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办案组》首创炒导演
《四人办案组》文章，本来不具有太多的轰动效应。没有引人注目的公众人物，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剧组，但报道它的意义在于：这是导演被制片人炒鱿鱼的第一例。
当时和至今都默默无闻的导演马骁，无法驾驭手下的演员，尤其是凯丽和赵亮。因此
，在拍摄过程中频频出现尴尬的对峙。而制片人也不满意已经拍摄完成的样带，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制片人挥泪斩马谡，把马骁请出剧组。
我想通过对这个个例的采访、调查，总结出一些规律性东西。于是先找马骁谈，见面前先请他写出有关材料，他一肚子委屈，洋洋洒洒七八页，密密麻麻地历数了制片人郑效农和凯丽、赵亮等人的种种不是。
根据马骁的指控，我分别采访凯丽和赵亮等多位演职员。最后，才开始找最关键的当事人郑效农。
与郑效农的谈话一开始就不顺利。他极其粗暴地拒绝我的采访，声称：谁要敢报，就告谁！
“我不愿报道。你不要采访，我也不会跟你说的。”
“我希望你先不要把话说绝，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我等等再与你联系。”
“不用考虑。拒绝采访！”
“你可以拒绝接受采访，我不会强迫你的。但是，我肯定要报道的！”
“敢？！你要写一个字，就告你！我们高法有人！”
“威胁我吗？既然你声明你们高法有人，那好，我先写，你来告吧！”这是我面临的最为强硬和无理的被采访者，他的气势汹汹，反使我坚定了写的决心。
“你是哪儿的？怎么这么横？”
“我一开始就自我介绍了，自由撰稿人，我没有高法后台，绝不敢横。”
“你在哪儿发表？”
“全国。”
停顿数秒，他的态度有些和缓，“要说也不能现在说。”
“我可以等等，但时间不能太长。”
“过两天吧。”
“过两天是什么概念？无限期？今天是26日，是28日吗？那好，现在就敲定28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现在定不下来。”
“如果两天后的见面都定不下来，那你显然没有诚意。我是认真的，两天就是两天。”
互相讨价还价地纠缠。我认为这不是办法，必须让他明白我的决心和我的做事风格，于是，我采用北京小流氓打架时“你这一带打听打听我王五去……”常用的虚张声势方式，对郑效农说：“你与王朔、李雪健、冯小刚他们都认识吧？那好。你先向他们了解一下我的为人，然后咱们再商量，好吗？”
10分钟后，郑效农打来电话，完全变换一个人：“伊夫呀，我是郑效农啊，唉，咱们都是哥们儿呀，这怎么话儿说的呢。来，你看咱们呆会儿在哪儿吃饭……”“吃饭就免了吧，谢谢您。在我家附近的人民大会堂宾馆大厅吧。”
“好，我这就去。”
郑效农很快来了。我准时到达，他们却早已坐定。另外一个也是该剧制片人，姓李。
我们一见如故地握手、致意，如同老朋友那样，这在一小时前是不可思议的。演戏，我心里在暗笑。
让烟，谢绝。请咖啡，也谢绝。
清谈，只需清谈。
看似五十余岁的郑效农，在对马骁的“胡说八道”依次进行驳斥前，先关切地问我《广告人》的官司进展如何。他慷慨地表示现在就可以启用他的“高法”关系，为了我这个“朋友”，我谢绝。他又提议让我把档案放在他的公司里，如果《北京工人报》逼迫我取走档案，我又一时找不到下家的话。我再次真诚地表示了感谢，答应以后一旦遇到困难一定求您帮忙。
“没得说，都是哥们儿，是自己的事儿。千万别跟我客气！”郑效农很是热情地承诺。
但是，当他把马骁贬低得一无是处之后，突然说：“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报道，我完全跟你讲了。兄弟，我不瞒你。”
“那您的顾虑主要是什么呢？”我没表示报道还是放弃。
“我还没发行呢，如果这么一闹腾，哪家电视台还敢买呀？这不全砸了。我们公司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呀。”
我无语。低头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郑效农又说：“咱们合作机会多了去，以后我们剧组的宣传包你了，何必在乎这件事呢？”
我听出他“以后我们剧组的宣传包你了”的弦外之音，即一个挣钱的机会给你。我笑笑看着他：“宣传的事嘛，就不必了。但我认为这个案例有意义。我想，或许我等你们发行完毕再报道，那样就不会使你的公司遭受损失了。”深知给久久广告公司造成的灭顶之灾，我决心不再让另一个公司砸在我的笔下。
经过严肃的讨价还价。郑效农终于答应了11月发行完毕，同意我报道。
当时正值暑伏，也就是说，我将把我的文章冷冻到“三九”才能出炉。
虽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咬牙同意了。
不久，遇到王朔，闲聊中，王朔突然说：“郑效农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他说你好像非要报道他们剧组不愿意说的事儿。”我承认的确如此，便问：“你怎么告诉他的？”
“我说认识伊夫呀，我管他叫伊夫通讯社，像B-52轰炸机一样，他的文章地毯式轰炸。你最好配合他。”
11月下旬，我打电话无数次找郑效农，他的妻子总以“他在外地”为由将我打发。我要求提供行踪遭拒绝，让她转告还是拒绝。最后，我实在等不起了：“请你转告郑先生：我再等一周，如果他不肯回话，就意味他默许我发表了。”
“那不成，你若发表，就负法律责任！”
“我当然负法律责任。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不妥，可以告我。”
“一定要告你，我们高法有人！”郑妻再次抛出这句令人生厌的口头禅。
一周后，“冰箱”里端出的文章成为各地报刊文艺版的一道菜。(伊夫)
 世界杯新闻订阅：精彩进球，一个不容错过！
短信世界杯站：新闻、游戏、动感图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