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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屏:“正义”他解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9月27日17:03 南方都市报

  因《无人地带》(No Man’s Land)而闻名于世的导演丹尼斯·塔诺维奇听说萨拉热窝电影节要送我们这些嘉宾去邻城莫斯塔尔(Mostra)游玩,特意叮嘱我:“你得去看那个城市的李小龙雕像!”

  我以为他因为我是中国人而开玩笑。他瞪大了凌厉的眼睛,用特有的大声公喉咙,几乎用吼地说:“你不信?!李小龙是我们波斯尼亚人的偶像,他当然有资格被塑像!”

  “因为他是功夫英雄?”

  “不!因为他维护正义!”

  我们后来便看到这座雕像——我们的导游小姐在介绍该城时沉溺于哀惋她在战火中丧失的青春,忙着说她在十八岁生日时,邻居送了她两个鸡蛋和一块巧克力,让她如在天堂的故事。不过我理解了为什么“正义”对萨拉热窝人那么重要!第一次

世界大战就在他们这里爆发,因为塞尔维亚人在临河的大街角刺杀了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和其有身孕的妻子索菲,导致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而支持塞尔维亚的俄国又跳入战火中……

  巴尔干火药库之名,使波斯尼亚这个一向在克罗埃西亚天主教、塞尔维亚东正教和奥图曼帝国传下的回教,以及全欧皆有的犹太教中备受摧残的区域,饱受以宗教正义为名行侵略之实的“不正义”。

  打完四年仗,死亡、迁移、流亡使得萨拉热窝少了二十万人口,全波斯尼亚估计现在约有一百万人口流亡在外国。经济未复苏,失业率占了百分之四十。但是萨拉热窝人热爱艺术和人生的天性仍未改变。办了一个电影节,外宾由四面八方涌进来,去年有外宾七百人,今年已增加到一千人。街上的咖啡座永远挤满了本地人和观光客,在炽热的阳光下,看起来像不故作文雅状的巴黎,也让人不觉得这是一个失业率高涨的国家。

  波斯尼亚人热爱艺术,即使在战时仍开办电影节,而且在烛光中竞选波斯尼亚美女。所有影片放映都是高朋满座。年轻的观众皆操英语,不过真正流行的第二语言是德语,除了奥匈帝国的影响外,太多人流亡的国家是德国。

  塔诺维奇自己就算一个奇异的特殊。他和比利时籍的妻子住在巴黎,已开始拍法国片。但恁谁也看得出他热爱祖国,而且所有国人也殷切地希望他能回祖国拍戏。但是他回得来吗?大量战时流亡外国的人口回流已经为波斯尼亚制造了问题,归属感、苦涩感、背叛感。战争结束了,问题并未终结。

  而且这些仇恨会蔓延国外。有一回,我在柏林街上和塞尔维亚的影评人聊天,被英国影评人教训了一顿。他说:“你为什么要跟塞尔维亚侵略者说话?”焦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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