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受黄明雨先生的启发和鼓励,从2002年6月至7月,我开始写一本叫做《我的无产阶级生活》的书。这本书的题目,是黄先生出的,尽管我个人认为“无产阶级生活”之云云与我的生活相去甚远,但我被他的热忱和智慧打动——我可以预知这样的书名对表达我革命的立场和痛击根本称不上敌手的我的反对者将产生多么致命的震撼!
说老实话,在这样一个标题下写作,我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在战斗!
我所谓我的生活与无产阶级生活相去甚远,并不是指我的经济处境,而是我和我的朋友们在今天的大环境现实下,已经深深意识到阶级斗争学说对于人民解放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我同意写《我的无产阶级生活》,而且也要感谢黄明雨先生和支持出版这本书的一切人——他们给了我说出我这类人意见的机会。我很清楚那个被称做“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在那里,讨论到底以“69”式或“96”式来做爱,的确是有充分自由的,但若讨论女人作为商品被资源占有人霸取,却是万万不可的,因为,这据说就是“赤化”,就是“巫术”,就是乌托邦的迷魂汤。
显然,同意一个人大讲特讲他的无产阶级生活,意味着知识阶层出现了开明的人:到底有那么几个读书人真信了民主。这是一缕霞光!
我记忆犹新的是,当柏林墙被推倒,而昂纳克四处寻求避难的日子,文明世界居然没有接纳他的地方。不论昂纳克曾经做了什么,但一个无助的老人乞求一片安渡晚年的净土应是并不过分的,而看起来即使文明世界监狱的大门都懒得为他打开。物极必反。从那时起,我的怀疑就被加深了。
今天,我刚刚从广州《圣人孔子》的演出现场回到北京的书桌前,在那个据说是走在最前面的城市我领教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份报纸的暴虐。《南方都市报》以三整版的漫骂文章来对付它的反面意见,而且还要做出好为人师的民主楷模的样子,而且绝无可能让一个站在无产阶级立场的革命者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这就是令人作呕的知识界!
我知道,从这本书走上柜台的一刻起,我就将与文明世界的文化知识界彻底决裂。好的很,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也知道,当这本书传到千家万户的普通读者的手里时,我将作为他们的血肉兄弟被盛情邀请。好的很,这一天将永远延续下去。
阳光照耀你,也照耀我;我的无产阶级生活,也是你的无产阶级生活;我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但重要的是,我们争取不同的活法!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钟健夫先生和钟洁玲女士,尽管他们在很多问题上和我观点不同,却尽了最大的努力,以真诚宽容的心来对待我的创作,并帮助我出版这本书。(张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