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网络上曝出王祖贤近照,据说是在加拿大佛堂。她一身居士服,束着长发,清丽从容。网友一片沸腾,有人大呼“不愧是永远的女神”——— 纵然今时今日,“女神”已经如同“天后”一样泛滥成灾,沦为了廉价的形容词,也有人惊叹她佛门中人的装束,感慨宁采臣与燕赤霞都已离世,独留小倩在人间,兰若寺里听雨声。
王祖贤不仅仅是《倩女幽魂》中的聂小倩、《东方不败》中倨傲痴情的雪千寻、《青蛇》中妖娆忠诚的白素贞以及《游园惊梦》中颓唐矛盾的荣兰,20年演艺生涯里,她塑造的经典角色大多走的不是写实路线,总带些飘逸哀艳的低迷色彩,为情所困,在欲念与道义之间苦苦挣扎,眉眼盈盈,如怨如诉。即便在最当红的上世纪90年代,王祖贤的美丽也并非开到荼的浓艳绽放,而是如栀子花一般,幽幽地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冷香。
2004年宣布告别影坛,王祖贤对媒体说,前半生的那个她,已经存留于回忆之中,只是个模糊的印象而已,她要从头出发,充实自己。就像在专辑《与世隔绝》中所唱的,对于未来,她选择“任世界遗忘,直到路都湮灭”,离开得彻彻底底,没有丝毫留恋。人们只能从坊间偶尔流传的零星照片中,去想象这位绝代佳人如今的模样。也许远离了世俗的纷扰,后半生的王祖贤真的重新发现了自己,回归最本真的身份,不施粉黛,做佛前的一朵青莲,内外明澈,心似琉璃。所以我们看到,当年在西湖底修炼的白青二蛇,小青张曼玉在音乐节大唱金属摇滚,白娘娘却在佛前朝拜,手执经书,神态安然。
如今想来,就像每个黄金时代的香港花旦一样,王祖贤也有拍摄三级片的过去,与齐秦分分合合15年最终分道扬镳,她也吃过爱情的苦,甚至曾被前男友林建岳母亲的一句“就当我儿子花了几千万去招妓”中伤得溃不成军。但她没有声泪俱下地多做撇清,亦没未对分手的伴侣大加品评,就像面对这些年来不绝于耳的出家传闻、复出风波一样,王祖贤始终以翩然避世的姿态缄默着,任由往事随风,旧梦不须记。
纳兰性德诗曰“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若即若离间,王祖贤似乎拥有了两重身份,纷繁绝丽的前世,还有一心向佛的今生,二者交叠辉映,给人们留下一个遥远而甜蜜的背影,回头已是百年身。
【2014 9 4南方都市报 今日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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