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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2月里一个灰色的下午，在底特律郊区迪尔伯恩的米勒酒吧里，我们遇到了身兼The Von Bondies乐队主唱、词曲作者和吉他手三重身份的杰森·斯图斯蒂莫尔(Jason Stollsteimer)。自从前不久与“白色条纹”(The White Stripes)的主唱杰克·怀特(Jack White)进行了一番肉搏战之后，杰森一直没有在公共场合正式出现过，这大概与他被打的脸尚还瘀青有关。
贵人相助
众所周知，在底特律，摇滚乐手出没的速度甚至比米勒酒吧出炉的汉堡还要快，因此在底特律快速组织乐队的游戏时时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当然，The Von Bondies只是那些试图千方百计摆脱城镇阴影的诸多乐队中的一个。“在底特律，突破和成功就是你倾尽全力努力打造的过程。”杰森说。他是一个比较自信的纨绔子弟，但此刻，他不得不异常小心，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新闻媒体的车子一直停在他家外面。
尽管外面众多媒体的虎视耽耽让人感到有些紧张，但是他依然能从容不迫地对我们大谈摩城的场景，“以前当我们和‘白色条纹’一起演出时，人们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没有贝斯手，但人们却十分欣赏我们。”杰森说，“我与杰克·怀特一起表演，并且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每件事情听起来似乎都很蹊跷，我们确实很相像。但是就在近几年，我们决定走我们自己的路。于是我们开始告诉人们，当他们预订我们演出的时候不要说出我们是以底特律为基地。不是我们不以这个地方为骄傲，而是我们似乎与它联系得太紧密了，这已经限制了我们自身的发展。”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应该好好说一说这支乐队了，The Von Bondies是由杰森、节奏吉他手兼歌手马茜·伯林(Marcie Bolen)、贝斯手兼歌手卡丽·史密斯(Carrie Smith)、鼓手唐·布鲁姆(Don Blum)四人组成的乐队。他们的最新专辑《当铺的心》(Pawn Shoppe Heart)是“车库摇滚”(Garage)、朋克和流行摇滚的综合产物，由前“摩登情人”(Modern Lover)以及“传声头像”(Talking Heads)的成员杰瑞·哈里森(Jerry Harrison)制作。专辑的大部分歌曲听起来都有U2早期作品的感觉，单曲《来吧来吧》(C'Mom C'Mom)汲取了所有伟大乐队即兴演奏的精华，从最初的摇摆节奏，到呜咽的男女合音。这些条件足以让The Von Bondies从众多的兄弟姐妹乐队中一下子脱颖而出。
追根溯源，杰森和马茜19岁那年相识于迪尔伯恩的亨利福德商业学院。来自美国密西根东南部城市伊普西兰蒂的杰森如果循规蹈矩地完成学业，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名教师，而马茜则来自工人阶级的家庭。“我们就是那种让人看起来比较相像的人，”杰森说，“马茜是一只乡村鸡，而我现在的装扮则越来越像‘敲击’(The Strokes)。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黑人，因此我们显得特别突出。”
The Von Bondies在1998年结盟于庞蒂亚克摇滚俱乐部。当杰森和马茜观看了具有“疯狂痉挛乐队”之称的日本朋克乐队Gitar Wolf的演出之后，立刻被Gitar Wolf的精彩表演所震惊折服、茅塞顿开。“他们是那样的神经质并且具有娱乐性，即使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那天晚上，马茜和我回家后喝了很多酒，于是我们也开始有了一起组乐队的想法。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唱过歌，我只是特别喜欢听奥蒂斯·雷丁(Otis Redding)、“嚎叫的杰伊·霍金斯”(Screamin' Jay Hawkins)、“动物”(The Animals)以及一些布鲁斯唱片。我在那个时候对唱片的收集也仅限于“尤利塞斯民族”(Nation of Ulysses)、“高智者”(Brainiac)和“小凶兆”(Minor Threat)。”杰森说。
组建乐队之初，他们曾经以“宝贝杀手”(Baby Killer)为乐队命名，想利用这种虚假的、令人震惊的绰号让人们记住他们。“我们当时只制作了四首歌，”杰森裂开嘴笑着说。在将曾经做过兽医的布鲁姆招进乐队之后，整个乐队的历程正式跨入The Von Bondies时代。“布鲁姆加入乐队之后，我就想让乐队更加多元化，就像‘血污’(The Gories)乐队。”杰森接着说。后来乐队贝斯手离队了，杰森便把在密西根州学物理的大学生卡丽·史密斯招募进来。杰森自孩提时代起就认识卡丽，马茜也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这位少年硬核乐队“苦工”(The Fags)的吉他手。不同于“敲击”，在底特律，一夜成名似乎很少发生，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唱片工业，这就要求你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表演。杰森说：“我们很幸运与‘白色条纹’一起巡演，并且经常向他们学习乐器演奏。”
和“底特律眼镜蛇”(Detriot Cobras)、“白色条纹”一样，The Von Bondies同意为“同情唱片工业”(Sympathy for the Record Industry)录制专辑。卡丽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弹过贝斯。还有在这段期间，杰森和他中学时代的情人安德鲁(Andrew)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我们之间分分合合了四、五次，”提到与安德鲁之间的关系时杰森说：“我以前从来都不擅长创作歌曲，当我开始组建‘宝贝杀手’时，我每天晚上都要喝酒，后来创作让我渐渐摆脱掉了这种恶习。到后来我进行创作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时，我便放弃了喝酒。我愿意进行创作是因为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沮丧，而创作却让我感觉很好。”
他们在2001年发行的首张专辑《缺乏交流》(Lack of Communication)是与“白色条纹”共同合作的结果。一年之后，他们便开始与“白色条纹”一起到欧洲进行现场表演。“这些演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卡丽说：“我们频繁地在报纸杂志上曝光，没有‘白色条纹’，我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一切。”
反目成仇
现在的The Von Bondies已经发展成为一支炙手可热的乐队，当杰森弹吉他的时候简直能将人带入一种出神入化的心境。“他们的确是一群非常出色的姑娘和小伙子，”威利·威尔森(Willy Wilson)——一位非常资深的底特律DJ和演出策划者评价道，“但是他们并没有装腔作势的目的，他们的表演让人感觉清新自然。”
但是一直以来追随“白色条纹”前行的The Von Bondies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平淡无奇，“就是因为这一点，”卡丽说，“我们刚刚决定要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会努力证明我们并不是‘白色条纹’的子乐队。” 因此近两年乐队与杰克·怀特渐行渐远，尤其是当他们之间又发生了角力争斗之后。“我认为他们之间的这场争斗有些莫名其妙，”布莱恩·史密斯(Brian Smith)，当地音乐周刊《铁道时报》的主编曾经这样说，“即便是杰森在武力上吃了一点儿亏，他也并没有完全偿还掉他对杰克·怀特的亏欠，因为能让他们从众多底特律车库乐队中脱颖而出，‘白色条纹’功不可没，这笔交易划得来。”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有必要好好说说那场争斗。事件发生之前，杰克·怀特在底特律“魔棒”(Magic Stick)酒吧啜饮着咖啡，当时作陪的还有布兰顿·本森(Brendan Benson)和克里斯·普拉姆(Chris Plum)，他们刚刚为乡村摇滚乐队“布兰奇”(Blanche)的演出担任了表演嘉宾。当怀特走过来和杰森说话时，杰森正与妻子、卡丽以及伯林站在靠近舞台的地方。怀特把杰森逼着靠近台上一位正在讲话的人，然后突然把痰吐在杰森的脸上，又试图把杰森压倒。当杰森的朋友和The Von Bondies赶到的时候，怀特已经把杰森压翻在地。他们赶紧拿来酒吧里的冰块和毛巾给杰森敷上，然后将他迅速送往医院。在警察局怀特坚持对警察说自己是正当防卫。
其实之前就已经有许多迹象显示这场斗殴事件在所难免。2002年1月18日，杰森对一家德国在线报纸声称：“每个人都想知道杰克·怀特是如何为我们制作唱片的，但是我只能说，他只是坐在录音室里让我们互相残杀罢了。”2002年12月也发生过杰森在自家公寓被打伤脸部的事件，但当时肇事者杰克·怀特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之后杰森又对一家名为“独立摇滚资源”(Indie Rock Resource)的网站声称：他们专辑的另一位制作人吉姆·戴蒙德(Jim Diamond)没有得到任何奖赏，其实他制作专辑的成分比杰克·怀特还要多。
2003年10月，怀特也开始对杰森的言行展开有力地回击，他说The Von Bondies已经丢掉了“他们自己的思想”，而杰森本人也在世界的深邃一端消失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杰森又对《NME》杂志宣称：“我们从来都没有为我们的首张专辑感到高兴过。”他还平淡地说：“我没有打架，但是如果某些人想向我挑战，我也乐意奉陪。”他还透露他已经一年多没和怀特说话了。后来根据《铁道时报》的报道，怀特与其他乐队也不停地发生摩擦。“视觉”(Sights)的鼓手戴夫·赛特勒(Dave Shettler)、“达桑式”(The Datsuns)的道尔夫(Dolf)都先后遭到过怀特的攻击。更巧的是，这位“白色条纹”的主唱上庭聆讯的时间和The Von Bondies新专辑发行的时间居然都是在3月9日。
或许是为了避免在家乡分散过多的注意力，乐队的新专辑《当铺的心》选择在加利福尼亚的酥萨里托(Sausalito)录制。他们与哈里森一起潜心录制了这张专辑，它充满了20世纪80年代的华丽光彩和70年代朋克愤怒的内心压抑。金属味道的开场曲《没有遗憾》(No Regrets)有种泵压式的节奏感，一开头就让人有种追溯之感；专辑中的许多作品都有浓厚的怀旧情结，比如《Maireed》，它听起来有詹妮斯·乔普林(Janis Joplin)《夏季》(Summertime)的感觉；《曾经的斯万克》(Been Swank)中的吉他即兴演奏相当酷；杰森在《毒葛》(Poison Ivy)、《当铺的心》、《尝试多一些温柔》(Try A Little Tenderness)这三首歌中充分显示了自己嗓音的力量；专辑中最出色的作品应该是《不是那个社会》(Not That Social)，卡丽·史密斯的声音听起来像梅格·怀特(Meg White)。整张唱片的灵感来自一个地方——当铺，比如像这样的歌词：“我进入一家典当行，看到许多当年定情的信物，如今真爱不在，这些当年爱的见证品却悲伤地放置在这里。”杰森说：“我写的每一件事都很实际，因此这些歌曲有种让人心痛的感觉。”此时他似乎想起了与妻子安德鲁之间多次的分分合合。
说到这里，杰森停下来笑了笑。在他看来，男人的事情不需要武力争斗来解决，尽管现在The Von Bondies的热血摇滚正在激情。
文/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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