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与张艺谋

巩俐与张艺谋

　　张艺谋、巩俐

　　1992年 《秋菊打官司》 最佳影片金狮奖

　　1999年 《一个都不能少》 最佳影片金狮奖

　　2007年 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主席

　　1992年 《秋菊打官司》最佳女演员沃尔皮杯

　　2002年 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主席

　　“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来做评委会主席，我只能说自己与威尼斯特别有缘分。”

　　徐菲 覃覃/文

　　张艺谋与威尼斯电影节的情缘可谓深厚，早在1991年，张艺谋就凭借《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得了银狮奖。第二年更是拔得头筹，《秋菊打官司》获得最佳电影金狮奖，女主角巩俐也因该片坐上了影后宝座。当时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惊讶地发现，在电影中样貌土气的农村妇女，在红毯上竟然风情万种，魅力四射，强烈的反差让人惊愕不已，这让巩俐问鼎影后加码不少。

　　1999年，张艺谋凭《一个都不能少》再获金狮，而这部片子背后的小插曲，更显示出威尼斯对张艺谋的深情厚爱。

　　当年，这部本来要投奔戛纳电影节的电影，因主席雅哥布的偏见而转投威尼斯。当时，雅哥布认为此片是在“替中国政府宣传”，这一言论惹恼了张艺谋。他在当年4月致信雅哥布主席，表示不能接受这种对电影“政治化”的读解，并宣布退出戛纳电影节。而威尼斯影展却向张艺谋伸出了橄榄枝，该片在威尼期受到极大的礼遇，当时媒体报道称，《一个都不能少》的宣传大看板就在电影节举办地节日宫正对面竖立着，目标显著；而电影的放映时段皆是竞赛片黄金时段；影展主席艾伯托·巴贝拉甚至公开表示该片“弥足珍贵”。如果说，早年威尼斯电影节对张艺谋才华的肯定是知遇之恩，而第二次的再度支持则更有些了“患难见真情”的味道。

　　在拿下威尼斯影后十年后，巩俐更是被邀请成为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主席。虽然由于英语不好，巩俐曾被媒体诟病，但她没有被评论击倒。接受采访时，她就曾既兴奋又充满信心地说道：“《大红灯笼高高挂》曾在威尼斯获奖，1992年《秋菊打官司》又得了最佳女主角奖。我这次参与威尼斯电影节却是来做评委会主席，因为当时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来做评委会主席，我只能说自己与威尼斯特别有缘分。懂不懂英文对评委来说不是一个问题，也不是困难。”

　　巩俐还说：“评价电影最重要不是导演是男是女，关键还是作品本身的水准。主席是一个最惹争议的职位，比如决定这一届评比标准和结果，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而那一届威尼斯，最大的“金狮奖”由苏格兰导演彼得·穆兰执导的《青楼姐妹花》获得，美国演员茱莉安·摩尔则以《远离天堂》荣获影后荣衔，巩俐说每部获奖的影片都兼顾了商业与艺术，而自己喜欢的电影都获奖了，让她没有任何遗憾。

　　张艺谋也在此后回报了威尼斯对其的一片深情。2007年，虽然已经开始忙于第二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筹备工作，张艺谋还是在百忙之中接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邀请，担当了第64届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也正是在那一年，华人导演李安凭借《色戒》再夺金狮(两年前李安曾凭借《断背山》首获金狮)。因14年前，李安的《喜宴》获得柏林银熊奖时，张艺谋刚好是评委之一，《色戒》的获奖，让两人的缘分变得更深，李安更直称张艺谋是自己的贵人。而据当时的媒体报道，在决定金狮得主的讨论中，作为评委会主席的张艺谋足足用了7个小时，才摆平参评的各位大牌导演。事后在《色戒》庆功宴上，张艺谋告诉李安，做出这一决定的确压力很大。

对话蔡明亮(资料图)

　　独家对话蔡明亮

　　1994年 《爱情万岁》 最佳影片金狮奖

　　“得这个奖，有个贵人在帮我，你们想都想不到。”

　　郑伟柏/文

　　蔡明亮于1994年以《爱情万岁》勇夺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狮奖，在台湾电影于商业票房市场走下坡，却在国际影展大放光芒的时期，成为台湾电影新浪潮第二波代表人物。早已是威尼斯影展常客的他，今年再度以新作《郊游》入围竞赛单元。出征水都前夕，他在台北独家对话新浪娱乐，坐在中山堂的蔡李陆咖啡馆，午后阳光洒肩头，佐以不时飘来的咖啡香，他细诉当年得奖过程的峰回路转，剖白得奖后近二十年来的人生及电影历练。

　　乌玛·瑟曼为我和评委会大吵

　　新浪娱乐：1994年以《爱情万岁》获得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狮奖，这是您第一次去威尼斯影展，行前及亲身参与影展其中心境的变化？

　　蔡明亮：1994到现在快20年了，我其实记忆也不太好了，但有些片段，像我跟姜文同台、艾尔帕西诺同台，因为他得终生成就奖，那姜文是最佳男主角获奖影片的导演(注：姜文导演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获得最佳男演员奖)。我们在后台见面，艾尔帕西诺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因为我很喜欢这个演员当时。你说心情，其实出发前不会想到会得奖，因为当时对我来说是第二部长片，可是我自己也觉得那个片子拍得挺好的，很特别，要嘛就很好，要嘛就很坏，我当时也没觉得会得大奖。

　　新浪娱乐：拿到金狮奖，你在水都这趟旅程中最感惊奇的事？

　　蔡明亮：得这个奖，可能有个贵人在帮我，你们想都想不到。

　　新浪娱乐：乌玛·瑟曼！这件事06年我在威尼斯时你曾说过。

　　蔡明亮：对，乌玛o瑟曼。其实原本得奖名单都决定了，投票投完了，我是得一个大概是安慰奖之类的，小奖嘛，什么奖我不知道。总之，为了我的片子(评审团)两组人吵得很凶，刚好是四比四(票)，其中有一位评审不表意见，可能是(评审团)主席吧，我不知道，总之吵得很凶。最后投票结果我是有得，但不是大奖。

　　新浪娱乐：那个时候这样其实算已经定了。

　　蔡明亮：定了。这件事是后来大会一个工作人员、管他们(评审)的人在隔了很多年后跟我说的，都已经定了，酒会也开了、也通知大家了，颁奖前不会告诉你得什么奖，就通知你会得奖，要你留下来。结果乌玛o瑟曼好像是一大早就找到主席，问他有没有签字，没有签，她就翻案！又吵了一次，大概就这样(获颁金狮奖)。当年金狮奖就两部片嘛，一部是马其顿的《暴雨将至》，一部是我的。整个事情我觉得，很恍惚吧，我是到了会场才知道、很确定是金狮奖，是马可·穆勒告诉我的，当时不是马可·穆勒当主席，他带我去后台，他跟我讲、用华语说：“你得金狮奖了！”我，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很开心啦，《爱情万岁》的争议很大，即便得了奖还是很多、在国际上有很多意见的。可能我新鲜吧，那时候，我的整个人、整个状态很新鲜，所以(得奖)其实帮我打开一扇门，就是欧洲这条路线。《青少年哪吒》(蔡明亮第一部电影长片)反过来就被买了(版权)。

　　新浪娱乐：带动了你作品的欧洲卖埠。

　　蔡明亮：有！特别是法国，意大利，甚至是日本、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这些是连在一起的。

　　颁奖礼前头型被理发师搞乱

　　新浪娱乐：从行前到踏上威尼斯，再到得奖，这段期间的心情转折想必很大。

　　蔡明亮：我也年轻嘛，那个时候。你说不在乎那是假的，包括现在，每个人去比赛都希望有一些斩获。因为，希望自己lucky一点，简单这样说，希望运气好一点。因为进到这个单元你自己就要认清说，有二十一强在评比，这就要看评审，其实真的就是评审的口味、品味，造就每一届的得主。

　　我觉得外国人的心态就比较轻松，我接触他们，包括片商，只要你进到正式竞赛入围就很开心。

　　新浪娱乐：得奖那天印象最深的事？

　　蔡明亮：颁奖那天，我印象最深是，我那时已经理平头了，可是头发长长了，晚上要颁奖， 我又不知道要领什么奖，当天下午要去剪头发。本来前一天就要去剪，可是当时不了解意大利是那种，他们中午休息到三、四点的，我每次都要去一家理发店，每次去他都关门，可是白天早上都看他开着。颁奖那天好像是礼拜六，他根本没开，然后我就找到我们住的那间旅馆，里头有美容院，请那个小姐帮我理。我就说很简单，你就用电推刀推一推就好，结果理完后，大家都傻眼了，用推的还能推到像狗啃的，那时候很急，回到房间后杨贵媚的造型师赶紧帮我重剪，我最记得这个。

　　新浪娱乐：拿了金狮奖之后，对你的电影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蔡明亮：这是种肯定。什么事都会有影响，我觉得不是说对我有什么影响，对我来说，我就很清楚我的拍片状态就是这样，不太市场性这个概念，我意识到它可能不太有市场性，可是很希望拼凑出一个市场，你把市场的概念扩大到比较国际的情况，那就不是说只在一个地方要大卖，而是在国际上开拓更多的观众，有点像欧洲的电影。

　　一个作品能不能等到小孩子长大来看，也很重要，有些作品过了十年，你都不要看了更何况是小朋友，时代已经改变了。有些作品，像楚浮、费里尼的电影、黑泽明、小津的电影，他就等在那边等你长大，因为你小时候看不懂的，我这时候不需要你进来看、你不需要来冲我的票房，可是我要留给你将来十年后看。所以我觉得，可能当你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会意识到这个东西，就不急着说我现在马上要包山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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