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花旦之周迅
第一次采访:2001年年初
周迅不算长得特漂亮那种,但看一眼就能记住。别人这么说,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在过去一年里,这位影视“新星”感觉是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一般,格外生机勃勃。几乎每位大
导都看好她的前程,而每部热门剧里也少不了她的倩影。记者见过她两次,却没机会交流。一次在长沙金鹰节上,周迅人气旺到无法近身,而另一次在上海电视节上,她与张元宣传音乐电影《海南海南》,仍然是只有机会拍照。与这位当红明星对话的欲望有增无减,有点好事多磨的味道。这两天晚上为了这场“对话”,记者打她手机,没人听;打她酒店电话,在片场还没回,好容易捉到她了,电话里那粗粗的嗓音竟让记者分辨不出那头站着的就是周迅!她一听有点推搪,“我明早要六点半起床,再说我今晚也没思想准备,还是明晚吧。”记者的担心又多了几分,看上去像是采访前途未卜的前奏。但没想到第二天周迅接起电话就很热情地开始了记者心仪已久的这场“对话”……
记者:你当时步入影视圈听说是较偶然的原因?
周:我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就希望我长大了成为鲁迅一样的大文豪或画家,我3岁时就爱上看电影,也不管看不看得懂,总之就坐在那,心里可能从那时就想自己要能出现在那画面里该多好呀。我14岁起就开始拍挂历,15岁那年,在浙江艺校学民族舞,当时谢铁骊导演在挂历上看到我的照片,就叫我去演《古墓荒斋》,那是聊斋故事,可能当时照片上化妆挺浓吧,他让我演狐狸精。3年后谢衍导演又在一本书封面上看到我的照片,找我演了《女儿红》。后来毕业后分到歌舞团,又来到北京,没想过会发展到今天这样,都是顺其自然吧。
记者:学舞蹈那段经历对以后的表演是否帮助挺大?
周:我不想学舞蹈了,当演员有意思。但那段经历有助于我后来的表演,因为舞蹈也是有表演有情绪的。
记者:那你现在完全没上过表演专业课,有没想过进修?
周:想过。但不是因为缺理论,表演是靠实践得来的,我只是想去感受一下学校气氛,好长时间没回学校了,以前记忆里学校生活是很单纯的,有规律,上课吃饭,我想在小范围内找一种稳定的感觉。
记者:你是否觉得那些表演理论的东西对指导表演没太大影响?
周:也没法说就没影响。我现在的表演完全是跟着感觉走,别人说不错,但自我感觉就差得挺远。因为没学过,所以不知道有没影响。我当时是在陈凯歌导演的《风月》中客串了了一个舞女角色,只有四场戏,但那是我从影以来拿得最多的报酬。后来我就呆在陈导身边学习,几乎有半年时间吧让我获益匪浅。后来陈导又拍《荆轲刺秦王》,我在里面演一个小盲女,我的眼睛居然没眨一下!
记者:听说我出演《大明宫词》里的小太平也是陈导推荐的?
周:是,我与陈导还真有缘分。李少红导演后来都说,没想到试了几组人选,最后定下周迅与陈红演太平公主的少女及成年,她俩还都与陈凯歌有关。
记者:国内有没哪些演员能成为你表演的榜样?
周:有榜样也学不会。每个人的思维方式、感情经历都不同,表演就是以真诚去感动人,这是不能学的。我现在演得较单一,像小太平,特单纯的一面我就演得挺好,其它方面我就不觉得好。演戏有时跟牙疼一样,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记者:你认为是哪部戏开启了你的演艺之路呢?
周:跟每一部戏都分不开,没有上一部就没有下一部,无论大家说好说坏,我自己心里都很疼爱,那是一个过程。不过陈凯歌算是我的启蒙老师,在《风月》剧组呆了半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记者:你演了那么多角色,自己最喜欢哪一个呢?
周:林徽因。(为什么?)其实好多东西没有为什么。(是否你与她之间有些相似之处,比如说对感情的态度?)没有相似。林徽因是个很理性的人,我对感情不是太理智,只是他们那一代人身上有很多东西都让我感动。小太平我也喜欢,她的任性、活泼。
记者:是否你生活中的性格更像小太平?
周:是。我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一直没法溶到自己身体里,我的思维方式一直没变,想事情很单一。(那你是否那种很快乐的人?)还行。我是个直肠子。挺喜欢工作,不过工作起来又想休息,休息时又想工作,就像小时候过冬时羡慕夏天穿裙子,过夏天又羡慕冬天能看下雪,总之哪样都少不了。
记者:在记者们争相采访赵薇的时候,你好像曾经说过一句自己会红透2000年的话,结果应验了,你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自信呢?
周:那倒不是,当时说这话时完全是下意识,有点开玩笑的感觉。我觉得老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其实就是一个时机的问题。我其实是一个比较自卑的人,我经常看别人身上有很多好的东西,但在自己身上看不到,就想他们出来肯定有他们的优点,就认命吧。我总是听天由命,红就就红了,不红再好好干。
记者:但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并不太消积呀?
周:当然梦想我还是有的,梦想有一天得到大家的尊重。让我欣慰的是这些梦想都在慢慢实现。
记者:你认为自己的成功是机会好还是实力够?
周:如果说成功,那我只是比较幸运,10年一路过来虽然老是跌跌撞撞,但在关键时刻总能得到大家的热情帮助。我觉得成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2000年开始红的吧,为什么,因为那一年我以前拍的戏都放了,《大明宫词》反响很好,《人间四月天》在台湾播得那么火,《苏州河》又获奖了,你说我能不出来吗?
记者:出名后你的变化大吗?
周:不大。就是忙了很多,自己性格中的棱角越来越圆了,现在能让我感动的事太少。刚刚出名那会儿,我还不是很高兴,因为突然间生活完全不一样了。我是适应了一段时间的,比如说像采访,我总觉得自己不大会表达,但现在已经算是沟通得不错了。可能因为我是慢慢出名的,有许多作品累积起来。我不太适合一下子被捧到一个很高的位置,这样我会疯。我从15岁拍第一部戏起,没有前一部就没后一部,所以我特别感谢以前的生活,将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记者:你平日有些什么业余爱好吗?
周:很少,就是看VCD,睡睡觉。(看书吗?)现在也试着看,(看什么呢?)爱情故事。(那你一定喜欢琼瑶小说啦!)她的小说我现在才看过《窗外》。
记者:那你在生活中对爱情的态度是挺唯美浪漫的,还是有些实际?
周:至少我现在不会要求男友。爱情是不能讲条件的。
记者:以你个人的性格喜欢做演员的这种工作氛围吗?
周:喜欢,能体验不同生活,抒发情感,有时又特恨,三更半夜还要挨冻拍戏。
记者:你算是能吃苦的女孩吗?是否很要强?
周:应该算能吃苦吧,但我不算要强,不会不择手段。
记:你与第五代、第六代导演都有过合作,对他们的印象有何不同呢?
周:导演分代也就是因为年龄吧,第五代,他们生活在那个年代,如果他们也生活在今天,拍出来的也会与第六代一样。我感觉他们的基本功挺扎实的,第六代随意性大。与第五代的大导演合作常会有压力,但我想只要他们能给我一个好的空间发挥,我会用自己的感觉表达出他们所需的东西。陈凯歌导演曾经就说我是一个很好的心灵沟通者,我想这是他对我的一种肯定吧。
记者:你在新戏《桔子红了》里演什么角色?
周:清末的一个三姨太,为替母亲还债嫁人了。是个爱情故事,男主角是黄磊。拍这个戏时,我心里压力很大,因为大家对我有了期望值,我必须演得好;否则别人就会说我到此为止了,所以拍这个戏时特累。
记者:又是他?你对他印象怎样?
周:他是一个特适合当老师的人,挺超脱,我不行。而且他在学生面前很威严的,爱看书,在拍片现场挺活泼,而我是那种站着站着就有人来欺侮我的人,当不了老师。
记者:你感觉拍电影与拍电视有何不同吗?
周:对演员来说没什么不同,面对的机器不同而已。当然电影的画面质感更强,创作时间短,很舒服,也挺考演技。
记者:有人说你像个摇滚女孩,是否你的处事态度会比较偏激?
周:我不觉得呀,挺普通,较中庸,但比较执着。
记者:如果要你说出一位对你演艺事业帮助最大的人,你会感谢谁呢?
周:很难说,少一个帮助都不行。
记者:你现在演的角色大多是较纯情的,你心里有没有最想演的角色?
周:角色要顺其自然,(要你演一疯子或残废行吗?)我不会在乎形象,我之前也演过吸毒女呀,只是纯情的演得多点,我知道不能老局限在这一类角色。
记者:有没想过当演员年纪大了怎么办?
周:等到30岁再说吧,老了可以演年纪稍大的,实在不行转幕后也行。
记者:你介意人家说你是偶像吗?
周:不介意。这没什么不好,像张曼玉、梁朝伟,他们也是偶像,就是得分清是哪类的偶像。
记者:演艺圈里绯闻挺多,婚姻似乎也没有太稳定的,以你的性格能接受吗?
周:我是不大喜欢演艺圈里婚姻太随意的做法的,既然结婚就要有责任感,珍惜这种缘份。我的父母从来不吵架,我希望我的婚姻能像他们一样幸福美满,天长地久。
记者:你对男友有些什么要求呢?
周:只要他的人格魅力和个性能吸引我就行,在各方面能管得住我,(需要他有钱吗?)不需要,我俩在一起只要有一点点的经济基础就行了。
第二次采访:《射雕》剧组从周迅威尼斯归来我们就一直期待着采访她,但这位低调的女主角行踪不定,去到条件艰苦的剧组里也没直线电话能联系,于是按捺住采访的冲动一直等到了桃花岛的相遇。恰好遇上她与亚鹏一上午没戏坐着歇工,面对着蔚蓝的大海,周迅的心情也特别愉快,虽然她不是特能侃的人,但她还时不时帮我问亚鹏问题,在摄影记者的镜头前扮着鬼脸。那天上午,是亚鹏拿着我的采访提纲充当记者采访周迅,我则在旁边笔记。问题比她的回答复杂多了,她的回答总是那么简洁干脆。采访完记者要求她多说几句,她眨眨眼想了想:"有些话是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嘛。"记者:你个人算不算金迷?你最喜欢他哪部小说,哪个人物?
周:不算。我就看过他的《射雕》,很喜欢黄蓉,大大的眼睛,还有那两颗兔牙,她的性格。
记者:那你爱看言情小说吗?比如琼瑶、张爱玲、三毛等?
周:我爱看言情电影,比如说《钢琴课》、《爱到尽头》,但我对言情小说是个白痴。
记者:从米雪到翁美玲,从朱茵到周迅,四代“黄蓉”的沉浮史一次又一次地印证着金庸先生的好友、香港作家倪匡的那个著名断语:“黄蓉是整部《射雕》的灵魂”。而在一代又一代的影视改编者看来,这句话简直就是一个幽灵缠身般的咒语。那在你看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呢?
周:这有它的道理,我小时候一看到电视里黄蓉出来就高兴,因为我对金庸的小说不特熟,所以只能去感受。
记者:之前传过你曾想辞演黄蓉,是否因为压力过大?
周:那纯属谣言,应该不是我要辞的消息吧。
记者:很多喜欢你的网友发表言论时都为你捏一把汗,你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周:首先谢谢网友为我捏把汗,我经常与亚鹏在一起讨论,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就像演郭靖和黄蓉这两个角色,如果都相同那还让我和亚鹏来演干嘛!
记者:除了大家平日对黄蓉的理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着江南女子的灵巧与娟秀,你有没一些新的个人理解?或者说你会把演绎的重点放在何处?
周:我会强调她的个性不受束缚的特点。
记者:你个人对武侠片的理解是怎样的?
周:就是要娱乐吧。
记者:你对自己的期望值是怎样的?是不是不求超越但求尽量靠近翁美玲版?
周:我不在乎事情的结果会怎样,而只在乎这个过程。
记者:翁的表演会不会对你有先入为主的影响或对观众有这种影响?对你来说突破的办法是什么?
周:肯定会先入为主,突破的办法就是忘记她。现正在忘记她。
记者:你认为后期配音会否影响你的表演?
周:我认为好的配音演员会给我的表演加分,但现在还不知是不是我自己配音,因为他们说我的嗓子太哑,其实你们又怎么知道黄蓉的嗓子不哑呢?(笑)
记者:你现在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将来网友们的批评?
周:没怎么觉得。
记者:对你来说出演这部电视剧的意义在哪?
周: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挑战自我,至于压力,都是别人给的,如自己再有压力还能活吗?
记者:你在去威尼斯之前心情紧张吗?当时你的得奖呼声挺高,你是否有压力?
周:其实去威尼斯之前都是媒体在炒什么我很可能得影后,倒是挺爱护我的,但我当时没特别想拿奖的事。
记者:章明批评你和张扬,一个演技差,一个导得差,你怎么看?
周:我不知章明是谁,也没看过他的电影,如果他的电影很好,那我会非常敬佩,但我是觉得没必要在公开场合骂同行,因为这个世上本来对同一件事都会有不同看法。我当时在网上看到这条消息只笑了笑。
记者:你自认为在《香港有个好莱坞》中的表演算是什么水平的发挥?
周:只能算是及格表演,因为我平时会讲一点粤语,但影片是同期声录音,全部讲粤语就不大流畅了,应该说语言影响了我的表演。
记者:你的两部影片都在国内禁映,你的心情是怎样的?以后还会为这些导演拍片吗?
周:随缘吧,能放就放。现在不是有艺术院线了吗?其实我拍片的第一位要素是这个东西值不值得做,而没有过多考虑它拿不拿奖,能不能放,对演员来说,演戏这个过程是很享受的。
记者:目前国内的年轻女星里就你和章子怡较红,你认为自己成功的途径与她有些什么不同?是否不够她幸运?
周:我觉得现在好多人都在拿我跟章子怡说事,我们其实是两类不同类型的演员,唯一共同的就是都演戏,她很幸运,我也很幸运。
记者:那你是哪类呢?网上评论说你是靠演另类电影走红,你认为是这样吗?
周:那得看另类的定义,其实我本人并不另类,但我的某一部分比较奇怪,第六代也不一定是另类,只不过有些人不敢拍的东西他们拍了而已。
记者:你认为现在自己的事业是否在预想的路上发展?
周:没达到预想,我也不能预想将来会怎样,我只是拿最大努力去做事,就像上一部戏我就与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在同一条船上要同进同退。(南方都市报记者谢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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