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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将自己逼到悬崖边
问:如果要将《征婚启事》中刘若英的第三者身份这个背景抽离掉的话,似乎剧本最后的走向——包括中间的构成都会有难度?
陈:是这样的。因为我喜欢在创作的过程中将自己逼到一个悬崖边。就是说,我愿意先弄一个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的状态,然后下一步再去想办法将路给走过去。我特别喜欢这样有惊无险的感觉和过程。所以说第三者也好。包括结局的逆转也好,在拍戏的过程中如果要突然停下来想结局应该怎样,这个是很恐怖的。因为器材的租赁每天都是花了很大的资金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挺愿意将自己逼到那个境况去,去接受那种恐怖的考验。
问:很多人希望你再拍一个男主角版的《征婚启事》?您有考虑过吗?
陈:“男主角版”这个说法是最近才听说过的。不过我第一次来内地的时候,老有人向我提起,说你要不要拍一个内地版的《征婚启事》?这个话题一直没有止息过。但我没有认真地想过,一直到最近,才觉得也可以考虑一下。
问:如果你自己来征婚的话,这条启事会怎么写?
陈:我觉得我比当年的刘若英适合征婚多了。首先年纪就很适合。其实征婚有一个无可取代的优点。因为征婚这个东西过去可能是在启事上,布告上,或者借助媒妁之言。但现在转换成了网站的形式。中国就有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婚友介绍的网站,国外网站都想收购它。征婚的优点就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人跟人之间的沟通有时候会触及一些深层的东西。但征婚不一样,它只是将你的一些基本要件摊开来。所以它可以很有效率很方便。总的来说,征婚这种方式我觉得还是可行的,但我要来征婚我会有一关过不了,就是尴尬,面对面时的那种尴尬。
问:《征婚启事》和《双瞳》都是你自编自导的,那么你的灵感分别来自哪里?
陈:这两部戏都比较特别。刚才我说过,《征婚启事》是因为有一本小书。这本书的女作者很早之前就跟我认识。她从台湾去了法国留学,当初是做剧场的。她实施她那个征婚计划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我想要在报纸上给自己登一条征婚广告,然后再由此出一本书。我没等她讲完就将她臭骂了一通,我说,你太不道德了,那些征婚的男人知道你要出书吗?反正我就严厉地说了她一顿。说得她特别没趣,悻悻然将电话挂了。但是后来她还是做了那个计划并出了书。她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劝告。所以她后来跟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络了。后来我在书店里看到她的那本书,我还是买了一本看。看了以后我却受到了震动。震动的原因是我对人是特别有兴趣的,我会对拍电影有兴趣,对看电影有兴趣,对任何艺术都有兴趣,都是基于我对人的兴趣。而她这本书里描绘的几十次的邂逅给了我很多人的面貌。我认为电影有一个很珍贵的价值,就是它能让我们进入到别人的世界里去。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只能过自己的一生。那你自己的一生哪怕再冒险哪怕你去了再多的国家,从事过再多的工作,你都会受限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投射出的这个世界。你跟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是你摆脱不了的。但电影表现的却是别人的世界。它们的震撼很大程度是来自于我们在一种得到许可的情况下进入或触及了别人的人生和世界。我看到那本书,虽然它没有什么文学价值,但是它给了我可以窥视别人世界的一个窗口,所以我的野心就被激发出来了,我想看看我能不能透过一个简单的镜头——我只盯着人家的脸,而能让观众触及到他的心里。当然,有些已经成功了,而有些也没有成功。那些被我拍过的征婚男人有些被我剪辑到了电影里,但更多的还保存在我的电脑硬盘了。因为实在太多,放不进来了。所以拍《征婚启事》的出发点就是我这么一个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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