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水煮娱 一把青
1月10日，与胃癌抗争两年，红极一时的香港演员司马燕逝世，享年51岁，1月16日，年仅33岁的大陆歌手姚贝娜，也因乳腺癌复发而离开。一星期内接连有两位女明星被癌症夺去生命，不免让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惘然，每当此时，常常会有人搬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说法，发一番关于红颜薄命的空洞唏嘘——我总认为不该是如此，毕竟，具为女子，这两位所走过的人生历程，尤其是与疾病搏斗的最后时光，便足以让我们对她们的人格肃然起敬，这是件无关名声、容颜与光环的事情。想起多年前，台湾作家苏伟贞的丈夫张德模同样因食道癌复发过世，她写出长篇《时光队伍》纪念那段亡夫抵抗病魔的岁月，开篇即饱含深情地写到“人生不过一行张德模”，同样，司马燕与姚贝娜的故事，我们也可以这样说，人生，亦不过是一行她们的名字而已。
司马燕曾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性感俏丽的都市女郎，83版《射雕英雄传》五个黄蓉的候选人之一，纵观这两年出现在电视新闻中的她，依然活泼、依然打扮、依然爱在家中搞派对，目的却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要以面对癌症的积极态度感染其他病患和社会上的每个人，就在去世前的一个月，她还亲自发微信告诉大家I’mfine，不要担心。丈夫吴忠义也在司马燕生病后放下一切悉心照料，梳洗、按摩、护理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更放弃稳定的高薪工作去美国求职，寄望寻求新的药物能够治愈爱妻。这对牵手走过近二十年喜怒哀乐的伴侣彼此相依，用真实的生活反驳了这个动辄“不相信爱情”的世界，甚至在离世前，司马燕还不忘叮嘱众人，要记得定期做身体检查，吸取自己的前车之鉴，这一份体贴、周到与无私，实在是令人动容。
姚贝娜的善良与单纯，好像离我们更近一些。那个最初穿着红t恤牛仔裤在好声音的舞台上唱《也许明天》的女生，有音乐就是最大的幸福，灿烂的笑容让人忘记她曾经经历过多少痛苦。旧疾复发的时候，她在台上唱到咳血，还在为不能及时回复朋友和歌迷而抱歉——并不是杜鹃泣血式的悲戚，而更近似与燃烧生命的狂热与壮烈，不同于司马燕的乐观，这似乎来自她性格中的一股力量，就如同她的歌声，天真如丝绒，又坚强如铠甲，所以在昏迷前签订协议，献出癌症患者唯一适合捐赠的眼角膜，用她的眼光继续照亮他人的世界，虽然逝者长已矣，姚贝娜棱角分明的性格却拨开盛名之下的重重雾霭愈发清晰起来，尽管绽放的短暂，却被我们铭记，不再仅仅是一把好声音。
世事无常，不少人在微博感慨“死生之外无大事”，其实道理多么浅显，却真是知易行难。生命就是这样，它的走向就算再令人费解，也唯有以正面迎接，当人生倏尔落幕，如何面对死亡，每个人的姿态都不尽相同。司马燕与姚贝娜，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不叨扰世界的方式静默地离开，像一副平和的画，饱含着女性的温柔与爱，因为慈悲，所以不存在告别，就算生者的失落与伤怀一时间总是不知更与何人说，逝者已经定格成了挥别的手势。记得姚贝娜《画情》里的歌词“哪怕是岁月，篡改我容颜，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们已经战胜了人生与岁月，永远都是，昔日那个多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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