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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齐豫:曾是离弦的箭,已是拉满的弓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1月15日11:45 新京报

  等待齐豫·鱼篇

  三毛曾经说过:在台湾,只有3个女人适合穿波希米亚风格的大花裙,分别是三毛、潘越云和齐豫。三毛之所以这样说,大概是因为三个人的气质在某些方面是共通的吧。一样是才女,一样的超尘脱俗,一样的为自己喜爱的事情乐此不疲。于是,便有了一张《回声》专集串起了三个人———两个女人用最动人的歌声演绎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事过境迁,当
年的青春同路人,如今一个已撒手人寰,一个已嫁作人妇,只有齐豫还在孜孜不倦地专注于自己的音乐、孩子,如同一尾游刃有余的鱼,在现实与梦境中来来回回地唱歌。

  一条日光的大道

  我奔走大道上

  拋下未干的被褥

  睡芳香的干草床

  阳光为我们烤金色的饼

  啊……

  河童你要到哪里去

  现在已经天晴

  阳光洒遍你的全身

  我只要在大道上奔走

  啊……

  KAPA上路吧

  雨季过去了

  啊……

  上路吧

  ———《一条日光大道》

  访谈

  新京报:从小就喜欢唱歌吗?

  齐豫:对呀,学了很多黄梅调,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里面的歌曲。妈妈也教了很多老上海的歌曲,《天上人间》啊、《苏州河畔》啊等等。我妈妈还会在钢琴上随便乱弹乱唱,我就一直没有学钢琴。从小也没有接受过什么专业的音乐训练,就是一直参加学校的合唱团,一直到大学,结果台大合唱团就不要我,然后就感觉很受伤。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抱着吉他开始弹唱,参加比赛什么的。可能也是机缘吧,因为如果真的进了合唱团也许就真的没有这种出来独唱的机会了。

  新京报:爸爸的家教好像很严,妈妈更喜欢艺术?

  齐豫:对。那个时候爸爸就是整天督促我读书读书,跳个舞啊他都不太允许,说玩物丧志。齐秦要学跆拳道啊,不可以。我们要去游泳啊,不可以。到了暑假我们只好在家练毛笔字、念《古文观止》,完全不允许说有什么娱乐活动,他觉得读书最重要。所以也就不可能去学钢琴,而且当时的音乐系,如果不是从小练习这种西洋乐器的话,基本上也不大可能进。

  新京报:那你现在这么钟情波希米亚的风格,是不是也和当时家教比较严有关系?

  齐豫:噢,你的意思是家教严就一定要穿校服或者office那种衣服?我想应该不会吧。我爸爸倒是还真的没有管我这些,当时我也经常搞这些披披挂挂的东西,什么黄色配红色啊,红色配紫色啊。他只是觉得:“哎,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张天师要出门了。”这样取笑我。那时候哪知道波希米亚是什么,我只是对穿着有自己的坚持,什么样的衣服我穿,什么样的我铁定不穿。慢慢的到了大学,我就应该是那种比较洋派的,喜欢看洋人的电影啊,穿牛仔裤啊,其实那时候并不是这样披披挂挂的,比较属于自然派的,喜欢棉质、麻质的东西,特别向往印度的东西,觉得他们的色彩啊、衣服啊我很喜欢。之后学了人类学,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就更加喜欢了。其实有些东西是很直觉的,没有什么理由的。

  新京报:和李泰祥老师合作了那么多,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齐豫: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老师和学生那样。他在录音室里面永远都是兢兢业业的,他的想法永远都是在改变的,他写的旋律可以改变、之前做的编曲也可以改变,没有什么不能动的。这个歌我们在家里练的是一套,到了录音室你不晓得还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一首歌要录好多天好多天。不像现在有一些歌手一天可以录3首歌。我们一首歌就可以录一个礼拜,我唱一遍,他说:“好,我们这里改一下,你明天再来唱一遍。”然后我听说还有些歌手就这样被他磨哭了,当场就哭了。我还记得我要出国读书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棚里录李泰祥老师的一首歌,录了一个晚上,我唱到半夜三点,然后第二天搭飞机第一次出国。他是属于那种艺术家的性格,双鱼座的嘛。

  新京报:这样的录法,是不是要很大的投资才行?

  齐豫:对。但那个时候唱片市道还不错,他当时是自己出钱录,然后再卖给唱片公司。他完全没有预算概念的,可能到最后一张唱片出来了,到底花了多少钱他都不知道。

  新京报:他对你有哪些方面的影响?

  齐豫:首先就是《橄榄树》,那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还有就是他对音乐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也因此让我产生了一些包袱,会让我觉得音乐不是用来娱乐的,还是要背负一些社会责任感、内涵这些,就是不能那么轻松的来对待音乐。

  新京报:为什么出了那么多英文歌?

  齐豫:其实小的时候妈妈就教了不少老上海的歌,也还有一些英文歌。但我真正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是从上大学开始听的那些上世纪60年代的西方民谣歌曲,比如抗议的、反战的民谣或者很古老的英国民谣,当时有个民谣复兴的阶段嘛。那个很自我的阶段是我非常喜欢的。而且再加上我对英文很有兴趣,老师的启蒙比较好。而且英文歌的歌词都比较有故事性,不像中文歌总是情情爱爱的。

  新京报:那转向佛教音乐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新的尝试?

  齐豫:我等于是把我二十几年的演唱、制作的经验都放到了佛教音乐上。你听到会感觉和你印象中的佛教音乐完全不一样。你会说:“这是佛曲吗?这是禅歌吗?”你会感到非常的惊讶。有一些很清新的歌曲;有一些很民谣的;也有一些很快乐的、很另类的,但都不失其中的庄严和法度。我希望通过这些作品会吸引到一些年轻人喜欢,因为我觉得音乐是有这种力量的。

  新京报:1998年和2000年的西南西北行,是不是也对你转向佛教音乐起到了比较大的作用?

  齐豫:对对,没错。西藏当然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启蒙点了。然后到了敦煌也是。其实以前一直有些机缘在,但缺少一个导引线。可能这些旅行就是我走向学佛的一个基点。

  (访谈采写得到了凤凰卫视《名人面对面》节目的帮助。)

  心曲

  我比较懒散,说好听点儿就是随性、淡泊。我爸就说我:“你呀!就像个青蛙一样,饿了就出来抓两个苍蝇,饱了就回去休息,再饿了就又出来了。”

  其实这更像自由又不自由的鱼。我确实是这样,没有一个东西可以在后面推着我去做事情。另外我和主流乐坛保持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是因为李泰祥给了我这个位置。他作品里面那些新诗的、文学性的东西和一般的校园民谣还是有些区别,而且也都不是流行歌了。我觉得这也是种优势。

  如今,曾是离弦的箭,已然是一把拉满的弓,女儿就是弦上待发的箭。还记得我展翅时翼下的微风,想到日后我也将是女儿烈日下栖息的小树,渡河时脚下的一块石头,心头就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成就感。纪伯伦在《先知》里论孩子:你们可以给他们爱,却不能给他们思想,因为他们的灵魂是活在“明日”的宅中,那是你们做梦都无法参与的。同是女儿也为人母的双重角色,让我觉得圆满。

  多数人活在自己日常琐碎、永远觉得残破的幸福中,希冀着童话里的标准幸福,连我也不例外。然而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是一生也走不完的路。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听人谈论幸福,尤其是当他的幸福只有一种的时候,我得创造一种只属于自己才能消受与理解的幸福感。齐豫

  大事记

  1978年以一曲《DIAMONDS&RUST》荣获第二届金韵奖冠军、第一届民谣风冠军。

  1979年第一张个人专辑《橄榄树》发行、演唱《欢颜》,获金马奖最佳电影主题曲。

  1984年《有一个人》专辑荣获金鼎奖最佳唱片奖。

  1985年与三毛、王新莲制作《回声》专辑,并与潘越云共同担任演唱,此一绝妙组合随着三毛别世,《回声》专辑成绝唱。

  1987年赴新加坡制作并演唱个人第一张英文专辑《STORIES》。

  1988年与齐秦在台北合办《天使与狼》演唱会。

  1994年齐豫中英文自传《敢爱》、《敢梦》发行。

  1998年专辑《骆驼·飞鸟·鱼》入围第九届金曲奖四项大奖。

  2004年2月发行国语专辑《发现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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