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奖即将在1月21号揭晓。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佳导演应该就是史蒂芬索德伯格。
从1989年的《性、谎言和录像带》(Sex,Lies,and videotape)至今,索德伯格走了十几年的弯路,拍了好些不被观众接受的影片,比如Kafka,The Underneath以及Schizopolis等,直到去年,才总算凭《永不妥协》(Erin Brockovich)和《毒品网络》(Traffic)咸鱼翻身-----票房好不说,还拿了全美影评协会、洛杉矶和纽约影评协会等多项大奖。
索德伯格不仅是一个一流的导演,他同时还是一个编剧和摄影师,在《毒品网络》里,他身兼三职。
才华,那是肯定有的了,但才华也并非多么稀罕。倒是特立独行的风格,不是人人做得到学得到。“他勇于尝试。他不怕失败。他从不拍任何人的马屁。”《山丘之王》(King of Hill)的制片人这样夸奖索德伯格。
更难能可贵的是自省,索德伯格很清楚自己的局限性。在接受〈首映〉的采访中,索德伯格一针见血地说:“I don’t do well with material that is inherently cold.(我不擅长拍那些冷题材的片子)”
自知之明多半是教训买来的,索德伯格说他刚拍电影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拍,NB得不得了,头破血流了几次才渐渐明白:原来聪明智慧如我,也有无法驾御得题材啊。
“Okey, I’m not Fellini.(是啊,我不是费里尼)”索德伯格自我解嘲,“I’m not one of those people who come along and alter the landscape. (我不是那种大地震动、天女散花型的天才)”
索德伯格这番话让我想到了张艺谋──都是自认为不够聪明的人,都非常努力地尝试着新的题材,也都在无可置疑地“一流”着。张艺谋经常感叹想象力、能力的局限,〈幸福时光〉剧本改了六七遍,好几次都想放弃,索德伯格也曾经一边拍The Underneath,一边打退堂鼓,心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过可怕的怀疑。但失败并不可怕,因为一个真正勇敢的人能够在失败中找到自信,直到自己有所不能为的同时有所为,告诉自己──我没有,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