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中国人害怕面对真实的东西

2014年04月28日18:05  新浪娱乐 微博 收藏本文     
“鬼马”徐峥“鬼马”徐峥

  中国人害怕面对真实的东西 和西方完全不一样

  “治愈系题材电影,是在我们的尺度之内值得推广的。”

  陈正道说,“从来没有见过比我看片还多的演员,徐峥是第一个。”

  徐峥却觉得很正常:“不是影迷,怎么能够拍电影呢?你起码得是一个专家呀,导演更得是专家了,自己喜欢的得如数家珍吧。”

  我们这次聊了很多之前没聊过的话题,波兰斯基和戏剧性、科恩兄弟的《醉乡民谣》、乔治-克鲁尼主演的《在云端》……

  对于市场的思考,让徐峥将重心放在了治愈系电影上,他认为这是在中国电影的尺度之内可以值得推广的模式,“我们把所有的问题回到自身身上,怎么解决我的问题。在负能量特别多的社会,观众还是需要看到好的东西。”

  王玉年:在中国的电影市场里面,好故事是不特别少。

  徐峥:其实好故事有很多,有一部分没法拍,有一部分没拍好,所以最后留下好的故事不算多。但是我觉得其实还是有很多题材可以挖掘,我觉得《致青春》、《中国合伙人》,都是非常好的故事,而且可以不受条条框框的干扰,这类故事应该挖掘更多。

  王玉年:做电影的人都很焦虑,都说现在没有好剧本,出来一个大家就抢走了……

  徐峥:我说这个有好故事,是指有好的题材,有好的素材,但是能不能把它变成好的剧本,的确很难。我们很多编剧,还处在一个维权的心态,有很多基本的问题没有解决,好像我也感觉不到他们完全安心在创作上面,本身应该很早就解决的问题,没有被解决好。

  王玉年:刚才等你的时候,正好在网上看见一个波兰斯基拍的……

  徐峥:《穿裘皮的维纳斯》吗,在一个剧场里面,从头到尾都是两个人。波兰斯基在以前就拍过一个这样的电影——《死亡与少女》,是演《异形》的那个女的(西戈尼-韦弗)和本-金斯利,另外还有一个演员(斯图尔特-威尔逊),三个人的戏,没有一个闪回镜头,就是从一个晚上讲……我觉得波兰斯基太厉害了,他是非常懂得戏剧的导演,懂得戏剧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有一些导演开始就学电影,学画面、学构成,其实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为戏剧服务。波兰斯基戏剧功底那么深,所以你看他拍的电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为什么好看?就是有戏剧的功底。《影子写手》拍得多好。你看过吗?

  王玉年:我基本都看过。

  徐峥:其实你要这么梳理的话,其实他的电影里面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都是在一个极致的戏剧环境里面长时间看人,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线索。你想那个《钢琴师》也是这样子的,你可以想象,如果环境不一样,把它做成一个舞台剧,完全有空间。

  王玉年: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他拍的一个广告,主题就是一个心理医生和病人,有点像《催眠大师》。

  徐峥:那我没看。

  王玉年:特别短,三分钟,也是本-金斯利和海伦娜-伯翰-卡特合作的。

  徐峥:什么情节?

  王玉年:本-金斯利演一个心理医生,然后海伦娜-伯翰-卡特是病人。海伦娜进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她躺在那就开始自说自话。说着说着,本-金斯利,被那个衣服所吸引,然后走过去,把那个衣服穿上,做很妩媚女人的动作。

  徐峥:很棒。一听就好玩儿。心理医生看到这个(衣服),自己都病态了。

  王玉年:对,有那种感觉。而且我听陈正道导演说,你看片量比他还要高,他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演员,比他看过的电影还多。

  徐峥:我这两年都不行了。以前看得比较多一些。其实这也是演员的功课,有很多演员,我发现他不是影迷……你不是影迷,怎么能够拍电影呢?你起码得是一个专家呀,导演更得是专家了,自己喜欢的得如数家珍吧。

  电影会给你很多养分,那个跑不掉的。原本有的素材、信息,有用的时候,就会从你脑子里冒出来。没有就是没有,如果看得多,这种素材信息就多一些。

  王玉年:那你平时看电影的话,是把自己当成专业人士还是影迷呢?

  徐峥:我觉得我这点特别好,看电影的时候,仍然把自己当做一个观众。能看到多少,就尽量看到多少,但是也别太去分析研究,那么学术化。不要去做过度的读解,我觉得做过度的读解,容易让人迷失掉,容易偏掉。我这次到香港去看《醉乡民谣》……

  王玉年:你喜欢吗?

  徐峥:喜欢死了,那个情怀,那个演员太好了。

  王玉年: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他的《巴顿芬克》?

  徐峥:《巴顿芬克》看过,我也很喜欢。但是《巴顿芬克》更多的,有点儿像《醉乡民谣》里面男主角出去奇幻漂流那一段。你一看《巴顿芬克》还是年轻,就是他会很强调奇幻的那一部分,到最后一直走到底了。可是《醉乡民谣》结尾还让他回来,而且我觉得这个电影里面的层面,一层一层的,你看他几次唱歌,其实那个级别是不同的。他在那个酒吧里面,对那个制作人唱,那个其实是达到了艺术的一个最高境界,但是在这个后面还有一次唱,就是他去给他的爸爸唱,那个真的是用生命在唱歌,把他爸爸唱尿了。我觉得科恩兄弟把艺术家的各个层面梳理得很清楚。

  我后面看了科恩兄弟的解释,男主角只是那个时代当中的一分子,就是有很多那样的人,结尾鲍勃-迪伦还在那个酒吧唱。他抓到一个典型的人物,通过描述他个人几天之内的生活,展现了一个时代,我觉得很了不起。

  王玉年:《在云端》你喜欢吗?

  徐峥:非常喜欢。也是那种路子的。

  王玉年:是不是这样风格的电影,才是你想在中国的市场里做出来的东西?

  徐峥:是,我就想做这样的东西。但是我可能稍微再下一步才开始。

  王玉年:现在时机还不到吗?

  徐峥:不是说时机不到,是我的准备还不够,我还需要再准备一下。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觉得只有这个题材,是在我们的尺度之内可以值得推广的,就是说我们把所有的问题回到自身身上,我怎么解决我的问题。而且这个社会,整天负能量的东西特别多,到电影院里面去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个比较好的东西,他需要看到好的东西。

  王玉年:还是需要有治愈的东西在。

  徐峥:要不然他没必要去看电影对吧?他直接看新闻,看《法制进行时》就可以了,因为我们这些素材太多了,任何一部拍出来都不得了。

  王玉年:是不是感觉现在中国人都不那么快乐?

  徐峥:也很难做这样的结论,也可以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讲,我们比其他国家人快乐,或者更加松散,或者更加自由,这个很难讲的。中国人其实蛮害怕面对真实的东西,我们只能提供一个方式,让他自己去洞见,西方不一样,西方人就要最残酷的一面摆在我面前,你让我看到,我觉得这个是真的,NB。但是我觉得有好转,我觉得像《白日焰火》这种电影,票房能够过亿,我觉得很好,很不容易。(王玉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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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Ed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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