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北京东郊,离机场二公里。一天晚上在三里屯“混”到半夜,搭一女朋友的顺风车回家,我与她刚认识不久,说不上很熟识,她家离我住处也就一条街的对过。虽同她不亲近,可凭直觉,却喜欢她的模样和性情。她天生长着一张时髦面孔,五官分明搭配细致,小小的脑袋留着时尚短发,那是一张地道的模特儿面孔,气质端庄,含而不露,年龄也就三十多岁。同她那张明星面孔不相符的是她的职业——生意人,可她明明看上去是一个精明强干、有艺术气质的另类女人。
一路上,我们瞎聊着天,突然她感叹了一声,说现在的女人可真是够厉害。我忙问为什么。接着她谈起曾认识的一个女孩,说这女孩如何有本事同男人周旋,让男人乖乖的给她掏腰包之类的伎俩。“她如何做到的呢?”我傻乎乎的问。
“刚认识的男人,一定不能让男人掏钱包。一开始的结帐都是这女孩主动掏,慢慢让男人放松警惕,觉得这女孩为人不错,接着她便试探着向男人提要求了。男人们觉得这女孩出手大方,自然信任她,无论是借钱给她还是高消费,男人自然不太计较了。”
“看来这女孩自己得有些银两,才能套住男人的口袋呢!”我回应。
“一看你就不懂,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些贪男人小便宜的女人,是小农思想,永远挣不到大钱,还叫男人看不起。”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她还从不跌价,约男人都是去高档餐厅和消费区,让男人觉得此女子是个高贵享乐的主儿。女人跌了身价,会让男人瞧不上的。你瞧人家,一个月骗上两个男人,好几万就到手了。”“另类”女子言谈之中带着艳羡的神色。“再瞧咱们,什么都是靠自己,真够累的。”
我一直感到纳闷,倒不是因为她提到的那位心机颇多的女孩,相反却是这个性“另类”同我攀谈的女子。这个时代,我时常能从人群中发现几张个性鲜明、时尚感强烈的鲜活面孔,她们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带着女人自强自立、不甘人后的独立精神。我喜欢她们,同她们在一起,很让女人提气。
问题是,我时常也会看走了眼,那些外表时尚、勇作叛逆状的时代女青年,其骨子里同从前的市侩女子毫无二致。在拜金横行的年代,即使一个性格蛮横的女子,同样还是要向金钱低头,这算不算是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