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拿过奖的时候,我很热衷拿奖。
首次被金马奖提名时,我紧张得很,一早就和拍档戴乐民(Romy Diag)商量定谢词,两人找来最贵的晚礼服,联袂飞赴台北。谁知花落别人家,“最佳配乐”和“最佳歌曲”都由行家好友拿去了。
失望了一次,学乖了。
以后再有提名,都不存希望。
这样用平常心看待其事,反而有泰然的感觉。
而到了完全不以为意的时候,奖就竟然逼人而来了。一个又一个,真的叫人有点不好意思。有一年我一年内拿了十三个音乐奖,“最佳配乐”、“最佳歌曲”、“最佳歌词”、“最佳监制”等等,不一而足,有些还有奖金!
家中一座座或青铜或塑胶的奖座与奖牌,挤在一起,有些像杂货摊。本来光闪闪的镀金奖座,过不了一阵全部变色。青铜的东西则生铜锈,连塑胶的也不知怎的,会慢慢变得暗哑!真气人。
于是,在一次搬家前的清理杂物大行动中,我把心一横,将全部奖牌、奖章、奖座、奖杯、奖旗,通通请到垃圾箩去。家中少了个杂乱无章的角落,顿然耳清目明,整齐了许多。
大歌星小妹妹到访,问:“占叔,你那些奖呢?”
我如实相告。
“你怎么舍得?”小妹妹感情特别丰富,只见她双眼一红,几乎掉下泪来!
“唉!奖已经拿了!早已记录在案!”只好如此安慰她:“我这里地方狭窄,既没功夫擦磨打扫,也无余钱替这些东西交租,这样反而好!何况,你现在奖拿得少,将来奖拿多了,也肯定会以同样手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