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小寒
阿飞否认自己是好强的,因为首先她是一个女人,有女人的柔弱和犹豫。她说自己不浪漫,从没有男孩子关心过,生活不规律,不能照顾好自己。在她的作品里反复描绘着一些失去的爱情,那么真实,那么细腻,又那么绝望。
我刚接触国内地下摇滚乐的时候,就听说她是个奇怪的有名的乐队主唱,而且是清华的理科高才生。等我在经常采访她的那本摇滚杂志刚刚发表自己的处女豆腐块时,她已经出了小说,一出就好几本。当我开始慢慢学会采访和编辑的时候,她已经在京城的都市报里有点小名了。等我成了一名记者,她又开始了新的SOHO生活……
什么都不会,所以就考上了清华
吴虹飞被她的朋友们称为“阿飞”,就是所有武侠小说里的痞子,她说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解构。阿飞来自西南的少数民族,当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能听见大自然传来的似有似无的歌声,她说那是一种泛音,爱唱歌的她经常会自己哼出大段的曲子出来。
上学的时候阿飞的成绩好得一塌糊涂,并且热爱写诗,听了三毛的《回声》,决定考作曲系,把自己的诗变成歌。从未接受过正规音乐教育的她被老师痛斥为白日做梦,于是,“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就考上了清华。”
为莫须有的爱情夜夜歌唱
阿飞说自己总会遇到一些奇妙的人,自己大学时代与一名吉他老师的偶遇,让她接触了摇滚乐和打口带。直到1999年,跑过歌厅,弹过吉他的阿飞,成为了摇滚乐队幸福大街的主唱。也有一个版本是她与摇滚的不解之缘来自莫须有的爱情,一支优秀的摇滚乐队给她带来的无尽幻想。
阿飞的很多灵感来自这莫须有的爱情,在幻想的世界里,自恋地描述着自己所有对悲伤和恐惧的想像。幸福大街一出世就是一支优秀大气的乐队,他们的音乐像一把钝刀,对现实保持警惕的清醒和质疑。他们不再附庸于任何团体或者派别,乖戾无常,同时具备冰冷和温暖。历时三年,幸福大街的首张专辑《小龙房间里的鱼》终于出版发行。
写作同样缘于无聊,一个清华大学的理科高才生,闲暇时间,不谈恋爱、不逛街、不抽烟、不喝酒、不看电视、不读报,再加上失眠,总有大段的时间供她享用。从1994年开始写作,每写一篇就攒下来,七八年下来也是几十万字。阿飞出版了三本书《小龙房间里的鱼》、《阿飞姑娘的理想生活》和《失恋日记》,新书《花·刀》出版在即。
阿飞的文字很独特,她没有美女作家们的小资与标榜,也不像70年代作家那么温吞,她的文字,暴力和乖张,就像她的歌。她说她不喜欢流行小说的媚俗与讨巧,更不喜欢时下里把孤独和颓废作为标榜,她希望自己小说里的人物是暗淡的,闪烁着人性的怯懦与柔弱,她认为这样的作品不够流行,但它是真实的,真实得就像卡夫卡。
我想飞却一直在奔跑
阿飞说她不喜欢70年代的人,没有飞翔的才气,她说自己也飞不起来,但是她一直在奔跑,同时代的人,没人可以跟她比。每个时代都会有天才,那惊人的生命力和才华是与时代无法相连的,在她眼里,张爱玲是,张楚也是,她自己不是。每当想到这些天才们,阿飞就会很难过,因为知道了她自己也许永远无法超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