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无视中国“病人”庞麦郎

2015年01月15日14:16   娱乐专栏  作者:成长   我有话说

  商人的精明和市侩的无赖在庞麦郎身上合为一体,媒体的每次一次报道,最终都成为了庞麦郎的胜利。对待庞麦郎对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我消失。

  文/新浪专栏 水煮娱 成长

  昨日(1月14日),《人物》杂志的一篇题目为《惊惶庞麦郎》的采访文章通过微信广为传播,让庞麦郎这个草根出身的神秘歌手又红了一把。

  从去年开始,庞麦郎的名字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与众不同,先是凭借一首《我的滑板鞋》在网上蹿红,这首歌没什么旋律,基本是念白,口音充满乡土气息,不断重复的歌词“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洗了不少人的脑。随后虾米音乐为这首歌拍了MV,人们第一次见到了活得庞麦郎本人,关于他身份的各种传闻也开始流传,显得颇为神秘。

  去年11月《南都娱乐周刊》刊发了一篇对庞麦郎的采访,记者在导语中感慨:“这可能是在目前包括今后的记者生涯中都与众不同、印象深刻的一次采访”。文章透露了庞麦郎十分另类的一面:比如“不接受北京媒体采访”“从来没有访谈是要录音的”以及恶狠狠地咒骂某周刊记者披露了他的真实姓名,声称要起诉……

  这些都不如这次《人物》的采访来的凶猛。《人物》采访文章《惊惶庞麦郎》用细致的手法叙述了记者在追访庞麦郎过程中的种种奇葩经历,比如文章开始就说庞麦郎以挑逗性的口气询问记者:“你们谁最好看?可以把她介绍给我吗?”接着耐心描述了庞麦郎糟糕的住所环境“床脚的被单上,沾着已经硬掉的、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文章中还再现了庞麦郎在被记者戳穿出身地谎言后摔记者电脑的愤怒场景,结尾则停留在记者一行人陪他去唱KTV的故事中。

  这篇文章引发了朋友圈的疯狂转载,但它随后却引来了《人物》记者@鲸书与虾米音乐CEO@孩子气的南瓜在网上的一场嘴仗。《人物》记者声称虾米音乐短信骚扰其母亲,虾米音乐则贴出录音指责《人物》记者语气蛮横形同骚扰。

  而此时的庞麦郎呢?躲在争论的幕后,放出自己的口风:采访完全是胡编乱造,没有接受所谓的采访。气得《人物》杂志官微也不得不发布声明称有录音为证。记得《人物》上一次发表类似的声明还是在两年以前,当时《厉害女士》一文也引发了受访者袁厉害的不满。

  我信任《人物》记者的专业精神和职业操守,我不认为《人物》会在没有采访的前提下编造一篇报道,如果双方一定有一个人说谎,那无疑是庞麦郎——或者他根本没弄明白闲谈也是可以成为采访内容的,或者他因为采访报道对他有诸多不利而恼羞成怒,或者他根本就是在愚弄大众继续搅局。这些可能性从《人物》那篇对他的报道中都可以寻找到逻辑联系。当记者在文中写下“他能坦然地说出有违事实的话—即使这能被人轻易戳破”这句话时,就应该能预料到,他会有如今这样罔顾事实否定采访的激烈反应。

  我想象着庞麦郎在网吧里嗑着花生看着《人物》与虾米音乐在微博上为了他而掐架的场景,他大约并不恼怒,他大约十分受用,作为一个从乡村走出,毫无音乐天赋,却无比期待外界对她认可的当代青年,庞麦郎对于自己的形象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敏感,比如他忌讳别人使用他的真名庞明涛(一定要用高大上的约瑟翰·庞麦郎)、忌讳别人追究自己的真实家乡(一定要用有文艺气质的台湾基隆)、要求MV把自己拍的帅帅的、遇见粉丝回一句“Thankyou”还要在乎自己的发音是否标准,等等……

  我们从《南都娱乐周刊》和《人物》的两次报道中,大抵可以还原出一个庞麦郎的矛盾形象:他渴望成名却又惧怕阴谋,他享受关注却又警惕算计,他期待曝光却又充满控制欲。他对待媒体的态度永远是戏谑的、嘲弄的、防备的、欺骗的,他深信媒体是在利用他以达到某种利益,因此才会提出向记者收取“采访费”这样的诡异要求,他深知记者的采访目的就是来窥视他的“窘态”的,于是卖个破绽,引蛇入套,再反戈一击,反过来利用媒体来炒作自己。商人的精明和市侩的无赖在他身上合为一体。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工作原因,笔者去年年底也曾经做过庞麦郎的选题,并试图联系上庞麦郎。现在我很庆幸,幸好没有采访到他,否则真是惹得一身骚。当时在采访他的经纪公司华数唱片时,我看到了他亲笔签名的合约,上面有他已经停机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均显示他为陕西汉中人。我还在华数唱片的录音棚里听到了《我的滑板鞋》原始版小样,制作人员告诉我,庞麦郎录音时录了多次,都没有办法从中找到一次完整可用的声音,最终成型的《我的滑板鞋》是编曲从几次录音中拼接而成的。

  当然,华数唱片作为业界名不见经传的唱片公司,本身也希望借庞麦郎自我炒作,哪怕是解约也是炒作的点,至少让人们看到了他们的委屈。他们明知庞麦郎没有音乐价值,却花下人力财力去培养他,也正是为了消费他的另类与草根。只是没想到此人如此顽劣,直接跑路了。我认可蒋方舟对于《惊惶庞麦郎》一文的批评:“庞麦郎是时代的悲剧和弃儿,可消费他的公司和电视台心态也是扭曲的。一个精神病人的病历因为残酷所以好看,可我们都不是有资格鉴定他的医生。”

  相比较来说,《人物》的报道采用叙述体,将大量来自庞麦郎讲述的内容当作事实陈述,并夹杂着记者主题先行的采访意识,以凸显庞麦郎“病态”的言行为行文趣味,却对背后的原因缺乏考究和探析。而《南都娱乐周刊》作为一家专业娱乐媒体,在报道上却显得比较谨慎,直接摘取了采访对话,即使是在导语中发表感想也是克制的:“通过这几天的沟通和接触,记者突然很伤感,一个从民间出来的草根歌手,爆红以后面临的东西会让他不知所措,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

  我认为,对待庞麦郎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采访、不报道、不关注,让他自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媒体的每次一次报道,最终都成为了庞麦郎的胜利。媒体必须守规则、讲事实、摆道理,但庞麦郎偏偏是一个不守规则、信口雌黄、甚至自相矛盾的人。他的种种怪异行径,反倒会在公众眼中形成一种属于弱势群体的惶恐与可怜。我期待关于庞麦郎的讨论会尽快在媒体上散去,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好的音乐、好的音乐人,他真的不值得你们这么关注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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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庞麦郎 我的滑板鞋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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