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峰出席《毒战》广州发布会。

　　愚人节从香港赶回广州，为了和魏君子[微博]、云中晚饭。    

　　晚饭的目的，是准备第二天的杜琪峰见面会。

　　这两个家伙，一个对港产片是真正的如数家珍，一个是截图分析杜氏电影的重度粉，而且聊起电影来都不太能停。

　　搁北京他们也许不算能喷，跟我比，他俩都是话痨。

　　大概只有老杜，能让这两个话痨提前准备了。

　　老杜喜蛇，当晚去了远郊觅食。据说饭后回到酒店又喝了一轮，第二天中午一见，精神矍铄。

　　他戴无框眼镜，镜腿黑白条纹，粗款；黑色薄毛衣衬里，深灰色风衣笔挺，黑裤子接黑色暗纹漆皮鞋，蛮像《毒战》里孙红雷[微博]、古天乐[微博]挑衣服那段出现的其中一双。韦家辉也差不多是一身黑，外套也是阔绰的风衣型，两人像是一双侠客。

　　这种映后交流，无非是在银幕与第一排座位之间的空场上，摆上几把椅子，大家坐而论道。当天交流的影厅设备不算齐全，话筒只有两个，且都是有线的。我是主持，坐在杜琪峰右手边，话筒线从墙角经过四张椅子，才从座位后绕到杜琪峰身前。其他人说话的时候，老杜拿着话筒，一直在捋话筒线。左中右调整了很久，终于捋顺了。

　　有点像他的这部新片。

　　如果内地的种种规则是那条可能让人不舒服、让人站起来可能被绊一下的话筒线，只有捋顺了，才能让自己舒服，把自己的声音传进范围更大的人群。

　　捋顺了，老杜就开始谈笑风生了。

　　现场交流的内容后来大都见了报，但报纸看不出语调和语速。杜琪峰语气淡定，状态放松，金句频出：比如“如果这部电影完全说一个好警察、好公安的话，我想在13亿人口里，会有90%以上的人都掟我”(详见4月3日南方都市报珠三角版本B03版)；比如关于“七人隐喻”，他说“拍的时候还是九个人嘛”，“《雪姑七友》(《白雪[微博]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香港译名)也是七个人”；比如他对天津的期待是可以拍到纽约那种天寒地冻地面冒出白汽的画面，“点知乜都冇(哪知道什么都没有)”。

　　这可能也跟他当天全程讲粤语有关。

　　而且老杜极照顾同场的韦生，夸得天衣无缝不失时机。韦家辉则语速极快，带着艺术家式的急促，聊得诚恳。最记得他说电影里警察忙着在路边尿尿的桥段，其实来自在内地常常找不到厕所的感受。

　　交流完，两人立刻被影迷包围了。后来娇小的“贵报”首席记者方夷敏把老杜从人群中打捞出来，去楼上接受媒体专访。再后来我们拿着一堆《毒战》的口罩和影迷带来的小本子，上去替人求签名。

　　小方说：影迷来了，尽量别让他们失望。

　　老杜说：应该的。

　　然后和韦家辉一起，全都签了。据说不是所有名人都这样，人前谦和人后倨傲、不愿签名合影者大有人在。

　　签完，老杜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小袋子，看得出布料不错，很小，有一粒按扣，里面是一根抽了大半的雪茄。

　　哦，原来是这么随身携带的。

　　那天，杜琪峰提了两部电影，《午夜狂奔》(M idnight R un)和《袅袅夕阳情》，跟《毒战》和他有关。没看过的，快去补看吧！

　　□H ow 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