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采妮[微博]的作品表里,新增了部导演处女作:《圣诞玫瑰》。
这个名字,听上去挺符合她清丽自然的“玉女”外表,但实际上并不那么简单,因此它的花语是犹豫。杨采妮用这个名字,印证了人生中的一个新阶段——做导演。
这是她隐退再复出之后为自己开辟的一条新路子。从动笔写剧本到引来投资,再到徐克、张之亮以及郭富城[微博]等好朋友进组搭手帮忙,演员杨采妮把曾经在片场感受到的东西累积到今天,将于5月24日上映的《圣诞玫瑰》便是她的成绩单。
本报记者李芳明武汉报道
武汉,《圣诞玫瑰》全国第二场媒体放映会。那天很热,杨采妮穿着牛仔裤加一件露肩雪纺衫,她额头上的汗悄悄渗出来,岁月不留情地在她眼角边刻下痕迹,眼圈也红红的,但整个聊天过程中,她很精神,语速也很快。杨采妮说,我不抗拒“玉女”这个词,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大家心里想的那么斯文,我声音低沉,也喜欢运动。
写不出来,她就在梦里找灵感
《梁祝》里的祝英台、《东邪西毒》里的无名少女、《花月佳期》里的欣欣……众人眼里的杨采妮总是眉眼清秀,宛如水般女子。而戏外的杨采妮,爱写写画画,出书、写专栏,用文字去沉淀对生活的领悟。但剧本,是她一开始没有想过要做的,就更别说拍电影。
潇湘晨报:从提笔写《圣诞玫瑰》到最终完成,周围的朋友知道吗?
杨采妮:知道,我好朋友们全部都知道。其实我自己有怀疑过能不能成功,但如果不尝试就一定不会成功。我以前写过专栏和书,刚开始写美容方面,后来写心灵,有一阵子突然停下来想沉淀自己,去体验生活,之后就开始写剧本了。
潇湘晨报: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写剧本一定不容易。
杨采妮:是,有很多时候我写一句就删掉,也推翻过自己很多次。当我在创作时卡壳了,我就出去找灵感,去散步、逛书店。有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是,有次我总是停在一个地方写不下去,我去睡觉,梦到剧本里的情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写下来。
潇湘晨报:初稿完成之后,你第一个给谁看了?杨采妮:彭顺[微博],他是我好朋友的老公(李心洁[微博]老公)。彭顺是导演也自己做编剧,他会给我指出剧本中不足的地方。他是拍惊悚片的,可能有一点跟《圣诞玫瑰》相同的地方就是探讨人性部分。
一块木头、一个灯都能让她兴奋
杨采妮跟徐克合作过《梁祝》《花月佳期》,跟张之亮合作过《自梳》,跟郭富城合作过《超级学校霸王》《父子》《浮城大亨》《寒战》。这三个人汇集到《圣诞玫瑰》剧组,无疑给杨采妮吃了颗定心丸。其实早在徐克拍《龙门飞甲》前,杨采妮就跑到剧组合拍了《抓猴》(《龙门飞甲》试片)。
潇湘晨报:搭建剧组最困难的环节是什么?杨采妮:其实我是在徐克和张之亮的支持下才当导演的,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做这个工作。比较难的地方应该是资金没有很多。我是一个新导演,我希望在现有资源里做到最好的效果,这个是有难度的。我讲个故事:片中的法庭是搭出来的,其实要搭个法庭不容易。我的美术创作人是夏永康[微博],起初跟他探讨设计图,问资金有限怎么办,他们就想了很多办法,找不同省的人做好法庭模型拆开再运来香港,法庭里的油画也是分开画再拼上去的。
潇湘晨报:搭景时,你做了哪些工作?自己动手了吗?
杨采妮:(大笑)没有,我动手就是帮倒忙。全部的东西我都要跟,要沟通,要让道具组知道你想要的(效果)。我在拍摄现场,最难忘的就是那个法庭的景,我看到它从无到有,每天看搭多一点点,经历了一块木头、一个灯如何摆,后来弄好后现场工作人员都去拍照,这种共融的感觉很难忘。你想,我那时做演员时基本上都是等景搭好之后才到现场。
潇湘晨报:你跟徐克、王家卫、谭家明等很多重量级的导演有过合作,在拍片时会不会把他们的经验拿过来?
杨采妮:其实我讲不出这些是在谁身上学的,但我觉得自己做导演是在感恩过去。我入行20年,跟不同导演和演员合作,在片场不只是在演戏,我眼睛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累积到今天用在自己身上,是很自然流露的。综合这么多年学到的东西,归结起来就是对电影的热忱。比如,我做演员时从来不知道配乐可以用于表现角色心情,这其实可以不用跟观众讲,在戏里就能体会到。
这是她当导演的样子
提醒演员时
潇湘晨报:网上有一张你在片场的照片,穿了件白色背心、表情严肃盯着监视器,看上去凶凶的,我猜你导戏时很严厉。
杨采妮:(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每天去片场时,很清楚要把戏拍好,我的眼睛都在别人身上,后来,我自己看到那张照片,才发现自己工作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潇湘晨报:你跟演员交流时,会着急吗?
杨采妮:跟不同的演员聊角色,用到的方式不一样。我提醒他们要注意的东西,我会很尊重演员,会跑到他们耳边去说,不会大声去喊。因为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大家好,我也是演员,我会考量到演员的感觉。
挫败窝火时
潇湘晨报:难道就没有发过一次火?
杨采妮:好像没有遇到让我发火的事。我不敢说我辛苦,起码很多东西有人来帮忙,如果出现问题我尽量去好好说,片场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好意的,他们有时是不明白你想要什么,才给不到你最好的状态,跟他们沟通之后,很可能3秒钟就帮你处理好了,所以你根本不用去生气。唯一让我稍微有闷着一点的事情是时间紧张,我的组数和资金有限,所以在片场要做取舍。大多数情况下,我会用吃饭、收工的时间让自己沉下来思考一些东西。
心有感触时
潇湘晨报:做了导演之后,是不是发现自己睡眠变少了?
杨采妮:我没有去演这部戏是因为我的样子会很累(笑)。我工作时间蛮长的,我跟自己讲,这种人性的戏一定要拍得扎实。
潇湘晨报:从做演员到做导演,你改变最大的地方在哪儿?
杨采妮:我发觉电影的感染力真的很大。我以前觉得电影几秒钟的片段很快就过去了,但现在明白,这其实是很多人花心思做成的。不管是做演员还是做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