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男折磨茅威涛6个月 穿“防弹衣”来北京

2013年01月10日16:29  新浪娱乐 微博

  茅威涛是布莱希特“最理想”的一个演员

  阿克曼:有这个成分,也不能说全部,但是一部分确实非常接近中国传统戏剧的理解,布莱希特自己对中国的戏剧特别感兴趣,也跟梅兰芳见过面,看他演戏之后特别感动,对他的印象也特别深刻。我刚刚听茅老师谈她怎么对待特别困难的角色,我突然想起来,假如布莱希特现在在,听你谈你的思考、感受,肯定特别高兴,因为他正好是这么要求的,他自己反思自己、思考自己,不仅思考他的角色,怎么演。你确实是布莱希特最理想的一个演员,代表他对演员的意向,有理念。

  我觉得目前戏曲的状况跟其它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一些部分,有它相同的地方。一个完全改变的环境,中国的文化没有它的继续,它是被割断了,这跟西方文化不一样。所以,无论是艺术或者是戏曲,能变成一个跟当代人对话的一种方式,这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特别赞赏你们做的这种试验,我估计可能还得找一个,可能不完全从西方拿来的东西,可能是戏曲自己发展出来,你们可能也做了这方面的试验。最让我感动的是最后的部分,跪下来叙述你自己的经历,我突然感动得不得了,觉得这个可能就是发展戏曲的一种很重要的技术。

  新浪娱乐:您还是觉得中国传统的戏曲应该面临更多的现代人。

  阿克曼:是,一定要改变,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完全同意郭导演的看法,要不然观众越来越老,年轻人不被吸引,你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导演,这个很明显,什么都会。不仅对戏曲懂,对话剧也懂,对西方的艺术也懂,你还在摸索,这是非常有意思的过程怎么把戏曲越剧演成当代的戏曲,这个很重要。

  茅威涛被郭小男折磨6个月 用戏中腔诉委屈

  新浪娱乐:接下来问一下茅威涛老师,导演是怎么折磨你?我注意到这次有舞蹈,有评弹这样的唱腔元素,包括你个人的唱腔也是有所改变,排练过程中,6个月的排练,您也受了很多苦,幕后的排练过程是什么样的?包括您对新的尝试是怎么样的接受过程?

  茅威涛:我一开始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觉得这是非茅威涛莫属的一个角色,太简单了,我本身是女人演小生,当然可能演得比任何一个女演员都会演得好。但是就刚才前面说的技术的问题,要让我重新建立。所以,借用导演这次的思考里,不仅是思考布莱希特的思辩的东西,同时也在思考中国戏曲技术的发展。他这次逼着我们两个演员,一个旦角和一个生角反串,明天晚上要跟我在上海演红娘,我演张生,她演红娘,因为她要演男角,套用陈辉玲的话,最后恨不得拿一块砖把自己拍死。她演不了,所有的技术准备都是旦角的。导演就拿把扇子老抽她,你的腰不行,立起来支点完全不一样。

  我在这个排练过程当中也是,我曾经一度求导演,放了我吧,估计我演不了这个角色。但是可能越有挑战性,越有压力,会带给你更多的动力。最后我觉得,从技术上,我刚才前面说到,用了一些舞蹈肢体的改变。我当然不可能演一个小花旦,如果用行当来规范,这是一个青衣。就像刚才阿克曼先生说的,跪下来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法庭上、公堂上审判的时候,她要娓娓道来我的身世、我的委屈、我的冤屈在哪里,是这样一种完成。

  说到具体的折磨,我说一个小例子,我们小时候学小生,45分钟一堂课,要一动不动改变你的体态。但是现在要让我S型坐在那儿,有段时间我的腰一直绑着宽腰带,我的腰都受伤了,我本身腰就不好。再一个,小生的发力点永远是坐着往后,在后脚根,花旦的发力点是在上面,提起来。我现在前脚掌有两个大老茧,三个月到六个月给弄出来的。导演逼到我每天要戴着花,穿着裙子,穿着绣花鞋。一直到后来,我觉得我好想没有这些已经可以的时候,导演说不可以,依然给我戴上。每天我就像一个卖花女似的,把自己打扮成像花妖一样表演,训练整个过程。另一个就是声腔上面,这个戏曲严格有规范,有流派唱腔。

  其实刚才有些问题不可能在今天的谈话里谈完,实际上中国戏曲确确实实面临着对今天观众能否有可能更大限度的去突围的课题,中国有300多个戏曲剧种,但是今天可能在存活的、演出的不到一百个,而且地方剧种都是源于地方的文化和方言产生,从本地方走出这个地域,走向全国,乃至走向世界,那是寥寥无几,可能越剧是一个特例,因为越剧是在上海开始繁盛起来,上海是一个新文化,是租界文化特殊的大都市,所以越剧身上可能一百年的历史,回过头来,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向未来展开的越剧》,其实盘点前人留给我这一百年,戏曲有三大特点,一个剧种,首先第一个是他的演剧风格,美学形态和剧目积累是什么。第二是表演,地三是声腔。回过头来看看我的越剧,前两个完全有很大的空间,让我重新填补前人没有的,而声腔是越剧最有标识性的。我就觉得这个声腔对我就更挑战了,你空白的可以放进去,有的怎么去破?当然不破不立。

  小生这次导演要求我,严格的按照你自己的小生唱腔去唱,而旦角,他亲自出马,他因为曾经是学音乐出身的,我们找到了江南的评弹的元素,找到30年代类似于像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蔡琴的那种唱法,带点流行歌曲,带着30年代流行音乐的江南民调的、苏州评谈的,这样一些元素完成了我沈黛的女性角色的声腔。当然不是茅威涛以后就这样唱,这只是我在这个戏当中的一种尝试。为了完成沈黛这个女性的音乐形象。

  茅威涛:“穿防弹衣”来北京 跪着不怕中枪

  新浪娱乐:这个戏最后有一段“我心中始终有矛盾”,这一段有观众当场就落泪了,是一位记者说的,这也是传统和现代的一种融合。

  您刚才其实也提到了,2006年越剧百年的时候,您曾经提出“面向未来的越剧”,这次我们也注意到,在戏剧的说明书上有一句话“面向未来的戏剧”,这个概念发生了一些微调,这有怎样的变化在里面?是有一些新的发展是吗?

  茅威涛: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我既是演员,又是团长,甚至现在有专家,业内甚至观众,包括郭导老调侃我,说我扛了越剧的这面大旗,承载着越剧的使命。

  如果我仅仅是一位演员,我在创作当中,我是承担我自己作为演员艺术理想的一种得失的尝试。当你是一个团长的时候,你要承担的是一个剧团,乃至一个剧种的改革创新得失的使命。所以,我多多少少就会有更多的压力,或者有更多的思考。

  新浪娱乐:您思考整个戏剧的未来。

  茅威涛: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放弃老观众,我只是想有更多今天从来不知道越剧的、没有走进过剧场的观众,他能够喜欢越剧,喜欢我们现代的戏剧。所以,刚才郭导说,我们这次的创作,我倒是希望通过新浪有更多业内的人员,甚至我们的文化官员能够关注这个话题,相信之后会有很多文化界、理论界、学术界,会对这个作品有些评论。

  新浪娱乐:我插一个小问题,简单回答就好,您怕不怕这种创新被很多人认为是一种背叛或者颠覆?

  茅威涛:我来北京前开了一个玩笑,我在新浪有微博,我说我是穿着防弹衣来北京的。我的粉丝说茅茅是躺着也中枪,这次至少是跪着,是一定要中枪,我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而且我相信我自己有这个抗压的能力。

  新浪娱乐:今天节目最后我们四位嘉宾每人用一句话给大家宣传一下,还没有看《江南好人》的朋友,这个戏有什么值得一看?或者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郭小男:我们为中国戏剧文化,中国戏剧是一个盛宴,我们重新制作了饕餮大餐,希望你们来品尝。

  茅威涛:我接着郭导的这个话,其实我是有准备的,我也希望通过这个戏,我希望对今天的人,他自身有一种自省和反思。佛家讲没有对错的事,只有对错的人。我想借用  我们宋代的一位词人黄庭坚先生的一句词,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我们如果每个人都能够用这样一种心态去对待我们面前的事物的话,我相信这个戏是值得你去看一次,而且会给你有很大的收获。

  新浪娱乐:咱们已经看过首演的李锐先生,同时也是文化界和观众的代表,您怎么推荐?

  李锐:这是一个杰出的戏,它的杰出就在于把普遍的人性和本土的创造性,非常好的结合在一起,把千年的传统变成此时此刻的精彩叙述。这是他们正想完成的,其实也是我们希望中国戏剧界的艺术家们都去努力的一个方向。

  新浪娱乐:最后是来自这部戏的原作者故乡的阿克曼先生。

  阿克曼:这个戏有好多很有意思的方面,在戏剧的路上,导演并不是特别重要,现在变成导演戏曲,这是第一。

  第二,我最推荐的是看茅威涛老师的精彩的演出,这个是最让我感动的。

  新浪娱乐:让我们非常期待。今天我们非常开心新浪网的直播间请来四位,再次谢谢郭导,谢谢茅老师,谢谢阿克曼先生、李先生。希望大家都看这部结合了传统和现代,同时也结合了中国和外国文化原著的非常好看的文化作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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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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