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倪震

　　北京电影学院(blog,北京电影学院吧)教授倪震

　　《集结号》(集结号吧)是最真实的冯小刚(冯小刚吧)

　　《集结号》是主流价值和导演理想的自然的契合

　　我认识冯小刚是十几年前，他还在拍《一地鸡毛》和《月亮背面》，他当时策划过两个影片，每一次剧本拍完之后，都有交流。但是后来做了一次巨大的迂回，但是我觉得现在到了《集结号》的时候，实际上是冯小刚自己最真实的思想，历史和社会的价值观的追求和电影艺术得到了一次比较理想，比较完善的一个结合。所以我觉得，今天我们来谈主流价值观，其实这里面包含了戏里边的那些战士，其实爹妈生下来的时候，都有名字的，怎么后来就变成了没名字了。这就对电影价值和对角色一个充分的肯定。这部电影的台词拿出来有很多很多亮点。

　　那种价值观我觉得在今天整个我们在主流价值方面所要提倡的总体的社会的，国家意识的要求我觉得是有了发展，有了进步，有了新的要求。这些在这部电影里得到了体现。

　　我们以前有历史题材的片子，刚才李道新老师讲到有战争片，在那些片子里我们也有平凡的战士，也有每个人牺牲的时候很动人的一些具体的场面和牺牲的方式，我在这儿不一一去点那些片子的名字了。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像这部电影这样，对其中每一个战士，他的名字都是有的。而且每一个战士的牺牲场景都有表现，要完成的动作是很具体的，我要怎么站，我要去拿一块手表，我要开炮，每一个动作它都赋予了这个人，跟他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我们要记住了。但是后来为什么所有的这47个人就找不到了，就是刚才说的，命名的方式和命名的延宕的这样一个过程。

　　第一个我想说的就是今天我们国家意识形态当中，对于主流价值观的解释，提法在往前踏进，往前发展，和导演个人，和编导两类，对全体人员，主流价值体现的，创造者自身的那种个人的生命体验，历史体验，社会观念的一种统一，那么在这个里面得到了一个比较自然的一种表现。

　　《集结号》阐释了个人命运和历史的关系

　　第二个意思，是在艺术作品当中的个人命运和个人价值与历史的关系。以前我说外国电影的时候，多次讲过，离二次大战越远，在后来的影片当中，所表现所描写的都是在一个战争的巨大浮雕面前的个人的立体雕塑。这个我们从《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一路数过来，《拯救大兵瑞恩》(拯救大兵瑞恩吧)，包括《兵临城下》(兵临城下吧)，我们都看到了表现诺曼底登陆的这种表现。

　　这次有了《集结号》，在中国电影当中也出现了。关于个人生命，个人命运，在这个历史当中的这个价值，或者被湮灭，或者被忽视，或者断裂这样的主题在中国电影当中也不是没有表现过。我们回头讲讲《一个和八个》，成为涉及到这个问题。就是不同的表述，一个被冤枉的指导员，带着八个土匪，但是这个土匪在民族战争当中，在抗日的面前应该怎么评价呢？

　　《集结号》从另外一个角度涉及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个人命运和历史的关系。所以在这个历史中的个人命运，个人价值这个问题上，我刚才非常同意尹鸿(blog,尹鸿吧)所讲的那个意见，就是历史，国家观点的宏大叙事跟现在战争比较个人角度的一个故事，个人命运在历史当中形成一个故事，这样的一个叙述是比较明显的一个区别。

　　《集结号》这部电影在战士们的历史气息这点上，跟我们传统电影血肉相连，实际上是特别浓郁地体现了我们以往战争电影，或者是表现英雄的电影里这些来自农民的战士的血肉关系。但是在描写这些战士的个人化的生命形式和他们的体现，他们对战争的看法体现方面，又和以往产生不同。

　　为什么老干部，老战士看了这个戏也感动得不得了。就是因为里面描写的所有的战士和这种气质，这种性格，这种血气，这种语言，可以跟我们以往的战争电影，类似于战争电影里面的传承。但是在这个当中，就出现了作者，编导们，创作者本对个体价值观的一种重新定义。

　　不能孤立地看待《集结号》的出现。我们最近出现的《历史的天空》(历史的天空吧)，《亮剑》(亮剑吧)以及等等。实际上在那些电视剧出来的时候，我曾经想用一个新的词，叫做新人文主义。在一系列的电视剧当中，得到了一个体现。在这个电影当中，他的主人公，主要英雄人物都跟我们以往的电影电视作品，有了很大的重新跨进一步，就是重新定式英雄的性格，英雄的命运。一些好的演员们，由于剧本提供的空间，得到了非常充分的发挥。在群众当中，得到一种共鸣和承认。

　　《集结号》的出现，也正像那些电视剧当中所表现的，对于英雄的阐释，对于英雄个人化的性格的表现，和他的最终价值的体现，实际上是整个社会走到今天这个时刻，又从国家意识形态的解释方面也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而从创作者这边，也到了思考、感情上跨出去的时刻。就是整个中国社会在价值观，在意识形态上，上下一致地发生的向前跨越的这样一个世纪，所以孤立地对《集结号》进行争论，达不到什么效果。《集结号》的出现不是很偶然的事件。

　　《集结号》是冯小刚十年积累的真实表达

　　第三个意思就是说主流价值观和电影演员的突破。一开始冯小刚也是想做这样的电影，但是受到了种种市场的，审查的，观众的，很多很多原因，就使得他不可能在起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很多真正的想法得到一种机会来表达。那么我觉得这十来年的贺岁片，或者是情感喜剧，轻喜剧这种表达呢，就是一方面获得了票房和观众当中的一个信任度，另一方面也获得投资方面的一个信任度。当然还有创作上的机会。

　　实际上《夜宴》(夜宴吧)和《集结号》是在前面那么多影片之后，冯小刚觉得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位子，或者自己的经验有了可以这样来创造这样的一个条件。包括李安(李安吧)这次回答记者问的时候，他说我是一个比较内在的，或者比较保守的人，我以前觉得我是不能做这些事，但是后来，我觉得拍过那么多部片子以后，也许我可以做那种尝试，在这里面表达一些我以前不敢表达的东西。

　　我觉得从冯小刚导演，一个作者的一个系列性的研究来讲，我感觉到《集结号》是他的社会观、历史观和电影观的一个真实的体现。在这次影片当中，台词的优势一直是冯小刚这个导演以前作品当中也一直存在的的特点。掌握人物性格，通过台词来达到一个表现，可能还跟其他作家有点关系，后来就发展成他自己的一个特色。在这部电影当中，我觉得频繁地快速剪接和战争里面动荡的这种短镜头和动荡的效果和动作，以及在动作当中密集地台词，表现人物性格，可能我们以前的有关战斗的片子比较少的，但在这部电影里，我就感觉到，无论是同一级的指挥员之间，或者指挥员、连长和战士之间的那种频密的，在特殊环境下的台词冲突和快速动作组合在一起，是我们战争电影在电影语言方面的一种新的表现。

　　当然其后，靠剧本所提供的后半部电影发展的剧情动力，使得个人命运和个人价值的冲突，一直贯彻到最后。在这部电影当中，镜头剪接的处理，冯小刚自己个人的导演风格，战争片的表现手段上，声音的表现上，都还有好多值得我们进一步做更细的分析。

　　总体来讲，《集结号》就是主流价值观和导演个人理想的一个结合，应该说它体现在这几个方面，其中也包括电影艺术语言的方面。导演个人的艺术追求，跟主流价值，生命本身的一个结合。导演的个人，作品当中47个战士，全部融汇到这个主题上，所以出现了一个《集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