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变才是Live的血液和心跳

2012年11月15日19:51  精品购物指南 微博
李宇春 李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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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编辑/ 李森 摄影/ 王同

  武汉,水火交缠的大城。“李宇春疯狂世界巡演”第三站于此开花结果,流光四溅。

  “你们都在等待这一刻吗?”她在这里郑重发问。

  是的,大家都在等待这一刻,等待她再度掀起那幕写满挣脱、浸润剖析、镌刻疯狂的华美大戏。她用举重若轻的娴熟,将这场戏的内涵再度推向了另一重境界:那些意想不到的人,往往藏了特别大的梦。“疯狂”令牌既出,她又忆起了那个藏在心中的夙愿,“如果我不是我,任性一次,会有越来越多的梦吧。”

  武汉一夜,她和所有人一起做了一个亲切圆润的美梦。梦中,她千回百转只为“做自己”。她知道,每一次在现场的挑战,对失误的反省,都将成为造就崭新“李宇春”的动力。为此,她不惜只身赴会,严格鞭策。也正因此,才有了武汉站的兴尽所致与信手拈来,才有了与《精品》对谈时的畅所欲言、性情率显。

  这是李宇春出道以来的其中一场演唱会,却也独一无二。因为,对于李宇春的舞台来说,每一秒都是崭新的。纵观李宇春本人的成长之路,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在李宇春的生命中,有些梦想一直都在,某些基因一直深埋。那些埋藏在记忆里的小瞬间,那些曾于暗夜中闪烁的小灵感,那些将梦勾勒设计出的小心思……恰恰是系住她灵魂的所在。

  似不变 仍在变 | 李宇春的Live哲学

  3D投影屏缓缓开启,蓝紫色和金黄色的灯光瞬间铺满了舞台——这一刻,李宇春亲手揭开了《刀锋偏冷》的面纱,刚柔并济,驰骋孤独。首唱,让武汉场有了不一样的标记。

  和这座城市一样,李宇春当晚的表演惊喜与失误并存。她更自在、更纯熟,用频繁的手势点燃了全场炽焰;偶尔,她也杂念一闪,为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失误心神不宁:“决不允许再发生同样的问题。”

  起初,李宇春放言“不变”。行程过半,我们还是看到了“变”——情绪在变,细节在变,曲目在变,互动在变。毕竟,变,才是Live的血液和心跳。这就是为什么“一场也不能错过”,因为,错过一场,就是错过了再也不会重演的唯一。

  “我只跟导演讲了两个字:孤独。”

  记者:从最大的改动,加入《刀锋偏冷》谈起吧。你之前一直说“不改不动”,这场是“美强”(导演刘伟强[微博])逼你加的吗?

  李宇春:有一点算是“变相施压”吧,哈哈。他当然不会让我强加曲目,但是他老问我对歌的感觉啊,对演唱会的设计啊,还不停地让我去看片花啊什么的(笑);其实这样设计我觉得挺好的,确实刚好赶上《血滴子》的宣传期,这首主题曲也挺重要的嘛,所以多出一点变化,也不错啊,武汉场的标志就出来了。

  记者:灯光是单独为这首歌设计的?

  李宇春:对,那天我们彩排完专门开会聊了灯光。我其实没有提太多要求,只跟导演讲了两个字:孤独。因为我觉得这首歌整体旋律的感觉,包括歌词,就是体现出一种难以磨灭的孤独感——“走天涯终究一个人”嘛。

  记者:你接过这首歌的时候,它最打动你的点是什么?

  李宇春:这首啊?一开始的时候,旋律多过词。其实电影版跟今天的版本是不一样的。(电影版什么样?)中国风的编曲,有古筝和笛子演绎,后半部分是有很重的鼓,但我觉得实在不太适合(演唱会),因为我要考虑到演唱会的氛围,所以在北京排练的时候,我反复地试,去试怎么来做Live的编曲。

  “我想,应该把我的中低音找回来。”

  记者: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要把《刀锋偏冷》加在最后一幕,但又不太成立。

  李宇春:不成立嘛,所以我挺为难应该加在哪儿的,后来觉得只能加在慢歌的环节。(可还是有一点跳。)是有一点。(我觉得它的意象太孤独了,你在那一Part其实已经开始……)对,那一Part就已经剖析自己了。我们讨论过很多次,说要不然把它放在《爱得太傻》的位置,把《爱得太傻》拿掉,但我觉得,嗯……有点早吧?(换《淹死的鱼》呢?)那完全没想过。

  记者:《李宇春》之后,你的音域好像变高了,《刀锋偏冷》是不是有点儿找回中音优势的意思?

  李宇春:对。其实在做《海上的月亮》的时候,我有一点“反省自己”的心情,因为《海上的月亮》是一首音域跨度比较大的歌,前面是那种超低音,我觉得:哎,中低音其实是我李宇春最初的一个特点,可是《李宇春》和《会跳舞的文艺青年》两张唱片,包括《对不起,只是忽然很想你》这样的歌,都没有体现中低音的特色。所以我想,应该把它找回来。之后试《刀锋偏冷》的Key,我故意没有把它试那么高,而是挑了一段最有我声音特点的音区。香港那边做完编曲来北京录音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应该听一下监棚和制作人的意见,所以我说,我再试两个(Key)给你们听,高半个和高一个,所有人都觉得现在这个是最“李宇春”的。

  “配了新眼镜,台下小动作看得特别清楚。”

  记者:再讲几个武汉站的小变化。谭伊哲那身衣服怎么变成白色的了?

  李宇春:是哥们儿忘带了,哈哈。那天晚上联排之后,我问他:你衣服呢?他说:我忘带那件黑袍子了。于是我们临时想了个办法。(现做?)不是,本来有一件白色的,但打算要改。后来看效果,白的也还行吧……

  记者:《籁赋》那首歌,刚开始的一段你怎么想着要改成面对观众小跑?即兴?

  李宇春:那是刚刚排练的。其实夏天的时候我也试过,但还是有点怕,前两场只迎面走了一两步,现场不太能看得出来,今天就是比较长时间。(不怕了?)对,和它(指跑步机)比较熟了嘛,它不会摔我(笑)。

  记者:在疯狂那一Part,你开玩笑说“李宇春求交往”的闪光牌让你分心了。

  李宇春:嘿嘿,我跟你说个真实“内幕”吧!我重新配了一副眼镜,因为我的度数增加了。我上一场只能看到0.8,这次可以看到1.0。真的,台下的小动作看得特别清楚!

  “一秒钟的杂念:对不起林夕。”

  记者:可能和武汉的城市气质有关,你确实更随意了,但也有一些小失误。

  李宇春:或多或少有一些。一个是我唱错了《聋子》的歌词,而且唱错以后,那一秒可能会走神,会有很多杂念,比如“对不起林夕”(笑),比如开始担忧后面的歌,精力就没那么集中了。最难的是你如何把它唱回去,因为平时的演唱会,有歌迷互动,你可以跟他们开玩笑啊耍调皮啊,但这是音乐剧,你在表演的情绪中,所以即使唱错了你也要撑住,所以我觉得真有一点难……

  记者:怎么把心态调整好的?

  李宇春:我觉得大家会发现“她唱错了”,但我一定要当个“聋子”——就是,我不能想着“哎呀我唱错了”,必须镇得住,要用很快很快的速度把状态拉回来。那种情绪上不能出戏的紧张感,只有在台上的人才会知道,我很难形容。

  记者:还有别的问题吗?

  李宇春:升降出了点小状况。《阿么》接《籁赋》那首,我要跑到升降上,然后一圈人围着我,我就降下去,但它没降!那段时间我觉得很长——其实可能就五、六秒钟,但你身处其中,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它不动了,你知道那五、六秒有多长吗?我心里乱打鼓:万一降不下去怎么办?脑子已经在高速旋转,想着要走楼梯了,再等一下,还不降就走楼梯!然后,舞蹈演员做了一个举动,边演边狂砸升降,他们用力砸的,最后才降下去。

  记者:他们也挺灵机一动的。

  李宇春:对,现场的人总会有这样的“灵机一动”,这也是Live的可贵之处。但这种东西真的偶尔会吓你一下,让你没那么专注——很难描述怎么叫“没那么专注”,但那种感觉好奇怪的!

  下一秒 梦奇幻 | 李宇春的Life足迹

  “还有2分钟就是单身节了,你给大家来句祝福吧”,采访结束时,记者抛出这个问题。

  李宇春忽然噌地一跃站起,快步走向门口,然后指着房间门牌号,模仿着新闻主播的样子,一板一眼字正腔圆地说:“这里是武汉,在单身节即将到来之际,我祝各位……终成眷属。”说完,她顽皮地笑着:“我们正好就在1111号房间,多巧的巧合。”

  巧合,其实只存在于有心人眼中。正如关于梦想实现的预兆和脉络,那些看似奇幻的点滴和预感,只会在那些心心念念专注于梦想的人面前显现。此时的李宇春,刚刚诚恳解读自己逐渐变化的精神世界。就像她所肯定的一样:那些意想不到的人,往往藏了很大的梦。她的另一场大梦,也许就在下一秒,逐渐清晰,行将成真。

  “我对自己的定位不只是偶像”

  记者:工作室为什么不制作一些能代表“玉米文化”的周边产品?类似靠垫、扑克牌等等。

  李宇春:扑克牌这个我还想说呢!我觉得这个东西,说它好也好,不好也不好。为什么不好呢?54张你的头像印在上面,要不要用来玩?不玩的话,就失去扑克的意义;玩的话,它会破啊,得扔掉吧?你能把自己扔掉吗?我大概不会主动去做扑克、靠垫这些,我的关注点还是音乐本身。音乐才是我和歌迷之间共同的“文化”。

  记者:相当于你从来没往周边产品上想过?

  李宇春:不能说完全没想过,如果有特别的设计或需求再说。我不觉得大家穿一样的T恤,我就会开心,我还是希望用一首歌感动大家。再一个就是——我自己抽离出来说句话——我并没有真的把“李宇春”这个品牌往“偶像艺人”的方向打造,我对“她”的定位不只是偶像。卖T恤或做个杯子、抱枕,那是所谓的“粉丝经济”,大部分应该出现在偶像艺人身上。

  记者:我觉得你一直挺专一的,是那种只沉浸在一件事情里的专一。

  李宇春:举例来说,《粉末》中我最喜欢的一句是:“什么大爱,什么时代,我弄不明白”,我觉得这句话就是我。我其实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做音乐不是为了华语乐坛,不是为了拯救世界,都不是。而是为了我自己喜欢,分享这些音乐,我开心,就够了。时代、大爱,搞不清,也不在意。这句话非常符合我的人生态度。

  “我可以相信谁呢?只有自己。”

  记者:今年的巡演和2007年那次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李宇春:最大的不同,就是之前的有点Low,哈哈。当然,那时候设备什么的肯定不如现在,我也是个孩子,对各方面的要求没那么高。说实话,2007年的巡演实际低于我的预期,比如南京第一场,到现场我就有点……傻眼。我还记得2007年在重庆场的事故。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对重庆都是抱有歉意的。不是说那晚之后我就忘了,或只在短短一段时间里记得,到今天,我都没有完全释怀。正是这些不完美,会不断刺激我,让我对自己和团队提更多要求,去更加了解幕后。当然,知道的越多,也意味着压力越来越大。

  记者:每一次失败的经历都是你深入幕后的动力?

  李宇春:我觉得是。一旦出了问题,我会有一种“为什么你不明白呢?”的自责。(但这其实不是歌手需要操心的部分。)是,甚至有时候,深入幕后对完整“歌手”的身份其实不太好,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么多。百分之百地做歌手,什么都不管,可能“歌手李宇春”会演绎得更好。但我毕竟要成长,这是我的作品,我要对它负责啊——可是,我可以相信谁呢?只有自己。于是就需要拆分一部分“歌手”的精力,来做一些我觉得真的算是“工作”的事情。

  “我那么固执的一个人,绝不会死心。”

  记者:有人问过你最喜欢自己的哪场演唱会吗?

  李宇春:好像没有。我最喜欢的还是第一年不插电的“Why Me”音乐会,我看自己的碟,就看那场。

  记者:喜欢它的什么?

  李宇春:氛围。我在做“Why Me”的过程中,其实一直有讨论,要不要做一场那样的演出。但公司和团队会觉得,肯定做不回去了,怎么可能跑去又做一个小型音乐会呢?人的发展一定是越做越大,哪有越做越小的?我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一些困惑。

  记者:是这个讨论的角度让你困惑?

  李宇春:说反对的人,其实并非一味地站在公司的角度。你也知道,我如果不是我,可能会简单一点。可我偏偏是一个话题性比较强的歌手,被审视就有风险。所以很多形式变得需要考量——你卖票,人家也卖票,人家坐八成,“很牛啊”,可是你坐八成,就不算好——这些东西让我很烦,但没办法,因为我在做工作室,我现在不只是歌手的身份。可我觉得我一定会再做一场那样的音乐会,我那么固执的一个人,绝不会死心。

  “那些沉默的人,往往藏着特别大的梦。”

  记者:如果可以让你放下担子,你理想的生活状态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宇春:如果有这样一天,我肯定是哪儿也不去,最好是天气好,直接睡到自然醒。起来后喝喝下午茶,晒晒太阳,然后练琴。因为我刚买了一把琴,现在我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儿。

  记者:你又买琴了?

  李宇春:哈哈,主要是我那把琴的音色还是有点问题,而且我觉得,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笑)?没想到去了琴行以后,我却受到一点启发,而且有了一个近期学习的目标——尹相杰。

  记者:尹相杰?唱《纤夫的爱》那个?

  李宇春:是的!因为琴行的老板以前是帮U2弄琴的,很有名,在北京必须要提前约,他那里有上百把好琴。我去的那天,他说尹相杰刚买走一把,我和你的反应差不多,说:尹相杰?他说:是的。我又问:买了把什么琴?他说:尹相杰特别爱琴,刚买走一把七十几万的。

  记者:你的第一反应是?

  李宇春:我当时的感觉是,原来每个人对梦想的追逐和热情,光从外面是看不到的。从他买琴的方式,我能知道他对音乐有着什么样的理想,因为这真不是一般人会买的东西。这件小事教育了我,每个人都有你看不到也想不到的梦想,并不一定要展示给所有人。那些沉默、有追求的人,往往藏着特别大的梦。

(责编: 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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