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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到处去走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3月19日13:53 新电影


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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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去过云南的人,都对云南有些失望,其实也不是失望,只是所想非所得而已。朱文的这部叫[云的南方]的新作讲的也是这。但朱文却不属于见面不如闻名之类,他的文人气虽不是那么显著,但人的滋味却非常鲜明。他能很轻易地把人的心境放平,就像他的文学作品和电影作品一样。他说他少年老成,以前写小说的时候,一口气写完,错别字也不管,就发出去了,也难怪他的文字那么自由跳脱。他还说他以前是学工课的,学电的,这离电影很近。[云的南方]看过了,不像他的文字那么生猛,倒也有份静水深流的气派。这次见到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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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与他的文字和影像,都不是特别吻合。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献给父母

  新:[云的南方]是一部很明显的作者电影,哪一部分是你最想表达的。

  朱:最后定格的那幅画面,我觉得就是父母那一代人的肖像,笑中带泪,泪中带笑。而且在这个作品当中我试图去理解欣赏,来用我的方式赞美,这种态度是我以前没有的。现实生活中我和父母那辈开始互相理解了,不像以前那么对立。以前我觉得价值观是对立,感觉他们的生活是不值得一过的,我们要过得有价值的生活就是不要像父母那一代人,真的不理解中国,我特别想借这个作品来和父母那一代人有一个沟通,在心理上有一个补偿.第一次放映时,我说这是献给我们的父母。

  新:但这部献给父母的电影不是那么温暖,感觉很冷,阳光都很冷。

  朱:我已经尽力暖了,你感没感觉到我的尽力,包括风格。剧场效果很好,大家笑声不断,便笑声过后有人哭着从电影院冲出来,我想它有个基调,我尽可能的温暖一些,我觉得这是生活本质。

  新:这部戏整体给人感觉很好,尤其后半部。从李雪健一上火车,人就被种情绪带着走了。但有一段,就是李雪健先在树上睡觉,然后追一个摩梭少女,跟她讲述自己的身世,比较跳。我觉得刻意了一些。

  朱:那段是在梦中,我特别想把梦和现实的界限模糊,对他而言是梦,而他又确实走在他的梦中,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撒了一泡尿,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如果他在云南生活,可能就是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

  那是一种不可能的生活,这是整部影片中最吸引我的地方,我在关注一个人的不可能的生活,这是人生中永远的悖论,当你选择了一种生活,另一种生活就成了一个梦,成了完全的梦,在你没选择以前,其实所有的生活都是可能的。

  新:李雪健演的那个老徐,他的身世,一定要告诉观众,用什么的方式,我也没想好,假如对黄主任讲,好不好。

  朱:那肯定不好,全片来讲那是个老人的秘密,全片讲完以后我都没有泄露这个秘密,除了老人的梦以外,但是作为现实中的人物他没有吐露自己的秘密,他还可以带着这个秘密完整地回到北方。这是我喜欢的一个处理。他有一个秘密埋葬四十年的秘密,我不希望他吐露这个秘密,这个人去他的梦中走了一趟,又回到他的现实生活中,这实际是我执意要的一种方式。

  警察与妓女

  新:你编剧的[巫山云雨],还有[海鲜],都涉及到不尴不尬的嫖娼的状况。这部也是。

  朱:这是中国特别普遍的一个现象,其实它可以不是具体的行业性的东西。妓女出卖的东西是普遍的人类境遇,并不是特别的行业,你在工作的时候你不热爱这个工作,你会觉得自己在做鸡。(众笑)

  新: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当一个妓女热爱这个工作,她就不是妓女

  朱:如果一个人很热爱他的工作,而且符合他的爱好和生存条件,就很好,这样理解比较公允,我并没有把它当作社会的特殊的群体去对待。

  新:每一部戏里都有警察出场,而且你把这种国家权力的执行者处理地特别平易。

  朱:其实也是概念化。你在你的生活中,有时候你就是警察。

   

  新:你的影片都有一种环境的位移,包括[巫山云雨]。你是不是对旅行特别感兴趣。

  朱:我本身就喜欢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一旅行起来你感觉你在生活,你在原地上不觉得,你在工作,或者别的。一旦离开你熟悉的环境,会产生微渺的变化,你能感觉到你的生存,一个旅人,那种在路上的感觉,如果拍摄条件允许,我特别想拍一部公路片。

   

  老年人的性欲问题

  新:用一个字形容朱文电影,就是性。而且那种状态不是干柴烈火,而是隔岸观火。

  朱:(笑)因为性是人生的主题,你写东西,拍电影,都是一种性的表达。这是基本。不是我想过于强调,特别渲染,我觉得性应该它应该在的位置。80年代,时候我们谈对待性的健康状态,那时候对传统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是个冲击,现在是不一样的,人们对“性”更为宽容。

  新:我国一直缺乏关于“性”的电影,[巫山云雨]和[云的南方]总是探讨人的性行为是做还是不做,也算填补空白了吧。

  朱:[云的南方]曲折一点,[海鲜]直接一点。我拍第一部电影时,我不能接受拍一个东西还要去经过审查,不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表达。现在好多了,我要实现我的电影梦,就像我最早实现我的文学梦。然后还得在中国的现实里,你必须自己成全你自己。就是这样的条件,你怎么把自己想拍的电影一部部拍出来,这是个具体的问题,也是个方法论的问题。[云在南方]能进入院线,你们能来采访我,这都挺重要,大家热爱电影,都有一个共同点,希望有好的电影有意思的电影,而不是垃圾电影。做电影的,推广电影的,整个电影机制在中国很不健康。但是我拍第一部电影有误解,完全不信任的感觉,制作现实,觉得那些电影人拍得是一些垃圾电影,人都很腐朽,但是我接触的人多了以后,圈内的工作了解以后,各种环节真正热爱电影的,他们也在承受中国的现实,他们也彷徨,也苦闷。

  新:我以前看过你的小说,好像有两篇是关于老年人性欲问题的。[云的南方]也是这样,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朱:我的观察,父母那代人,性欲对他们来讲是秘密。小时候整个成长过程中,不觉得他们会关注这个问题。其实是不可能的,左右他们命运的是隐秘的情欲,是情欲在驱使。在老年人身上这种生存的本质表现的更为露骨更为激动,因为年轻的时候你对人生的认识很浪漫,但是一个老人完成了他的社会角色,为人夫,为人父完成以后。回到他个人的一种状态的时候,这些最本质的人生的课题就会变得尖锐些。

  新:还有一点,老年人的功能和想法存在一个不可避免的落差。

  朱:老年人更尴尬。其实这从来没变过,只是你年轻时没意识到,一位老年人放映完后对我说,感谢你拍了这样一部诗意的电影,我想他一定有共通的感受。人都是盲目的,年轻人容易把这个问题当作和自己无关,其实这个问题跟任何人都是密切相关的,并不是老年人独有的。老年人更无奈更无奈更悸动更尖锐。

  关于李雪健

  新:李雪健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男演员,是继蓝马,石挥之后的又一位杰出的演员。听说他患过癌。演这个片,是病愈之前,还是之后。

  朱:这是个缘份。这是个特别有中国特色的演员。他是从底层来的,他是“自然门”,不是科班出身。我先以为他不再演戏。田壮壮说他还可以演戏,我很兴奋,很快就一拍即合,这是他康复以后的第一部戏。他那种大病不死的状态对我这部戏里对生命的认识,是最完美的给合。他也是中国父亲形象里一个最好的选择。

  新:李雪健很多时候的表演都很张扬,在这部戏里却收得很紧。这是他的身体原因,还是你的要求。

  朱:这是他自己决定的,因为这和他以往塑造的角色很不一样。我们沟通的很好,很有合作精神。以后,还会和他合作。还有壮壮的角色,我也是一定要让他来演。

  新:李雪健和田壮壮两人的真实身份,实际上也帮助了这两个角色的塑造。

  朱:对。

   

  每个人都应当写作

  新:怎么想到在很东方化的电影里放摇滚乐。

  朱:作曲是左小诅咒,我特别想让他的气质在这里面。最后一首歌是我写的歌词,很抒情,但是要他唱出来要很压抑,有话不能说的感觉,这是我影片所需要的,我讲得是轻松的故事,但在这个故事背后有一个很沉重的中国当前现实的命题,所以我选择这样的音乐来做。片头的那个引子,是盛中国拉的。因为他六十多岁,我跟他讲的时候,他很能理解,因为这个片子表达的就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感觉。

  新:你好像写过一首诗,叫《去云南》

  朱:我有为每部电影写诗的习惯,[云的南方]里是这首歌词。[海鲜]里也有,那首诗,是那个警察念的。

  新:你以后还会写小说吗?

  朱:我会写,但我反对把这作为一种职业。在我最早的认识里,写书是个大事。后来也算成名了,就变得职业化。我去拍电影,也是这个原因。我认为写作不能当成职业,这是个很无聊的事。你可以把任何事当作职业,你去炒股票。而且我把写作不看成“专门”的事,每个人都应当写作,不然,你的生命不圆满。这种意义上的写作,我会继续写。

  新:你下一部有什么拍片计划。

  朱:有啊,一部一部的拍。我脑子里有十个很好的故事。

  新:你会不会把你的小说拍成电影。你的小说要是成为电影会很好看的,像《把穷人统统打昏》。

  朱:我不会。我的小说要改编,一般会拍成地下电影。我不会拍自己的小说,我在写它们的时候,已经足够充分地和它们遭遇了。我再做它,就不会兴奋。

  越来越白痴

  新:法国新浪潮的电影,你看得多吗?你如何看待他们的电影。

  朱:有很多很牛的电影,它的美学绝对是种偏见,像侯麦就是这样,他是纯文本的但没关系,什么电影都该有。还有戈达尔、布烈松。他们都在推崇一种电影的偏见,都是偏执狂,很极端,我觉得在那个时代是可行的。

  新:你会拍这种电影吗?当你有足够的声望和经济来源。你会拍这种电影吗?

  朱:我不会,我已经不那么自恋了。我会写一个谁都不会去买去读的书,我也会心满意足。电影在我这里,它应该简单一些通俗一些。最早,电影以前是撂地摊的嘛,它天生就有民间性和娱乐性。侯麦、戈达尔新浪潮的那个时代,电影是个悲剧。现在不是,什么电影都能看到,而且自生自灭。它不像写作,你写好后,传播出去,不知在那个角落被人读到,然后怦然心动,这就是意义所在了。电影你表达完了以后,还需要有人来买单。

  新:电影和其他艺术相比,它是最具人民性的。

  朱:电影是最迎合现代人的。人发展到后来,会越来越白痴的,(新:不需要这么多智慧),智慧是个负担。现代人已有了这个倾向,他是很被动的,他等着你来喂,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不会站起来自己去找食。你去花一点功夫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现代人不会的,他希望一按按钮一切都来了,文化消费也一样。18、19世纪,小说起到的娱乐功能跟现在的影视是一样的,巴尔扎克就是写连续剧的,没啥,没那么高尚。他写那么多,就是有那么多人要看,那么多空闲的午后需要消遣,就需要这些“电视连续剧”。那是那个时代的形式,这个时代的形式,就是影像。

  新:电影的消遣是一种,还有一种是跟人交流。好的电影,都是在跟人交流。

  朱:你这是种人文理想。这种人文追求,在某种角度上讲,是个负担。我觉得一定有更直接的艺术方式去完成你的人生命题。我看到过很多没有植根人文理想的艺术,也很棒。比如西班牙电影里就有很本能的东西,对于他们,是日常的,不是人文追求。你要到西班牙去,感受那种气氛,你会觉得,他们就像电影里那样生活,他们就是那么肉感,看了以后很高兴,也能分享到那种气息。他们不把人文追求当作负担,所以他们的表达奔放自如、开放自由,多没有负担。现在写东西,更年轻的作家,他们的表达方式会更直接。我再写东西,根深蒂固的,还是文以载道,丢不了的。这就是你的烙印,也没什么。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才有趣,没高尚低劣之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表达。

  不要疲惫

  新:你没有受过科班训练,但[云的南方]的电影感很强,你的电影感从何而来。

  朱:我的第一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是我自己拍的,我不懂什么推拉摇移,就这么拍。很多艺术形式最相通的地方是什么呢。你有一个原初的冲动,这是不变的,是超越所有的东西,我不需要经验。

  新:实际上,电影语言比文学语言更需要面对,更技术化。

  朱:关健是对影像语言的感觉,这跟文学语言一样,这是一种能力。(新:你看电影看得多吗?朱:在拍电影之前,看得不多。时间长了,你就做专业了。)我以前写了6本书,审美经验已经疲惫了,不新鲜了。但是你做电影之后,你又成学徒了,多好的感觉。可能有人因为我是作家,喊我老师,当我是个老作家,你从一个老作家忽然变成一个新秀了(众笑)。这是开玩笑了,但有一个感觉很重要,不管你从事哪一行,回到你原初的感动。以一种新鲜的方式去体验,不要疲惫,我反对把任何事情当成职业。

  新:雷诺阿说一个导演一生只拍一部电影,你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一直拍朱文式的电影。

  朱:他这个说法,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可能有一个导演一辈子在求新求变,在别人看来,他还是拍了一种电影。他所能把握的只能是基础,基本的感动,基本的表达,忠实自己的表达。有些,他是不能表达的,就像他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朱文,1967年12月生于福建泉州,1989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动力系,1994年辞职,成为自由作家。出版过包括《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在内的小说集4本,其中还有诗集《他们不得不从河堤上走回去》,及长篇小说《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爱》。1996,参予[巫山云雨]的编剧,其后,又为张元的[过年回家]和[海南,海南]执笔。2001年开始独立执导影片。(整理/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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