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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散:郑钧——三座城市,戏梦人生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1月29日17:24 新浪娱乐

  他说人生是个不停逃跑的过程,总觉得生活应该在别处,另一个地方也许能让烦恼消散、更美好,于是就去找,可到了那地方,仍然是失望。他只能继续走,或者回去。

  三座城市,戏梦人生

  文/弥散

  西安:爱恨交加的家乡

  郑钧、张楚、许巍。这三位才华出众的歌手影响了中国一大批人的聆听倾向和思维方式,他们均自创自弹自唱、深入思考、注重旋律、感性而忧郁,并且都得到了主流歌迷和摇滚铁托的双方认可。这些相似之处让人们的注意力不自然地集中到了他们的家乡——西安。客观地看,西安不过是众多相对北京来说音乐资讯匮乏、氛围浅淡的城市之一,但有这三人的存在,人们更愿意赋予这座古都某种人文气息,并确信正是她孕育了他们。

  郑钧如此看待这个问题:“这个城市古老、节奏慢、沉重,连空气都是滞重的。这种环境很能培养创作型歌手,都是喝着苦水长大的,提起笔写的都是痛苦,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所以西安的艺术家会有些共通的地方。”

  那么西安对郑钧的创作有哪些影响?他的表态让人出乎意料:“西安在音乐上对我没什么影响。”他提到了许巍——众所周知,许巍音乐历程的起点是西安,在西安听音乐、学吉他、组乐队、创作第一批作品——郑钧说,自己和他不同,当时没有机会介入西安的音乐圈子,对西安的音乐也没有接触。事实上,20岁之前的郑钧,别说接触西安音乐圈,对于摇滚乐他还没启蒙呢,“那时我根本不喜欢音乐。”

  关于西安,郑钧更愿意讲述生活。

  “我对这个城市爱恨交加。”恨来自于他痛苦的经历。郑钧5岁的时候,父亲患上白血病,随后的两年内一直住在

医院。郑钧说自己对父亲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7岁那年,某天大姨把他带到医院,说见父亲最后一面,等到了之后,父亲已经去世了。“紧接着家里的生活就乱了。治病花了很多钱,家里不宽裕,妈妈要还债、养活两个儿子,每天都在外奔波,非常忙碌。那时哥哥正处在
青春期
,经常暴打我。我的童年生活比较灰暗。”

  他的少年生活也不安稳,母亲工作的调动致使他频繁转学,光中学就上过四所。“每次我到一个新的班集体,男同学总是不怎么接受我,初中时我每天干的事就是打架,学习成绩很差,后来只考到一所高中的普通班。成天跟一帮没有什么希望的人在一起,学习越来越差。”

  “直到高三,我才醒悟了,觉得如此下去肯定考不上大学——我们全家都是大学生,如果我考不上,就成了唯一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将会终身遭到他们的歧视。所以我洗心革面,主动要求妈妈给我转学,每天两点睡觉、六点起床。可是因为基础太差,第一年还是没考上。第二年重考,在家里自学、上补习班。每天顶受着巨大的压力,我哥哥给了我一些侮辱,在这种侮辱之中,我终于考上大学了。那时我妈妈已经是大学教授了,她希望我能到她那所大学去读,可我执意要报考其他城市的学校。火车开的时候,学生们都在哭,惟独我在笑,当时我心里想,终于逃离这座城市了。”

  说完停了一会儿,郑钧忽然自己一个人笑出了声:“我忽然想起来我哥哥那时对我实施的各种侮辱手段,觉得特别好玩。”实际上,正如此时他回忆当时被侮辱时忍不住发笑、提到“歧视”、“暴打”、“压力”等字眼时神情逗乐一样,如今再回头看童年的种种痛苦,郑钧只觉得温馨,仇恨反而没有了。他说,家乡和家庭一样,都是个人无法选择的,当他真正离开西安并与它越来越远时,才发现自己终究是深爱着这座城市的,这是一种难以抗拒的情感。

  “我小的时候从来不会唱陕北民歌和秦腔,但我做歌手以后,有次张口唱了首陕北民歌,在场的人都惊了,他们说我唱得太地道了。这些东西是被注入到血液里的,没办法改变。要么你看爵士或R&B玩得好的都是黑人呢。”西安作为家乡,对郑钧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杭州:最美好的大学时代

  郑钧对杭州的赞美溢于言表。“如今我回忆起在杭州的日子,真的非常开心。”

  坐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火车硬座,他来到杭州,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涯。“这个城市非常漂亮。人们都比较富裕,没什么进取心,生活得散漫惬意。东西很好吃还便宜。每到周末的黄昏,大人们带着孩子往西湖边一坐,吃着自带的小吃,边聊天边赏月。”郑钧这个“苦孩子”,在看到西湖的景色和湖边的情景时顿时热泪盈眶,“当时我说,这才是人应该过的生活!”

  在杭州电子工业大学读书的四年,也是郑钧对音乐启蒙的时段。英文是郑钧所属的对外贸易专业的重要课程,光教口语的美国老师就有7个,这些外教主要向他们讲述美国文化。郑钧回忆说:“有天老师走进来对我们说,今天我要讲美国文化里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摇滚乐。接着他就放了Bruce Springsteen(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歌。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音乐,给惊着了,他的嗓子非常糙,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在唱歌,唱的还都是是美国的草根文化,”他当即模仿着唱了一段,“听得我热血沸腾,立刻爱上他的音乐了。”

  随后,他开始大量接触国外音乐,一些诸如披头士(The Beatles)、滚石(The Rolling Stone)、大门(The Doors)、齐柏林飞船(Led Zepplin)、鲍勃·马利(Bob Marley)的英、美六七十年代当红乐队都吸引着郑钧,年轻气盛的他尤其偏好金属(Metal)和硬摇滚(Hard Rock)风格的音乐。“当时有一支Hard Rock是我最热爱的,就是AC/DC。这是坏孩子的音乐,跟我叛逆的性格太符合了,我一听就喜欢上了,他们对我后来的创作也有很大影响。”

  1987年的杭州,少有人听说过摇滚乐,而彼时的郑钧却想组一支摇滚乐队。他找到了几位会弹木吉他的同学,可是他们只会弹齐秦、罗大佑的歌,使起电吉他来怎么都不像回事。“我让他们多练习,自己也买了把电琴,对着重金属的谱子自己摸索,废寝忘食、日复一日地苦练,课也不上了,着魔了,疯了。把本来就少的伙食费攒起来,勤工俭学,帮美院的学生卖画赚钱,发动我们班的女fans为我们募捐。”凑够了七八百块钱,他们终于有了电吉他、音箱和效果器。

  郑钧向记者细数乐队当时的事情:

  “我的吉他是上海美声产的,两百块钱,真的特别差。但第一次弹电吉他的感觉终身难忘,声音是从音箱里出来的,失真太有力量了,太完美了!

  我们每天在宿舍里狂弹,宿舍里的人被我们震疯了!

  有次我妈妈到杭州出差,她抽了两个小时时间特地到学校看我,结果这两个小时,我一直在给她弹摇滚乐,她以为我疯了。

  后来在学校演出,各个晚会我们都会登台,唱的是崔健、罗大佑和国外经典摇滚歌曲。

  又在杭州范围内演。我们所向披靡——那个时候,杭州根本没有摇滚乐队。

  当时我们真的很有名!

  我们乐队的那几个人,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技术最差的乐手……”

  显而易见,这支名叫“火药”的校园Copy乐队有着郑钧无数美好的回忆。然而音乐于郑钧来说并不是杭州的全部,他告诉记者,之所以如此喜爱杭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城市里有他人生中的第一段爱情。

  之前他从来未“正式”谈过恋爱:“上中学的时候我比较自闭,女生们对我都特别好,可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不屑跟女生接触。要上大学了,哥哥警告我,如果我在大三之前谈恋爱,他就打断我的腿。到大学后,我们班女多男少,女生们都很优秀,学习好,长得也漂亮,那时有不少人追我,可我特别傻,总以‘我物理作业还没写完呢’或者‘我家里不允许我谈恋爱’拒绝人,后来我们班女生都不理我了。”

  郑钧经常为学校的晚会主持节目,“那个女孩”则常在晚会上唱歌,郑钧说她的英文歌唱得特别好听。他们俩都是学生会干部,经常在一起工作,于是日久生情。到大二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稳定成熟了。“我这才发现,谈恋爱是一件挺好的事情。第一次感受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情。”那首唱醉了无数人的《灰姑娘》,正是郑钧为其初恋女友所写的。尤为可贵的是,与大多数短暂的校园恋情不同,这段爱情持续了15年,两人于去年1月12日举行了婚礼,并有一个5岁的女儿。

  大四是学生们考虑自己去向的时候,是作个出口公司的业务员还是去作歌手,无疑是郑钧的矛盾所在。一方面,强烈的唱歌梦让他开始尝试创作,去杭州歌舞团学习声乐,甚至跟团走穴;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条路不靠谱,也毫无机会,从事本专业的工作才是正道。毕竟,大学时期他的创作没有任何章法,作品也显幼稚,更不认识任何音乐人。他仅仅是在玩票,像他这样的文艺男青年,遍地都是。

  三思后,郑钧最终决定退学,去美国留学。

  北京:艺术圣地,生活家园

  很多人的命运在北京彻底改变了,郑钧便是其中之一。1992年取签证而被伯乐相中的事情广为流传,人们都为郑钧庆幸。

  郑钧对那段日子记忆犹新。从被郭传林相中到与红星正式签约的三个多月里,他不仅生活拮据、颠沛流离,精神压力也空前得大。眼望着等候了两年、意味着一片光明的留学机会就在眼前,唱歌的欲望好不容易按捺了下来,偏偏有人——还是黑豹的经纪人——来挑逗、煽动它。与此同时,签证有效期是六个月,这意味着,北京和美国,他只能二选一。

  郭传林对他说,我告诉你,你绝对有戏,来唱歌吧,我给你作经纪人。嫂子则说,你疯啦?!郑钧头脑一热:让我唱吧,不行我将来开出租车也不抱怨半句!

  “那时红星的老板不在。我在大学乐队的吉他手家住了一个月,在北二外表弟那儿住了一个月,四处混了一个月,又搬到四哥(郭传林)家的老房子里,老板终于回来了,要我去见他。我那时牛仔裤上全是真的、天然的洞,破球鞋,头发过肩,脏乎乎的,还特别瘦。带上小样,骑着破自行车就去了老板住着的豪华酒店,他拿了小样后让我回去等消息。第二天,四哥给我打电话,说老板要跟我当晚就签合同。那天下午,我和四哥约在了人民大会堂门口,他教育了我一下午,告诉我作歌手以后应该注意的事情。晚上我签了合同,老板给了我3000块钱预付的版税。”

  “这条绝路终于到头了!”晚上郑钧回到住的地方,把钱和和约放在床头,和女朋友抱头痛哭,一夜难眠。

  从1994年起,郑钧以歌手的身份站到了众人面前。正如郭传林所预料的那样,他一炮而红。11年过去了,郑钧已然成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男歌手、最有资辈的摇滚大腕之一,他拥有5张个人专辑、数首经典歌曲、无数奖项、一本小说、一个牧场、一家唱片公司、一个酒吧以及一个家庭,由这些衍生出的事件大多发生在北京,可以说,北京见证了郑钧的蜕变。

  郑钧说,北京是他的家,是他去过的所有城市中唯一让他真正热爱的。“这个城市热爱艺术、热爱音乐,以开放的态度对待每一位艺术家,是艺术家的圣地。北京还是座平等的城市,你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上不容易看出他有没有钱,上海可不是这样。而且北京是个能让我放松和乐观的城市,在这里生活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面前的郑钧,神态语调、一举一动,已染上了很多属于这个城市的特殊气息。他说自己将会在北京长住下去,对这个城市已有了依赖性。

  人生是个不停逃跑的过程

  与郑钧有故事的城市远不止这三座。拉萨,《回到拉萨》的灵感来源地;香港,《第三支眼》的制作地;上海,郑钧第一次

演唱会的举办地;深圳,郑钧肄业后去那里找哥哥;纽约,太太和女儿的居住地……

  郑钧说自己是一个行者。虽然身体曾呆在各个城市中,但他始终没为其中的任何一个真正停留过,他的心灵是流浪的。他说人生是个不停逃跑的过程,总觉得生活应该在别处,另一个地方也许能让烦恼消散、更美好,于是就去找,可到了那地方,仍然是失望。他只能继续走,或者回去。或许某天心血来潮,郑钧就要买张机票去别的城市,他喜欢碰到不同的人和事,喜欢旅行。他说,旅行是最接近生命本质的,生命本身也是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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