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寒换对手:作家拍电影的短板

2014年07月30日11:15   娱乐专栏  作者:长凤新   我有话说

韩寒VS陶杰韩寒VS陶杰

  被拿来与《后会无期》作比的,永远是《小时代》。从文坛杀到影坛,这种捆绑销售的噱头太让群众喜闻乐见,以至于两位作者被看作“一枚硬币的两面”。作为作家韩寒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后会无期》还需要其他参照物来映照出本来面目。参照物并不难找,比如香港作家陶杰今年执导的第一部电影《爱·寻·迷》,就能担当此任。同为作家的电影处女作,一部是“西行漫记”,一部像“拍案惊奇”,但二片可说是相映成趣,也集中暴露出作家拍电影,短板在哪里。

  陶杰,香港作家及传媒人,有“香江第一才子”之称,今年4月推出自编自导的《爱·寻·迷》。“这部戏有什么卖点?靓仔、靓女、对白、脱衣服,加点音乐,就这么多。”他自己这样讲。其实片中很多闲笔,都曾在他的时政评论文字中露过面,《后会无期》里也有韩寒过往作品的原影重现——从作家到导演,把文字直接译为影像,这顺理成章,尤其有经过锤炼的文字垫底,不必担心对白不出彩。一眼望去,金句俯仰皆是,可以拿小本本逐一摘录。这未必就是文人拍电影的一大流弊,警句格言,王家卫讲得,为什么他们讲不得?但这样的台词——“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后会无期》),“我们的时间是借来的”(《爱·寻·迷》),从不同身份的人物口中吐出,显见得是作家们技痒,忍不住替代人物发声。

  从纸上到银幕上,隔行如隔山,作家其实与新人无异。他们却比新人胆大,恨不能到处安插隽永诗句与藏宝密码,供影迷日后阐释,以至于有人认为《后会无期》里通篇是那些“聪明的头皮屑”,比如把“阳光沙滩”译为sonofbitch,而《爱·寻·迷》里的小孩指斥与菲佣偷情的父亲是hypocrite(伪君子),他母亲却一再纠结于儿子把这个单词拼错,这类段子令人骇笑不已。对人生困境的描述,也是异曲同工:《后会无期》里进行温水煮蛙实验,“青蛙不会把自己困住,它会跳出来”,然后一个锅盖劈头封死去路;《爱·寻·迷》则祭出琥珀,“我像困在琥珀的昆虫,飞不出来”……无论“韩式金句”,还是“陶式金句”,一旦泛滥,片中人物就沦为“朗读者”,也显露出一个金句王、段子手与一个专业编剧的差别所在。

  绕开词语的密林,二片还有不少可供参照之处。比如寻父之旅,以及作为偶像的父亲的身世谎言终被揭穿:《后会无期》里浩汉(冯绍峰)的父亲不是死于海难,他又活了19年,拥有另一段人生;在《爱·寻·迷》中,阿乐(徐天佑)的父亲不是饮弹自尽,竟去做了变性手术,隐姓埋名。又如二片重点书写的教师与性工作者的段落,几乎可以看做是中国小说史中“士人与妓女”这一创作母题的重现。作为古代书生的今世之身,他们有过同一个绮梦:风尘之中得一红颜知己,而后搭救对方从良。无论是江河(陈柏霖)与女骗子苏米(王珞丹),还是阿乐与大陆援交妹(盛朗熙),最终都擦肩而过,为影片抹上一层伤感暖色。不管在荒凉公路上,还是在香港都市里,让男人们低回不已的,仍是那些有故事的女人欲语还休的一低头的温柔。——记得么?在港片《一路向西》里,萍水相逢的欢场男女,是在许美静的《倾城》歌声里,天亮说分手。

  把近期两部作家的电影处女作放到一起来粗略比照,无非是借一面镜子相互观照,也能发现谁才是同路人。是耶非耶,或可继续探讨。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 韩寒 后会无期 陶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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