以及场记沟通。”洪涛向南都记者介绍说。
“真人秀”加上歌唱表演部分,《我是歌手》每期节目的信息量都十分巨大。每个歌手无论在台下或台上,都有镜头随时在身边记录,光摄像机就有38台,加上监控共有40多个机位,背后要有200多人同时服务。每周一、周二,音乐总监和乐队忙着为歌手们编曲;周三、周四彩排需要摄影团队全程记录,一期录制就会产生1000多个小时的素材:有的在卡带里,有的在系统里。光是上传素材,十几台机器同时工作,也要一两个通宵才能传完。20多人的后期剪辑团队负责处理这些素材,第一期节目剪了15天,洪涛4个通宵没睡觉。后来视频素材降到300小时一期,工作人员们为了把本周四录制的节目赶制在下周五播,还是要通宵达旦工作,而周三周四晚洪涛基本上也都要熬通宵,“大家都是拿拼命的精神在做节目。”
洪涛团队玩命拼出来的首期节目,1月18日周五晚首播。节目和以往草根选秀节目明显“差异化”的操作,让观众再次兴奋,业界也为之一震。节目的看点简直让人应接不暇,齐秦这样的腕儿竟然去和尚雯婕同台PK了?傲娇的黄贯中也上台打擂?更让观众抓狂的是,那个长得很面生,却用一把金嗓子唱《等待》的黄绮珊,到底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歌手》的红火程度,连洪涛团队之前也没有想到,“我们在播出前是零推广。可能当时跨年演唱会和其它节目的推出,冲淡了大家对《我是歌手》的期待。首期播出后,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很多音乐人一整晚都在刷屏。”那英在微博上为黄绮珊大呼:“我必须为你转身!”韩红[微博]在微博上为好友陈明加油,并“示威”要是以前一定要去踢馆。伴着节目发酵的,也有网友的挑刺,“真人秀时间比例太长”、“现场很多表情帝”……节目组也不忘紧盯舆情,观众对“真人秀”和歌曲时间比例的讨论等,都被节目组收集分析。“我们会注意观众关注的点是什么,在内容上要淡化或强化什么?什么时候进歌?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叙事表达?”
相比韩国每期节目两周的准备时间,洪涛团队只有一周。韩国的歌手资源和节目制作都在首尔,中国的歌手和乐队却来自北京、香港等地,需要在录制前一天提前到达长沙。在制作费方面,洪涛坚持不便透露,而歌手的“出场费”,洪涛只表示:“绝对不是一商演价格,也不是统一的标准,是一个两厢情愿的价格。我们的价格要对他们的艺术付出和诚意有所肯定。”
而随着节目关注度迅速升温,节目剩余的插播广告位很快就被敏感的广告商填满。今年2月份,原本一条15秒左右6万元的中插广告,也迅速涨价到12万元一条。但洪涛向南都记者表示,他对广告费从不关心,从不过问,“这和我们节目组没有任何关系。做节目要耐得住寂寞,要沉得住心,这是这么多年我作为团队负责人,一直和大家说的。广告费,甚至收视率,这对我们只是种鼓舞。如果掉下来是一种压力,升上去就是一种鼓励,仅此而已。”
策划:徐庆华 黄晓雅 采写:南都记者 黄晓雅 实习生 杨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