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安安静静地看个《聂隐娘》真不容易

2015年09月08日10:16   娱乐专栏  作者:成长   我有话说

  文/成长

  侯孝贤导演的电影《刺客聂隐娘》自从公映开始,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就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一些朋友赞不绝口,称这部影片如何精美,如何富有意境,导演是多么的有诚意。“这才是一部真正的电影”“好想二刷”,另一派则叹息:“故弄玄虚”“实在是理解不了”“走了一半睡了一半”。这种撕裂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好奇心促使我不得不尽快买票去看看这部神作。

  影片内容暂且不表,先说说这次观影体验,我是在晚上六点多进入影厅的,上映几天来,《刺客聂隐娘》的排片比例逐日减少,这似乎是每一部文艺片在商业院线上映的必然规律,影片开始后还有匆匆进场的观众,满打满算不过十来人。

  电影开始了,没有音乐,没有对白,画面也是黑白色的,影厅内陷入漫长的寂静中。我身后的两位女士,或许是嫌这寂静太过尴尬,叽叽咕咕交流起来,拜其所赐,我没能在一开始及时地进入电影的意境中,也显得焦躁起来,好在随着剧情的发展,画面变成了彩色,我听到身后那位舒了口气,感觉是在感叹: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全片都是黑白片呢。

  原本,影院不像音乐厅,人们对环境和其他观众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此前在大剧院听歌剧和音乐会,人们抱着欣赏高雅艺术的心态而来,对一个安静的环境标准很高,哪怕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或腿无意触碰到塑料袋的响声,都显得极为刺耳,引来周边观众警告的眼色。而在电影院,因为不是现场演出,而且影片的音乐和音效往往会盖过其他声音,因此即便观影时人们吃爆米花、喝饮料发出轻微的声音,也无可厚非。

  可看《刺客聂隐娘》的时候,我的感觉真像是到了音乐厅欣赏古典音乐,因为它太静了、太慢了、太需要你去进入那种意境之中,稍微地干扰和走神都会让观赏感觉大打折扣,稍微的声响和噪音都破坏了影片酝酿已久的氛围。然而偏偏此时,耳畔无数的杂音开始一股脑地涌来。先是后排观众开启了即兴影评模式“什么玩意儿”“阴森森的”。同时,影厅的大门从开演就一直没关,门外走廊里工作人员大声讲话的声音飘了进来,这当然是影院的责任,但没法较真,我只能自己起身去把门闭紧。等我转身回座,发现左侧的空座上多了两位女观众,他们显然是从后排挪过来的,座下后一顿不安分,我只得向她们比画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但左边刚静下来,后座那位女士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那人居然毫无顾忌地接打起电话来,听对话,根本没有表示不方便听电话之意,反而大大方方聊起事情来。

  此时的电影还是在缓慢地流淌,很少的台词,很少的声音,那位电话女士的声音完全占据了我的双耳,我从侯孝贤营造的唐朝美景中又被生拉了出来,我忍无可忍,转过身敲打了两下椅背,愤怒地扔出一句:“打电话出去打”,那人连我看都不看一眼,当我不存在。此时我真想电影的声音一下变很大,比如情节突然进入一场大战或者场景转换到一个闹市区,让影院的音响盖过那位电话女士的声音,让她也不得不对那头说抱歉听不清而挂断电话。可是侯孝贤导演显然不会遂我心愿,影片依然缓慢安静地进行着。

  电影放到大约一个小时,开始有人坐不住了,前排的两位率先起身离开了,随后是后排制造噪音的那两位,他们的离场让我如释重负,过不了多久,左侧那两位也互相嘀咕了一下,拎着包走了,我才意识到离我较近的那位,自从坐过来后就一直在玩手机,没怎么抬过头。

  影厅安静了,剩下的人不多,但都是诚心诚意地在看这部电影。虽然我依然对这部影片的讲述似懂非懂,却油然而生了一种敬佩。影片那头的侯孝贤,不会不知道观众在影院中这种浮躁的心态,但这个固执的老头,依然选择诚恳地用他习惯的方式,娓娓道来地讲着他喜爱的故事。他的讲述方式和内容,你很可能不喜欢,不爱听,你可以选择不听,或者中途离开,这是听者的自由;但你不能讥讽、挖苦、质疑他的诚意、干扰其他的听者,这是基本的素养。

  我终究没能安安静静地看一场《刺客聂隐娘》,或许是因此,我没能完全理解那稍显晦涩的电影语言,因此谈不上追捧,更不会去斥责。如果有人问我《刺客聂隐娘》好不好看,我也只能告诉他,自己去看自己感受吧,以及,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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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侯孝贤 聂隐娘 舒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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