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箐张申燕夫妻档上阵 曾引发多次争吵
主持人于文:您刚才其实提到了花导的一种情怀,其实在花导身上有好多种情怀。比如说对抗战剧的情怀,还有我觉得您特别喜欢从一个小人物身上去发掘大命运的情怀。我特别想知道,您的这些情怀都是来自于哪儿?是跟您以前的经历有关还是其它的什么?
花箐:这个可能还是跟一个人的成长、跟一个人的内心,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关注人的什么东西。不代表史诗大的,展示那么宏观的就能打动人,我觉得以小搏大,还是深入到人内心的情感。这种情怀是不自然当中就流露出来的,就像平时遇到生人不好意思说话,但是你内心实际上是一座火山,常想跟人表达,表达不了,只能通过你的作品去呈现。在这一点上,在拍戏的时候,我在等待演员能不能打动我,我经常不叫停,等待是不是那一刻能给我呈现什么让我激动的东西。
主持人于文:所以很多演员说跟您合作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刚才虽然听花导和张姐有些意见不太一样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们在拍《我的兄弟叫顺溜》的时候有很多次数争吵,甚至说以离婚作为……
张申燕:《上阵父子兵》还是延续这个。
花箐:吵得很厉害。为什么?她是来自电视台的压力,她是来自市场的压力,我想你干扰我太多了,你们着什么急,先让我把片子做完再看,是一个整体。不能还没剪好了,她要看一下,他要看一下,影响你的情绪了。我拍《我的兄弟叫顺溜》我是一口气把片子剪完,然后让别人看,别人说好。然后《上阵父子兵》这时已经剪了1/3,别人要来说一下,再剪1/3别人要说,这样你不知道这个片子的好与坏,没有判断能力了。我说你要让我把它剪完,整体呈现的时候你们再去提意见,这中间不行,左一个,右一个。当然也有持不同意见。她把她的压力扔到我的身上。
张申燕:如果是别的导演可能比较含蓄。
花箐:如果别人你可以骂她,她是我老婆没法打,我闷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我在录音棚,直接把电话砸了就走了。
张申燕:混录的时候,我们的录音师已经无所适从了,就是因为我们俩炒得比较厉害,两个人都出去了。
我知道花导有很多要申诉的,从制片方来讲我们特别希望做品质,但同时一定要有市场效应,实际上就是收视。现在真刀真枪谁都知道,空中拼刺刀,各大卫视猛争抢,我每天就像煎熬一样,每天的收视像学生交答卷一样,每天经历高考。我说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孩子大了不由娘,你控制不了,我们只是很尽心尽力做了,但是观众的口味不停在变化,我相信这里边无数的制作人、无数的导演都有这样的感慨。前两天我看新浪还报道,还在探讨这些问题,怎么能够做一个口碑又好,又有品质的,我们一直特别希望追求这个,所以可能要求比较高一些。
主持人于文:没错,现在我们觉得有时一个有情怀的导演拍一个片子,其实跟有的观众希望看到的,说句现在特别流行的一个词就叫狗血的剧情,可能有时候市场反应好像还不如后者,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特别是您二位……
张申燕:真的会影响你的自信,这一点我也理解导演,因为有的时候,我们是因为夫妻,所以他就不顾及,直接说这个不能这样,这个时候不好,再快一点,节奏能不能再快一点,因为我们是夏季播出,本身就是大家都去溜弯开机率低的事情,压力很大。范伟跟我说过一句话,燕儿,这个戏我们吃了这么多苦,放在大平台上这个戏就大,如果放得稍微什么一点就流失掉了,我希望你能够如何如何,他们都吃了很多很多苦。所以,我就想从我们的发行方、制作方的压力,这是无形当中的,总是希望大家能看到,不是说连看都没看到,最后就默默无闻过去了。所以,在这方面就会给他有太多的压力。
花箐:他刚才说关于狗血的问题。
张桐:现在讨论的是一个标准的问题,什么样的标准在能够让观众既有口碑,又有收视率。制片方有这样的压力,演员也有。
花箐:还是创作者的问题,你的投资方、导演、制作人,你有观众什么。当然你给观众品质更好、更高的肯定不喜欢品质不好的。整个呈现的创作人的心态很重要。这个也不能赖哪一个导演或者是什么,还是一个整体市场跟创作人结合在一块儿的东西。
主持人于文:您如果遇到这个事情,您会怎么处理?妥协?
花箐:我不会去做。
主持人于文:或者您的方式?
花箐:我的方式,首先看到这个剧本不会拍。
张申燕:所谓你说的那些比如很狗血的,或者是没有根据的,这个故事无根无据,像抗日后来变成武侠了,你不觉得吗?抗日剧变成了武侠。
张桐:现在的问题是这样,比如说《上阵父子兵》和一个抗日雷剧搁在一块儿了,抗日雷剧收视率特别高,《上阵父子兵》基本上没多少人看,说这样您怎么办?
主持人于文:太有水平了。
张桐:我翻译一下。
张申燕:仍然会坚持,当然也会动摇。
花箐:两种情况,如果是这种情况,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拍了。
张申燕:不干了,退出江湖。
花箐:没办法,很无奈,靠你一个人拯救不了这个市场。如果大家都是想拯救的话,那我觉得还有可能。但是靠你一个人在那儿呻吟没有用,我不是夸我有多么有能耐,片子多么好,还是要真诚,只能选择不干。
主持人于文: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怀、理想。我觉得您还是一个很坚持的人。
张桐:导演可能还是要坚持自我的审美标准,坚持自我的创作方向。
张桐谈与范伟对手戏:两个处女座的交谈
主持人于文:这里也问问张桐,你这次是跟范伟老师合作,你们俩之间其实有很多很多对手戏,你们这是第一次合作吗?
张桐:第一次。
主持人于文:你跟他在一起合作感觉怎么样?
张桐:我感觉遇到一个特别优秀的对手,无论你怎么演他都能接得上。而且我们俩都是处女座。
主持人于文:互相挑剔还追求完美。
张桐:没有,我们这种人从来不挑剔别人,永远是在挑剔自己,哪儿做得不好。
花箐:纠结。
张申燕:要求很严格。
张桐: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比如这场戏如果没演好或者怎么样,可能一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范老师恰恰也是这么一个人,对自己的作品要求的特别认真。所以,我们俩凑在一块儿,其实我们俩沟通特别少,我们俩基本上没有沟通。
张申燕:他们都属于羞涩的人。
张桐:都属于羞涩的人。
张申燕:你看范老师演戏很幽默,他是生活中,人多了就会紧张的人。
花箐:我们三个人一样,他、我、范老师都一样
主持人于文:你们都羞涩到一块儿了。
张桐:基本上坐在那儿话很少。
花箐:其实让我坐在这儿采访心里蛮紧张。
张申燕:给你们一个申诉的平台。
张桐:跟范老师沟通特别少,但是我们俩一演都默契特别好,心有灵犀。导演你也知道,基本上不去限制演员,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因为我们试戏很少,导演喜欢抓这种演员最自然、最真实的状态,这一点特别优秀。
张申燕:所谓瞬间的迸发。
张桐:瞬间的迸发,但是这一点就造成一个特别大的困扰,完全不知道你怎么演,我也完全不知道你怎么演,咱俩能不能适应上,完全凭两个人的适应能力,适应上就适应上了,适应不上导演说只能等下一条。但是我们每每一演的时候总能适应上,我印象特别多。有一条要枪毙我爹的戏,我在那儿跪地求大伙怎样怎样。还有包括先遣军刚成立,我喝多了,我爹一下子把我撂那儿大吵了一顿。这些都是即兴的,好多都不是剧本的台词,但是导演都记录下来,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我和范老师是这么一个关系。
主持人于文:这部戏讲的是中国式的父子关系,也像一开始问花导,但是花导没有回答,您为什么要拍一个父子关系的戏,或者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这个戏当中感受到的父子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跟我们平时在现实当中遇到的父子关系,又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张桐:我为什么特别佩服导演?因为他抓这种社会现象其实抓的特别准,你没觉得其实父子关系是现在很尖锐的一个社会现象?尤其是很符合中国的社会现象。
我觉得父和子,从中国很早以前到现在,讲的都是父慈子孝。但是慢慢的,中国人有一种特别大的特点就是内敛,男人尤其讲内敛、内秀。
花箐:父子之间很少谈心。
张申燕:羞以表达。
花箐:最典型,尤其是在成长阶段,爹永远是看儿子烦,儿子看爹也烦。但是真正一旦一分手、一离开你一步你就想,所以戏里边呈现的好多,范老师跟他两个人吵了半天,最后特别打动你的是张桐背着包走了,范伟说你小心林子里有狼啊。每个父子再吵再闹,但是有很多内心的爆发。
张申燕:很多网友看到这个都哭了,说我回去真想说“小心林子里有狼,包里有钱”,拦不住。
花箐:不像做妈的可以直接跟儿子说,都是无法启齿的言语。
张桐:羞于表达。
主持人于文:这是深藏在内心的一种爱。
花箐:不像外国人直白、表白。
张桐:而且中国人特别典型,全都用在戏里,而且也是这么驾驭的,所以特别真实。
主持人于文:现实中二位男士跟你们的父亲也是这样吗?
张桐:导演可能是这样。
主持人于文:把自己的情怀加在里面。
花箐:我爸现在岁数大了,80了,有时跟我聊天,年轻的时候从来不跟我聊天,但是戏里的情感都不善于表达,但是心里都藏着很多。尤其是长时间不在一块儿,你在北京,他在老家,那种对儿子的牵挂是永远有的。
张桐:我是以前就特别像《上阵父子兵》里羞于表达,但是后来我慢慢步入社会以后,我倒觉得跟我爸沟通特别多,以前不懂事,以前我爸说什么我真觉得我爸总是看不上我,我跟我爸也不说话。等慢慢步入社会进入这个圈以后,突然间觉得可能做演员也会表达点了,不像以前不会表达。现在跟父亲沟通得也很好。
主创聊抗战题材:注重情怀
主持人于文:也许不是做演员的问题,可能是随着年龄慢慢长大,经历慢慢多起来,父亲的年龄也慢慢变老。每个人其实从这部戏当中都会获得很多,跟父亲的关系,对亲情的理解,还有很多人说看了这部戏之后引发得自己的想法、感动。所以,我觉得这是一部大家值得去看的戏。
我在一些报道当中看到,最后想问花导一个问题,有人说这是您拍的抗战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因为我知道您特别喜欢抗战题材,就有很多人想问您,您以后不会再拍这样的戏了吗?
花箐:两点声明一下,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抗战题材,只是拍第一部是命题作文,别人拿来剧本,也觉得这个剧本是自己喜欢,跟他们说我想拍。《上阵父子兵》也是一样,命题作文拿来你拍。实际上作为一个导演,各类题材都能适应,你如果想以后再遇到好的剧本……
张申燕:只要有情怀的……
花箐:依然可以拍。
张桐:符合导演审美的。
主持人于文:情怀导演。
花箐:不能叫情怀导演(笑)。
主持人于文:再问问张桐,因为很多人都觉得你拍了很多抗战题材的戏,好像觉得你拍什么现代剧或者是古装剧都挺少的。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张桐:接下来听天由命,一点招都没有。本来是惦记拍现代戏、当代戏或者其他题材,但是燕姐又害了我一次,《上阵父子兵》播得这么火,最近接了几个电话都是类似抗战的戏。所以,演员在没有平台的时候不妨先积累一下,等到有这个机会的时候,你可以给它展示出来,我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我不排斥各种类型的角色,但是前提是符合我自己的理解,符合我自己的艺术追求,只要是这样我就可以拍。我倒不排斥任何题材,这种类型也没问题。
主持人于文:心态很好,也很励志。
张桐:这是没办法。
花箐:合适就行。
张桐:合适就行。
张申燕:言外之意他们比较被动一点,演员可能相对来讲找他稍微偏向什么,一般的都是制作方看这个火了这个好卖,下次还来这个。
主持人于文:这个对于像燕姐这样的制作方来说,或者像制作人来说,是不是会更广泛一些?自己喜欢接哪样的片子更好一些。
张申燕:我们还是喜欢做什么,有质感。这个东西能打动你,而这个题材的切入点又特殊。我们从《我的兄弟叫顺溜》到《上阵父子兵》,都是胜在题材取材上,写父子抗战的没有,或者是这样一个父亲,可能以前的父亲都是高大全,这个父亲特窝囊,最后走向了什么什么,咱们不能剧透。到最后回味,花箐特别希望这个东西能留得住,像《我的兄弟叫顺溜》之后,他设计的结尾,张国强站在坟前,想起来宝强的声音,那个就是很让人回味无穷。
花箐:好的作品实际上让观众看完之后,一下子你问他,他说不出来,有点涩涩的感觉,回头再一想知道打动你的在哪儿。好的作品要让观众有瑟的感觉。
主持人于文:谢谢,我们也希望三位以后都有更好的作品来奉献给大家。
花箐:谢谢。
张桐:谢谢。
主持人于文:谢谢所有的网友收看本期的节目,感谢易茗造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