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兰到宾馆来见我。在为她拍照时,让她把头微微昂向天空。这张照片效果非常强烈,我摄影水平低下,少有满意之作,但这次绝对除外。 声援“梅花奖”舞弊案败诉者
12月中旬,吴子牛导演的《南京大屠杀》在南京开机。我为此前来报道,不料刚到南京就听当地记者说:14日上午,徐州云龙区法院再度开庭审理又一个马拉松式名誉权官司——“梅花奖”舞弊案。
1993年中国戏剧“梅花奖”因为发生丑恶的造假舞弊,被媒体公开曝光。“梅花奖”得主宋丹丹闻讯,当即公开表示拒领这个被玷污的奖项。随即,批评、揭露舞弊案元凶徐州市文化局吴局长的文章铺天盖地,其中一名当地女作家袁成兰发表一篇杂文,以严厉的语句对吴局长进行了冷嘲热讽。
就是这篇千余字的杂文,把袁成兰拖向了一个最后耗时千余日的官司之中。此刻在徐州开庭,从时段上讲是前半部。13日下午,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举行开机仪式,可若去徐州采访必须下午从南京出发,以便于当晚连夜采访。
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徐州。
经过300公里行程。一抵彭城,我就急忙去采访当事人和相关人士。袁成兰在儿子和丈夫的陪同下到宾馆来见我。我在为她拍照时,让她把头微微昂向天空。这张照片效果非常强烈,许多报刊用的都是这一张,我摄影水平低下,极少有什么满意之作,但袁成兰这次绝对除外。请袁成兰讲述经过,她的语速很快并且头绪繁多,而且感情色彩非常浓烈。激情的作家与冷静的记者毕竟是有区别的,尽管都是码字。
随后,袁成兰又应我要求找来几个证人。这些证人像作贼一样偷偷前来,并且希望不要提及他们的真名实姓。因为担心仍大权在握的吴局长打击报复,他们在正义与权势面前左右为难。
我深深地理解这些无权无势、正义感又尚未泯灭的普通百姓,我没有犹豫,便肯定地做出保证。夜间两点,我才睡下。
第二天,开庭。借庭前短暂时间,我急忙来到吴局长面前采访。他警觉地对我的提问不置可否,只是这两句“不知道”或“不太清楚”。这没关系,模棱两可也是一种态度。
30分钟,当庭宣判:袁成兰败诉。
法庭上,由于袁成兰富有激情和想象的发言,总有些偏离主题和脱离法律的轨道,不时引起下面人窃窃私笑,所以法庭气氛显得活跃,甚至揉进了一定的喜剧色彩。我报道了这一目击过程。文章开头是这样写道:
1994年年末,带给徐州市女作家袁成兰的新年礼物不是鲜花和贺年卡,而是一纸败诉的判决书。
针对徐州记者偷偷对我说“不许我们当地报纸报道”一事,结尾我写道:耐人寻味的是,徐州的新闻界对发生在本地、引起全国媒体一片强烈关注的新闻,竟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也许我不认同袁成兰的某些词汇,但站在一个没有权势却敢于直言的人身后,是我不变的选择。
从徐州当夜返回南京,在宾馆以逸待劳的记者说:“我真服了你了!你怎么这么大的精力?”随后,我们交换了对“梅花奖”名誉权的看法。他最后得出结论:你是对事不对人。(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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