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水煮娱 长凤新
青春电影里的屌丝式爱情，总是难敌雨打风吹浪淘沙。那些与青春荷尔蒙作对的敌人都有谁？电影《万物生长》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世俗符号：处长。
早在1994年黄宏与侯跃文的春晚小品《打扑克》里，用名片代替扑克牌来玩大小，局长、处长、科长、组长，一级管一级，呈现出一份壁垒森严、等级分明的官场生存指南。处长身处其中，看似位置不上不下，权力不大不小，不过近年流传的各种段子，说明事实绝非如此：县官不如“现管”，官大不如“管大”，作为七级干部的处长，其实“人微言重”。
《打扑克》
讽刺漫画。
如你所知，处长“虽不拍板，但具体经办；虽不是一把手，但一把手的所有指令都得靠他们执行”。“处长问题”之公害，已引发颇多热议。在4月15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严斥一些部委和地方文件运转流程拖沓时更说道，“部长们参加的国务院常务会已经讨论通过的一些政策现在还‘卡’在那儿，让几个处长来‘把关’，这不在程序上完全颠倒了吗？”
“处长”之书。
官场、律政题材在我国影视圈一向冷门，官场怪象无处展示，处于微妙地位的处长也渐渐被简单化为某种官方代言人，在他们身上浓缩了某些官场陋习，与以权谋私、贪污腐败、庸政懒政、官商勾结总是脱不了关系。《万物生长》的做法便是，让这些中国的处长们成为屌丝青年的头号大敌。
《致青春》
青春片里的爱情总会遭遇种种险阻，要么埋怨命运的翻云覆雨手，造化太弄人，要么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的毕业分配导致劳燕分飞，或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因时空隔断以致恋情无疾而终；到了《万物生长》，主人公秋水的初恋小满、邂逅的熟女姐姐柳青，身边都曾有一个处长，开着大奔，戴着眼镜，样貌平平无奇，头发油光可鉴，中短身材，连衣着都是同一色系的灰与蓝。
“权势是最好的春药。”用柳青在小说《万物生长》中的话讲，处长“是个很好的位置，官听起来可能不大，但是有很多实权”。他们令屌丝的女友左右摇移，在被荷尔蒙迷晕与做金丝雀之间，委屈或绝情地选择了后者，要么在老板的宝马里哭泣，要么在处长的奔驰里饮恨，看着身边面目模糊、头发谢顶的他们，念着远方的惨绿少年，各自神伤。
《万物生长》
几乎所有资源都在官场掌控之中，“老板再大，一个处长都能把你搞死”，深谙官场规则的柳青，因此走上依傍权势之路，按照行情和价码，一度甘为小三，从对方那里换得利益。秋水前女友的弟弟则在电话里这样告诉秋水“她老公是处长，长得比你好，长得比你像好人。”所有人都知道，处长与眼前的愣头青小毛孩，权势与屌丝，养尊处优与丧家犬一般的日子，中间隔着亿万光年。换作你，该选谁？在心智发育的黄金时代，秋水和女友互相学习彼此的身体，也学习生存之法则，于是才有了这伤春悲秋、碎碎念叨的《万物生长》。
《万物生长》
在电影里，秋水及同学们酒后集体朝大奔撒尿，在别人车震时围观起哄，以这样的叛逆姿态表达对残酷成人社会的憎恶。跟随处长的女人们也如同被下了毒咒，前女友罹患卵巢癌去世，柳青犯事入狱，经过重新改造后，在初春的街头与秋水相遇。还能有比这更美好的结局吗？当年的屌丝摇身成为畅销书书商——至少没有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可是，这仍可被视为直男癌的一种吧。一面不屑与脑满肠肥人士为伍，以示自己卓尔不凡，另一面说的还是女人们都会为我爱得死去活来，临死念念难忘。如果患了直男癌，屌丝跟处长的区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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