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从导演转做“副手” 榨取还是双赢?
冯小刚姜帝圭孙皓
冯小刚[微博]又做监制了。济州岛开机的电影《坏蛋必须死》，冯小刚以监制身份亮相，为跟随自己拍片多年的副导演孙皓护航。今年冯小刚很忙，不是忙自己的事，而是忙着给其他导演做嫁衣裳。今年三月，冯小刚担任肖洋执导电影《少年班》的监制。4月又担任《坏蛋必须死》监制，而去年十月份，也欣然出手为老友叶京的电影《记得少年那首歌》担任了唯一的监制。从2012年《一九四二》票房亏损，2013年的《私人定制》差评连连后，冯导是转幕后的节奏么？而冯小刚与东家华谊兄弟[微博]的合约尚未到期，这种从导演到监制的身份转变，是华谊兄弟一定要把冯小刚这块招牌用到底，还是经验丰富的冯小刚本人也打算培养一批新生的导演力量，从而实现皆大欢喜的多赢局面呢？
冯小刚做监制，到底情不情愿
时间回到今年三月华谊出品的电影《少年班》的发布会现场。导演肖洋也是冯小刚很多电影如《唐山大地震》《非诚勿扰》的剪辑师，如今是华谊力捧的新导演。当日很多媒体以“《少年班》定档 冯小刚赞肖洋导演首秀惊世骇俗”为标题，表现冯小刚对肖洋的处女作的肯定。而一些眼尖的媒体还是看出了这场发布会的尴尬。当时现场的情况是陈国富说：“我可能看得太多了，那天放给小刚导演看，他用的词把我说意外了，他说肖洋拍了惊世骇俗的电影。”而主持人再想让冯导接茬发表几句捧哏宣言时，冯小刚环顾左右而言他。主持人继续不断给冯小刚提醒：“您说过，肖洋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而冯导直接说：“我也忘了我说过这话了。”所以虽然全场是预备好了力捧肖洋的节奏，但冯小刚显得并不情愿。整个发布会气氛之讪讪，让很多人觉得有华谊兄弟“绑架”冯小刚为公司的新电影做噱头之嫌。
而情况到电影《坏蛋必须死》这里好像有了些改变。此次冯小刚为该片可谓用心良苦。还动用了自己的很多社会资源——拉上韩国导演姜帝圭一起为电影护航。
冯小刚和姜帝圭结缘于《天下无贼》片场，2006年，得知冯小刚导演将要拍摄战争片《集结号》，曾经有过《太极旗飘扬》成功经验的姜帝圭，积极地为冯小刚“牵线搭桥”，最终促成了《太极旗飘扬》特效班底的原班人马加盟《集结号》。而这次姜帝圭为电影《坏蛋》牵线了韩国女神孙艺珍[微博]。值得一提的是，姜帝圭其实正有一部自己的新片在韩国本土上映，正值繁忙的宣传期，可是他还是飞到济州岛为电影《坏蛋》站台，给足了冯小刚面子。而就在发布会现场，冯小刚也对姜帝圭屡次表示感谢。可见冯小刚此次监制之职非常卖力。
导演转战监制，榨取还是双赢
冯小刚从一把手到二把手，从导演到监制，到底是被东家当甘蔗，还是会形成互利互惠的双赢模式呢？本刊分析，其实冯小刚做监制，没准儿是一个双赢甚至多赢的局面。
第一大好处
华谊赢了大头
首先的大赢家非华谊兄弟莫属。说榨干这样的词太过难听，但是华谊确实做到了人尽其用。
多年前，华谊兄弟就提出培养新锐导演的H计划。而在之前老牌监制陈国富等纷纷出走时，冯小刚在经验和资历上无疑是给新导演指路的最佳人选。而让冯小刚做监制，似乎比其直接导演更加保险。冯小刚亲自执导的作品，投资规模可想而知。无疑也增加了回本的难度，《一九四二》就是一个的例子，从场面设置到道具制作，都相当精致，还有明星、场面、制作、宣传，自然也都要配得上冯小刚的地位，那样的话不可能再是所谓的小规模投资。而对于当下的电影市场来说，一个悲剧故事，哪怕制作和表演再精致到位，也很难赚取相应的高票房。而转做监制，由新人导演，投资就可以控制。而冯小刚做监制，质量上有把控，宣传有热点，容易实现票房上的以小博大。
虽然采访中，王中磊提到，其实我们最反对监制“符号化”，华谊之前也确实有陈国富这样优秀职业监制，但是至少目前冯小刚还是华谊的金字招牌，物尽其用大概也是商业规律之一。汤唯和廖凡主演的电影《命中注定》，就几次让大家误以为是冯小刚执导而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几经证实，原来冯小刚是监制。但是大家似乎热情未减，也可以看出大众对冯小刚还是抱有信心的。
第二大好处
新人赢了机会
大树底下好乘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导演能背靠冯小刚这样的大树，自然谁也不会拒绝。而片方在宣传时，也会刻意突出冯小刚，要比年轻导演单打独斗声势浩大得多。《坏蛋必须死》的导演孙皓就直言：“有他们(冯小刚、姜帝圭)的指点就是一个很大的机会。”
而冯小刚此次监制《坏蛋必须死》也不仅仅是挂了监制的头衔这么简单。孙皓说，当他第一次知道电影要由冯导监制时，感觉压力特别大。而压力大的原因是，“冯导非常厉害，对电影要求高，我知道我是混不过去的，必须拍好”。所以在电影质量上，冯小刚确实会对新导演的电影起到不小把关作用和“震慑”作用。
而冯小刚也确实动用自己人脉帮了孙皓大忙，比如力邀好友姜帝圭加盟。而姜帝圭给孙皓牵线了韩国人气的女艺人孙艺珍。孙皓激动地说：“孙艺珍是他的女神，和她合作是一直的梦想。”而这些都是没有大牌监制的其他新导演望成莫及的。
第三大好处
冯小刚赢在转变
冯小刚与华谊兄弟还有三部片约。王中磊说：“其实无所谓了，我跟冯导的合作是一直延续下去，只有等冯导说我不想拍了，我就真的不拍了。在这之前，我会跟冯导一直合作下去。”而去年华谊兄弟二十周年庆典上，王中军提出了“去电影化”的口号。在公布的2014到2015年的华谊32部片单中，冯小刚的导演作品只有一部。“32部影片，冯小刚是1/32。其实小刚导演真的说不拍片子了，对我来说，对这个企业来说，没有任何的灾难性的影响。”王中磊说。
《坏蛋必须死》的发布会上，大家都在猜测冯导是否就此退居幕后时，冯小刚没有正面回答，他转向韩国导演姜帝圭说：“看来我们要更努力了。”人终将退休，冯小刚也不例外。越来越多的事实表明冯小刚迈出了转战幕后的步伐。
王中磊就曾说过冯小刚：“他不仅能拍很多题材，也能非常成熟地控制电影节奏。”那监制应该是冯小刚的最佳选择。可以在电影中注入自己的想法，也能在自己导演作品的间隙保持活跃度。更重要的是，当年的副导演、剪辑师都在自己的帮助下跃进导演行列，无疑会有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而这，对于功成名就的导演来说也有一条“国际惯例”。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都是从成功导演转战监制，进而延续和放大了自己在影坛的影响力。
第四大好处
没准儿会带动电影行业也会赢
其实把监制当做“副手”，也是中国电影给监制留下的印象。不客气地说，很多监制就是单纯的挂名。已故导演吴天明就有这样的抱怨，“我曾经给北京电视台拍了一部电视剧，在我的名字前面竟然挂了29个人，光监制就七八个。”而这些“策划”“监制”“顾问”等都是虚名，多为投资方的领导代表。
而成熟的电影体系中，职业监制作用很大。典型代表就是斯皮尔伯格监制加迈克尔·贝导演的《变形金刚》系列。冯小刚说：“导演在创作时其实是非常孤独非常脆弱，这时候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去帮他分析剧本，有默契地帮导演，监制制度可以极大提高导演的创作效率和质量。陈国富导演每次都会给我很多意见，监制在这其中可以帮助导演决定一个好的方向。”
而事实上，在职业监制方面华谊很多年都走在了行业之前。其中的大功臣就是已经离开华谊的陈国富。冯小刚的电影质量和票房都比较成功，陈国富功劳很大。好的监制无论是在电影创作还是市场营销上都能给非常专业的意见。而现在的冯小刚好比是运动场的金牌运动员，而运动生涯总有终结，但是让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转当教练，培养新人，对整个行业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采写_本刊记者 罗雨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