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活在坏时代(组图)

2012年12月03日15:35  外滩画报 微博
1986年走红内地摇滚乐坛后,崔健从此便奠定了内地摇滚教父的地位 1986年走红内地摇滚乐坛后,崔健从此便奠定了内地摇滚教父的地位
1990年,28岁的崔健在演唱会现场。崔健认为演出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支柱,通过演出 可以推出音乐,让更多人了解那些没有被人们理解的音乐 1990年,28岁的崔健在演唱会现场。崔健认为演出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支柱,通过演出 可以推出音乐,让更多人了解那些没有被人们理解的音乐
1994年5月29日,中央美院,崔健出现在罗铮画展。现在的他还很欣赏张晓刚的作品 1994年5月29日,中央美院,崔健出现在罗铮画展。现在的他还很欣赏张晓刚的作品
2002年8月,崔健和罗大佑联手打击假唱 2002年8月,崔健和罗大佑联手打击假唱
2006年,崔健和滚石的主唱米克·贾格尔同台献演 2006年,崔健和滚石的主唱米克·贾格尔同台献演
崔健的演出团队一向精简,他从来没有助理,随行的除了乐队和技术团队,就只有经纪人和造型师了 崔健的演出团队一向精简,他从来没有助理,随行的除了乐队和技术团队,就只有经纪人和造型师了
崔健年轻时的造型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脸青涩的崔健在天安门广场留影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成立七合板乐队,在北京演奏西方流行音乐。这是中国第一支这类型之一,炫丽的花衣服(资料图,崔健工作室提供) 崔健年轻时的造型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脸青涩的崔健在天安门广场留影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成立七合板乐队,在北京演奏西方流行音乐。这是中国第一支这类型之一,炫丽的花衣服(资料图,崔健工作室提供)
崔健平时独来独往,深居简出,有人开玩笑说他明明已经变成知识分子了,甚至还有人说他过的简直就是中产阶级的生活 崔健平时独来独往,深居简出,有人开玩笑说他明明已经变成知识分子了,甚至还有人说他过的简直就是中产阶级的生活
崔健在自己的工作室内。他每天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工作室内,一个人呆着 崔健在自己的工作室内。他每天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工作室内,一个人呆着
古典音乐背景出身的崔健曾是著名的北京爱和管弦乐团的专业小号演奏员 古典音乐背景出身的崔健曾是著名的北京爱和管弦乐团的专业小号演奏员
国际音乐周,崔健在候场。51岁的他已经厌倦了红色,走进了自己的蓝色时代 国际音乐周,崔健在候场。51岁的他已经厌倦了红色,走进了自己的蓝色时代
平时,崔健声音不大。无论人多人少,更像在自言自语,他人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但一到了舞台上,崔健像变了一个人,音量高得震人,所有的肢体动作,所有的东西都表现出来 平时,崔健声音不大。无论人多人少,更像在自言自语,他人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但一到了舞台上,崔健像变了一个人,音量高得震人,所有的肢体动作,所有的东西都表现出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成立七合板乐队,在北京演奏西方流行音乐。这是中国第一支这类型之一,炫丽的花衣服(资料图,崔健工作室提供)的乐队 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成立七合板乐队,在北京演奏西方流行音乐。这是中国第一支这类型之一,炫丽的花衣服(资料图,崔健工作室提供)的乐队
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为新兴的北京乐队ADO工作 上世纪八十年代,崔健曾为新兴的北京乐队ADO工作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脸青涩的崔健在天安门广场留影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脸青涩的崔健在天安门广场留影
以1986年6月16日崔健在工体唱响《一无所有》为标志,至今,中国摇滚27岁了 以1986年6月16日崔健在工体唱响《一无所有》为标志,至今,中国摇滚27岁了

  文/刘牧洋 摄影/小武 部分图片提供/崔健工作室

  他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摇滚教父,不抽烟,不喝酒,少言寡语,衣着单调,作息规律,深居简出。他拒绝假唱,从不代言,保持低调,拒绝站上所谓的主流大舞台。这位中国内地摇滚音乐灵魂人物,依然是位少有的性格明星。

  他是一名从不抽烟,从不喝酒、没有刺青的 “摇滚教父”。

  每天,崔健早上 5 点睡觉,下午2 点起床。这样的作息,他保持了 30 年。此外,他还喜欢游泳,每周一两次,每次一千米。有时,甚至半夜两点去游泳。

  “做音乐的人都这样,认为早睡觉是一种对生命的浪费,早起床是对生命的透支。所以,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

  崔健皮肤白皙,没有毛孔,多少和他 51 岁的年龄不太相称。不过,皮肤的白,透着常年呆在屋子、晒不到太阳的微凉。

  有人曾在媒体上评论,崔健明明已经变成知识分子了,甚至还有人说他过的简直就是中产阶级的生活。

  崔健听了这些说法,觉得好笑,也不多解释,“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和选择一种思想方式,是两回事。”

  生活中的他和舞台上的他有两张不同的面貌,和那些挥洒在音乐里的愤怒相比,生活中的他其实很平和,说话声音也不大。

  尽管他会不高兴人们说他是一个“摇滚歌手”,或者“唱摇滚的”,甚至“super star”,因为你可以侮辱他,但不能侮辱摇滚乐。在他心中,摇滚是神圣的。就好像乐评人张晓舟说的,“崔健对摇滚乐太较真了,太把摇滚乐当一回事了。”但如果不是这样,崔健还能是崔健吗?在上海,主办方安排媒体访问,一轮轮的采访直到深夜 11 点。一名刚入行的女记者因为紧张忘记了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停下来尴尬地在采访本上搜寻。他在低低的帽檐下,忍不住微笑,等对方再继续时,他再认真地回答。

  9 月 29 日起,崔健全国巡演从深圳始,遍及大连、北京、上海和西安等地,将持续整整一年时间,12 月 24 日的上海站,是崔健在二十年后再次在上海登上大型舞台。他上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巡演还是 2009 年。

  这几年里,他曾做过一些大胆的尝试,比如和北京交响乐团合作,举办摇滚和古典的跨界演出。

  他把个人巡演和明年创作的电影的名字都命名为“蓝色骨头”。这是他的一首歌的名字,他格外喜欢蓝色这个意象,他曾在这首歌里写道:“阳光和灯光同时照着我的身体/要么我选择孤独/要么我选择堕落/蓝色的天空给了我无限的理性/看起来却像是忍受/只有无限的感觉/才能给我无穷的力量/爸爸,我就是一个春天的花朵/正好长在一个春天里/因为我的骨头是蓝色。”这首歌曲创作于 2005 年,那一年,他 44 岁。

  崔健已经进入蓝色时代,他不再是二十世纪的红,而是二十一世纪的蓝。

  孤独的力量

  10 月 22 日,崔健受邀参加北京国际音乐节。一同出现的还有罗大佑。当时,这位“台湾音乐教父”带了经纪人、男助理、女助手等人。相形之下,“中国内地摇滚教父”崔健显得有点寒酸,或者说,毫无排场而言。他的整个团队只有经纪人和造型师两个人。经纪人尤尤跟了他十年,更多时候,崔健都是一个人。

  崔健的衣服也很简单。一个月之内,记者和他见了四次。每次,他都穿着同样一件外套——黑色中山装,这是设计师枫翎为他设计的。崔健不穿商店里买的衣服,曾有大牌的时尚品牌送衣服给他,或者经纪人带他去名店逛,他都不喜欢,因为那些都没有崔健风格。他有几个固定合作的设计师,枫翎就是其中之一。这件衣服里有一些他自己的创意,比如袖子上民族风的绣片,衣沿处滚边的中国红元素,都是他提出来让设计师加上的。

  头上那顶红五星的白帽子几乎成为他的标志,他戴帽子的历史久到连经纪人都不太记得具体的年份,似乎从人们认识他起,那顶帽子就再也没有摘下过。其实,他并不是要刻意营造某种强烈的个人印记,记者问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换造型,他回答,“也不是一定要戴帽子,我也尝试过其他的,只是到后来,觉得还是这顶帽子最习惯,最自然。”

  当天,罗大佑早到,正站在休息室中央和作曲家谭盾、指挥家余隆等人聊天。崔健走了进去,冲大家点点头,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里坐下。

  崔健低头看手机。在他一米远处,罗大佑、谭盾、余隆几人相谈甚欢,不时爆发出笑声。崔健没有抬头,他四周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屏蔽圈,无论多高的声浪传过来,都被一一挡在外面。

  这样的场合,崔健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他不擅长寒暄,更不喜欢寒暄。前一天晚上,国际音乐节请嘉宾一起吃饭,也是类似的场景。

  罗大佑、谭盾、余隆等人能言善道,滔滔不绝,聊得热烈,唯独他话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安静地听,只有问到他了,他才说几句。

  平时,崔健声音不大。无论人多人少,更像在自言自语,他人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

  但一到了舞台上,崔健像变了一个人,音量高得震人,所有的肢体动作,所有的东西都表现出来。

  小时候,崔健不善言谈,不太会说话,甚至有点口吃。后来在记者的逼问下,才有了一点点的演讲能力,“但迄今为止,如果让我说客套话,我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当天,记者问罗大佑对崔健怎么看,罗大佑绕了过去,“不需要问罗大佑怎么看崔健,崔健怎么看罗大佑。这太私人化了,太小格局了,如果非要回答,那罗大佑当然喜欢崔健,崔健当然也喜欢罗大佑咯。”

  同样的问题,记者抛给崔健,问他如何看罗大佑,崔健花费了十多分钟认真回答。他不吝赞美,“罗大佑的音乐曾经对中国摇滚和中国流行音乐的影响,他影响了很多人,很多人因为他拿起了吉他,他让人们觉得音乐是一种可以上不封顶的东西。”

  有一个故事曾在圈内流传。2008 年汶川地震后,北京摇滚音乐圈曾组织过一次赈灾义演。一位歌手在看到演出次序表之后,提出自己要在崔健之后压轴演出,否则不参演。崔健听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同意了。

  前段时间,崔健意外地出现在《中国好声音》的选秀节目决赛中,但这档节目的录制,崔健事先并不知情。

  他只接到那英的一个电话,说有位年轻人很希望见见他。于是,他答应了,他不知道这位年轻人就是梁博,更不知道会跟着一架摄像机。开播前,《中国好声音》节目组就曾邀请他担任评委,他是第一人选,给出的条件也十分丰厚,但他拒绝了。

  记者问他是不是特别喜欢一个人的状态,他引用了周国平的话来回答,“周国平说,一个没有社交能力的人,是能力上的缺陷,但一个没有孤独能力的人,是灵魂上的缺陷。一个人静的时候能够保证你思想的自我梳理,你会感觉自己像吸氧一样。”

  在地上

  11 月 17 日,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南方周末》2012 中国梦践行者致敬盛典现场。崔健安静坐在后台的凳子上,等候颁奖礼开场,远处的灯光经过层层幕布,已经被弱化得很暗,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就隐在其中。

  他是一个不爱大笑的人,若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也只是眼睛和嘴巴都弯起来,透着笑意,而不会发出一般人那种爽朗的哈哈声。他的声音很小,远没有舞台上那么有力量。

  大屏幕里一个主持人正在做节目的开场,这也是一个80后年轻人,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王自健,我在网上看过他的一个视频,名字叫《歪唱太平歌词》,里面都是讽刺性的小段子,说得很有点意思。”

  正说着,他突然站起来,“丹青,丹青!”他趋步上前,喊住前面匆匆而过的一个人。

  这是这些天来,记者第一次见到他热情地主动向人打招呼。对方是陈丹青,一个常常以直接、愤怒的形象出现的艺术家。崔健喜欢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的类型,身上总有一股较真劲,充满力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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