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音乐人姚谦:选秀歌手有声音没作品(2)

2013年07月08日16:21  北京晚报
姚谦 姚谦

  姚谦: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吧,可能也跟我的阅读爱好有关系,会影响我的书写。即使是激烈的情感,也会有一些平淡的表达。我在三十岁后,不仅是在写作上,而是对生活的反应上也尽量不要太煽情。我不是说自己没有激情和冲动的时候,但是还是理智的时候多一些。这些思维都会反映在我的歌词上面。每件事情我不是说下一步要怎么办,而是下三步要怎么办。有了下三步的思考你就会联系所谓的对位思考。

  记者:您这种写词的风格受哪位作家的影响最大?

  姚谦:朱天文吧。阅读她的东西的确让我很深刻。她的文笔就很内敛,这点是我特别欣赏的。

  记者:在您心中好歌词是什么样的标准?

  姚谦:你对歌好与不好的标准,在你书写到一个程度,主观来讲,你有没有表达清楚你要说你那个事,是第一个判断,第二个当然可能有很多的,因为我们为谁写的这个歌,你有没有满足邀稿人的要求,自我判断就一直在变化。年轻的时候韵脚对称得很不错,韵律特别好,你会特别高兴,这几年就没有,常会在想他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刻意打破这一步,把韵脚的固定模式解剖掉了,开始在解剖自己的习惯。

  记者:您写的作品中自己最心爱的有哪几首?

  姚谦:有的时候我想写完了以后再回想,某个阶段当下为什么会写出那样的东西,可是当时你不知道,直到后来你才会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写。当然我也可以很较真地说没有一首是我满意的。我最常说起的是我那段时间给蔡健雅写的那几首歌,比如那首《纪念》,我自己事后还挺喜欢的。我最近开始回到音乐工作了,开始比较多地介入,最近给吉克隽逸写的这三首歌我还都挺喜欢的。

  记者:您有没有觉得哪一位歌手能够特别恰当地唱出您写的歌词,特别准确地表达您所要表达的情感?

  姚谦:其实我如果说得很客套,其实我想说每一位都很好。但是我也不想这么客套,我就直说。每个阶段都不太一样,当然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给江美琪写一些东西。当然全部都不是主打歌,后来在袁泉的专辑里面我也挺舒服的,你所要表达的东西和你的感受是一样的。但是每张专辑我都控制在3首到4首,因为我怕受自己风格影响太大。其他的歌我会找自己信任的音乐人。

  记者:有人说还是老歌耐听,过去唱片最辉煌的时代的音乐是好的,现在的音乐不管是从制作上还是别的方面,都不如过去好,您怎么看?

  姚谦:最近我也有一个数据,是台湾的数据,1990年到2000年之间的音乐,在现在卡拉OK的唱歌榜,曾经以前是占八成和七成,慢慢变成八成,新歌榜从占三成到两成到一成不到,以前占三成的时候,被点击率榜上停留两个月,现在几乎你不打歌了,隔天就不见了。我不能说前面的音乐很好,也不能说现在的音乐不好,因为我们的推广形式听音乐形式改变了,这是我对音乐的看法。

  品味 3

  选秀歌手往往是有声音而没有作品

  今年,他再次开始和新人合作,重新提笔写歌,这些歌手都是经过选秀才“火”的,其中既有选秀出身的歌手吉克隽逸,又有刚刚在内地打响知名度的杨宗纬。他抱着这个想法为他们写歌:再好的歌手,如果只有声音没有作品,也会很快被遗忘。

  姚谦的表达很清晰,不爱绕弯,无论是对于自己的“不婚主义”,还是对于给选秀歌手写歌,又或是对当今流行音乐产业的担忧,都要不回避,坦然和记者分享自己的选择和想法。

  姚谦对现在的音乐节目重要借话题炒作的现象并不赞同,他说:“做营销的人,我们不要把很多人当傻瓜,我现在最讨厌某些制作节目,这一集一定要有‘梗’。用‘梗’来说新闻的时候,那是很大的扭曲和不诚实。我们一定要尊重受众。”

  记者:为什么会选择给吉克隽逸写歌?

  姚谦:其实最开始我对选秀还是有一些疑问的。出再多的钱,我都不愿意去做,因为我觉得我不接受。当时中国好声音特别热烈,每一个歌手出场以后他们都会运作和宣传一些新闻,富二代啊什么的,当时我一看就知道那是运作新闻。因为一些关系,林夕当时有个去当评委的事他去不了,我就代替他去参加,当评委。当我交换位置去阅读的时候,就有很大的改变,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后来吉克隽逸找我写歌,我一听那个旋律,也是旋律说服了我。这时候我才决定,好,那我做做看吧!我就写了一首《彩色的黑》。

  记者:您最初给吉克隽逸写歌的时候,对她有怎样的设想和预期?

  姚谦:我接触的吉克隽逸和电视里面大家看到的不一样。我发现她说话总是缩着身子,也从来不会照着脚本念东西。于是我就给她歌里面写“很抱歉,我不是花花世界里的一只蝴蝶。”后来我发现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不会说话的艺人,只要讲话声音稍微小一点,就表明她对自己说的话没把握。我跟她说让她不要吃辣,她没有客气地说好好好我知道,而是说,姚老师我在重庆太多年了,不吃辣我真的做不到。她爱穿高跟鞋,我就吓唬她说,如果你再穿高跟鞋的话,你的腰就坏掉了。她真的被吓坏了,现在只要不上台就不穿高跟鞋。她是特别老实的一个孩子,完全跟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彩色的黑》这首歌的概念是,红橙黄绿青蓝紫那么多色彩,如果你觉得黑不是一种色彩,那么是你看待我的方式不对。

  记者:听说您还给杨宗纬在做新专辑,写新歌。

  姚谦:我比较乐意随着缘分的发展。那天我过生日,吉克隽逸特别开心地过来问我说要送什么礼物,我说不用送礼物,因为我很开心,能够有人把我的歌唱得很好。最近我正在给杨宗纬写歌,也是会有一些期待。八九月份就会听到我跟杨宗纬的合作,全新的合作。我都希望他们能够表达出我写的东西。

  记者:您怎么看现在选秀活动?

  姚谦:通过选秀出来的歌手往往是有声音而没有作品。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唱或者喜欢听我当时那个年代写的歌。我们很高兴,但是应该看到音乐产业不应该没有作品。我发现很多选秀歌手很容易就被消费掉了。本来是一个很不错的苗子,接下来就很容易快速地迷失自我或者感觉过好,没有作品的话很快就会消失掉的。

  记者:您在书中的某一篇文章里也很坦白地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您是怎么看待独身这件事的?

  姚谦:我们从小就被教育,如果你到一定的年纪了还是一个人,那是一个负面的东西。至于我自己,我从小就发现我一个人的时候挺舒服的。这是一个选择,其实我身边也有一些朋友选择不结婚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去思考。人都会有爱情的经验,可是爱情和婚姻的关系是什么,爱情是婚姻的延续,还是有其他的关系。我个人的判断是,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我只说可能是由于性格原因或一些其他原因,有对伴侣的需要的考虑。我不鼓励不婚,你要看你内心的需求是什么,你也可以结婚,因为结婚是两个家族的整合。另外一个家族是尊重你的,为什么不结婚呢?也许你结婚对象的家族不尊重你的生命价值,为什么结婚?

  记者:您写了那么多失恋的情歌,您本人怎么面对和处理感情的失去?

  姚谦:生物本能对于失去这件事情是最敏感的,因为它自卫的本能,失去一定会有一些些不舒服的想法与感受。生物本能其实是维持生命的延续的一个很好的系统,但是我们人类的思想文明开始有一些哲学和宗教上的思考,能够很好地借来面对生物本能的平衡的抽离的客观的方法。很多瑜伽和中医也会告诉你呼比吸重要。所以我就试着怎么样比较抽离地面对自己的生活和我的创作。但是对于失去还是会有感受的,但是你要如何去与失去相处,与这种不舒服相处。有一些方法是很干脆很强悍地教你不要失去,可是客观一点说,我们不就是每天在失去与获得之间,让生命往下走吗。本报实习记者 陈梦溪J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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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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