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李洪涛于明加《交通警察》研讨会实录(14)

　　这个自信来源于什么地方？来源于他们的生活阅历，他们的创造体验，当然也来源于他们的高智商，那是肯定的，当然这个到底多高我们也没法说，反正你像陈道明，你像姜文，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当学生的时候我们都接触过，关于他们的一些往事绝对不是段子，但是那些事有的事不大，但是你绝对能够感觉出来这个人比如说他成气了，为什么能成气？比如保田的多才多艺，他的雕刻和绘画是具有相当水平的，另外他对音乐的鉴赏，他的家里全是CD，他平时主要是看书，画画，雕刻或者是听音乐，他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再就是休息，他听音乐也是休息。陈道明他的书法虽然没有说像唐国强，他自己有时候讲喜欢表演和书法，陈道明的书法也还不错，另外陈道明多才多艺，陈道明对乐器的感觉，他对舞蹈的感觉，我说这个阅历其实也包括演员的修养，因为这个修养是会让他在某些方面，就是他的学识，包括他的鉴赏能力，他的审美品味，直接关系到他在选择剧本的时候，直接关系到他在接到一个剧本，他在决定我接还是不接之前，他在阅读的过程当中对这个人物的理解、感受，很多地方是他的修养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肯定是这样的。所以你像陈道明也是这样，我记得八十年代初那时候刚开始兴起跳舞，一开始看热闹的人多，但是表演系的很多老师，包括很多老老师他们都跳，但是陈道明一来马上大家不知不觉全停下来了，陈道明跳探戈，那不得了，全把大家迷住了，所以陈道明是非常自信的，非常非常自信，这个跟人的修养到了一定的程度有关系。姜文也是这样，姜文同时有的时候读四本书，一直到现在是这样，因为最近这几年我们戏跟姜文的接触特别多，我们戏里面有些年轻的老师，包括毕业生在他的工作室工作或者给他搞策划，他也是我们系的教授，我们私下的接触也比较多一些，他有时候同时看四本书，主要喜欢看历史，看传记，而且他不会搞混。另外对某些历史题材的无论是大戏还是重要的电影，他会反过头来找相关的资料再去考证，对重要的事实，对细节，这人物的性格再进行考证，他是一个非常动脑筋的一个导演，而且他绝对是一个非常特立独行的，非常有个性的导演。所以他这次《太阳照常升起》，大电影节无功而返，他当然很不服气了，但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很牛的电影。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作为一个表演艺术家，决定他创作的其实一个就是创作态度，还有他的创造体验和生活体验，我认为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为什么一个有丰富阅历的老人，比如昨天晚上我在看英国人拍的一部电影，昨天把这三张碟全看完了，就是中国革命事迹，是英国人拍的，这个英国人他的双亲里边有中国人的血统，我认为还是比较客观的，包括谈到六四，从解放战争，我就不说别的，我就想起邓小平的不简单。邓小平为什么他六四的时候那么多人对邓小平实际上是有误解的，但是作为一个大政治家，最后还是邓小平让中国的第二次长征，尤其在他九十高龄的时候，八十多岁快九十的时候南巡讲话，最后中国的改革二次加速，第二次长征。我觉得这肯定是跟邓小平他作为一个非常成熟的政治家，这个成熟包括他摔过跟头，包括他在他自己的政治生涯当中，甚至于是犯过错误。

　　所以我想今天我们给程煜开这个研讨会，一方面是对程煜的表演艺术进行充分的肯定，因为他有很多作品放在这儿，但是另一方面，包括大家提出一些善意的忠肯的意见，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你不是三十多岁，四十岁，你是今年五十了，当然五十更好，知天命的时候，我想你的积累也应该差不多了，所以你接下来，我们尤其今天这个会之后大家对你的期待非常非常高，的确有一个是否少而精的问题，但是是以一当十，这样不耽误你，就是说我既能够获得在艺术上有一个突破，同时另一方面大家都想来找我，那我就拿拿架（笑）的确很重要，所以我想表演是一个很微妙的。因此作为演员来讲，我想状态肯定也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好的时候，从这个角度出发对于演员他的所有创作都逐一进行分析，可能有的时候这个尺度，它的参照系也要相对复杂一些。从目前我们看到的比如《交通警察》来看，我们认为程煜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包括刚才王伟国教授讲到的你的悟性，你的那种直觉，你对于人物性格的那种准确的把握，定位，当然更主要的我觉得演员的确有的时候是跟你的那种气质可能关系更大一些。

　　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我是期待程煜将来在表演上继续有新的追求，这一点我跟繁树稍微有点不太一样，如果你老是演傻大黑粗，再可爱我还是不满足，尤其现在我们又认识了，我们对你应该有一个期待，就像吉林台每次都给我们一个新的惊喜一样，这几年已经把我们的胃口吊起来了，如果明年吉林台不给片子给我们看我们就会问吉林台怎么了？冯台怎么了？表演艺术我现在回想一下，中戏走出去的那些演员，比如刘烨是长春人，他哪像东北人？咱们说他在荧幕上塑造的人物哪像东北人，也可能他没到岁数，你说秦海璐是哪儿人？她是辽宁的，但是你说秦海璐长的又不漂亮，她演的是什么地方的人，很难说，这可能引起更大的一个话题，就是民族的或者地域的，他应该是全国的，甚至应该是全世界的，好的艺术都是这样。

　　我们看外国电影，我们知道韩国的哪个影星是生活在韩国什么地方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不光被韩国观众所认可，也被中国观众所认可。所以我是主张我认为表演艺术是一个奇妙无比的艺术，我今天已经邀请了很多人了，礼拜二晚上我们有一个戏，叫《伪君子》，这个戏我看了几遍，我心里比较有底，这个戏6月份去了罗马尼亚，9月份去了韩国，非常了不起，这帮孩子将来了不得。最近美国东方百老汇前不久在北展演的《第42街》，除了踢踏舞比我们强，其他的节目不比我们大三的学生强，但是他们现在也在跟我们合作，准备给这个班将来拍毕业大戏，因为剧本的版权是美国人的，当然他们也有很多优势长相的的地方。当年秦海璐、刘烨、章子怡、巩俐，我们都是在教室里边看他们的期末汇报，在他们成名之前，看他们这么起来的，在排练室里面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排练室，跟小剧场一样的，演员和观众之间是没有距离的，那时候他们什么都不是，但是我们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些人他们的身上是也潜质的，因为你感觉到他身上有火花，他就是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小陶红也一样，小陶红当年考试的时候老师说你的专业过了，你的文化课怎么样？她没上过高中，是国家游泳队的，说老师你放心，我每天睡三、四个小时，我一定把文化课拿下来。章子怡是原来学舞蹈的，这些孩子，我觉得当一个戏剧演员是非常非常难的，尤其是你要想圆自己一个梦的话非常不容易。所以我今天看到你的简历，你也是插队的，肯定吃了很多很多苦，所以你才会有一种跟普通人血肉相连的共鸣也好，对他们那种爱也好，刚才很多老师都谈到了，我觉得这点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作为一个艺术家，作为一个很有成就的演员，见惯了鲜花掌声，闪光灯，有时候也包括要走上国际舞台，我们跟白人比，我们也不比他低，甚至于我们还有很多优越感，因为毕竟我们来源于有五千年历史的文化大国，现在有时候我们跟外国人接触，我们跟外国人交流，我们真的就是采取这种态度，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不能合作，我们也有我们的尊严。

　　但是另一方面对老百姓，对艺术，咱们就是说的两个真诚，对艺术真诚，对角色创造真诚，同时我们对生活，对生活的真诚包括对老百姓的真诚，对生活的尊重。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为今天的研讨会对于程煜来讲，我认为他可能在某种意义上会是一个新的起点，这个新的起点之一我就瞎猜测一下，一个可能他不会一年拍八个了，第二个，他会在他原来的创作道路上，他擅长的，他已经很得心应手的，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那些人物系列，他继续会有非常突出的表现，但是另一方面，我相信这也是一个在不断寻求自我突破，在艺术上不断突破的一个演员，否则的话今天我们这个会绝对白开了。我期待我们还有什么时候再开你的研讨会，我说的不一定对。

　　赵宁宇：我是这儿最年轻的一个，也是第一次参加咱们艺委会的活动。以前也在荧幕上、电视上看到程煜老师很多的戏，这回是专门集中学习了一下《交通警察》，我有很多感受，因为对于今天整个电视剧的创作格局，创作方法，还有演员们的工作有些感受。因为大家知道程煜是一位话剧演员，现在主要在拍影视剧，长久以来我们国家的学界对于电影电视剧话剧的表演中有很多在理论上的一些真明，但是实际上通过这些思考再延伸一步的话，我通过我的研究包括创作当中，我觉得在这些中间不存在一个鸿沟性的差距，实际上技巧方法是差不多的。而且随着在中国这些艺术样式自己的发展，本身甚至出现了交换阵地的现象，我们在北京，在上海，我们看到大量话剧演出，特别是小剧场戏剧，其实生活化可能比很多影视剧还要生活，因为它是在五米三米之内的一个最直观的活人表演，他们的表演我看着比电视剧要生活的多。而以电视剧为代表，电视剧由于我们中国电视剧所承担的特殊功能，因为我们知道中国电视剧跟世界上各国电视剧都不一样，所以它所需要承担的功能很多，它浓墨重彩，它有着政治、教育、娱乐多方面功能，所以我们的电视剧表演应该说，现在我只能用一个不太准确的“强烈”二字来表现，这种强烈也不能单单理解为外部形态上的强烈，它也包括内部的激情等等，包括一部戏所蕴含的人的故事的丰富性和曲折性，这点使它比国际上很多其他国家的电视剧形态不一样。

　　所以在表演上我觉得我们也要注意，包括电影也是，我们既有最生活化的记实的，我们也看到有那些极端的风格化的非常强烈的秀演技的电影，所以在任何一个艺术领域里面我们感觉表演都有一个挺大的空间和挺大的世界。我们现在注意到专家老师们经常提起影视剧表演中不能过火，不能怎么怎么样，但我们同时也不能忽视在今天，特别是演员中普遍存在单薄和苍白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要打开电视机是很鲜明存在的，每一分钟打开电视机我们找几个台就能看到这样苍白和单薄的表演。这种在不同的艺术领域里边，表演方法的交叉换位，这种在正常的优秀的表演左右之间的问题之间形成了我们今天中国电视剧的一个多样化的，不管是好的，坏的，还是适中的这样一个具体的格局。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下来研讨程煜老师的表演，我觉得就会成为一个有的放矢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