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李洪涛于明加《交通警察》研讨会实录(15)

　　对于《交通警察》，说实话我很难得，因为这么连续去看国内的戏，一般看一看也就不看了，但这个戏我大部分都看过，我发现这个戏的表现方式，这部戏首先我称之为不管是戏的整体还是演员本身，都是深深扎根于生活的土壤之中，因为可能外界对于警察的生活并不了解，我们对于警察的生活容易流于两个极端，一种是社论中特别崇高的状态，要不就是一部分群众所骂所痛斥的那些不好的形象，而实际上我们警察的生活在中国的警察生活是很具体的一种存在方式，不是外界随便能够揣测的。通过这部戏本身看到程煜对于警察的生活是有非常丰富生活的积累的，包括编剧老师，各方面的创作集体很了解警察的生活状态，精神状态和行为方式的，所以就避免了很多往两个极端走的问题。

　　再有，我们也看到这部戏是一个东北味道很浓郁的戏，是东北警察，是北方警察的这样一个生存状态，包括程煜扮演的支队长的形象，在面对不同的上级，平级，部下，在说话做事间的那种东北人特有的打哈哈，开玩笑，试探摸底，包括拍桌子瞪眼，那种把握都是很有领导艺术的，这种领导艺术是由我们的表演艺术塑造出来的。我觉得这些都看得出他从生活中得到了大量的创作素材，有能够游刃有余地塑造出来。

　　而导演在这部电影的视听选择上我感觉是用长镜头纵深调度营造现实的这么一个真实感，实际上这样真实感的营造对于演员的要求其实是高于那些我们称之为更常规的方法的，因为在外部上没有更频繁的镜头的转切，而且很多时候演员是后脑勺等等，对演员们演技的要求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内外部达到了一个非常高度的统一，而且不光是程煜一位，演员大部分都非常好的完成了演这部戏的任务。

　　还有一点，也是在创作中自己有一个感受，影视剧的表演方法也不一样，光从长度来说电影是一个100分钟的叙事，电影里边可能主人公时间超不过30分钟，而电视剧，你像这部戏是1400分钟的一个叙事，主人公在里边有八、九百分钟，这里面是不是彻底一个好演员就肯定演得好电视剧呢？所以我觉得对于电视剧表演它的本体是什么样的也应该有一番考究。我们在一个会议室里面一做就是三十多场戏，拍到十五场之后导演演员摄影都没有什么招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在更加具体的规定情境当中，更加具体的创作环境之中，以及整个角色和作品的远景之中去把握在这场戏中精力才华智慧的配比，这都是电视剧表演很关键的因素。所以我觉得一个优秀的演员，像程煜老师这样，不仅仅是有艺术上丰厚的积累，同时也有在生活中非常丰厚的积累，而在今天这样一个环境当中我们不可能做到做一部戏先下到生活里边一、两个月，现实情况也不允许这种情况经常出现，怎么在自己的社会生活中和自己的拍摄生活中去积累以后的创作中所需要的素材，这个应该成为电视剧演员自我修养的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最后针对于程煜老师，个人作为一个后学者，我觉得您到了这样一个年龄再往后，我反倒支持您在相对精选作品去创作的过程中，可以往更宽广的戏路上做一些尝试。因为我们不管说本色演员还是性格演员，任何一个演员创造角色都是他自己，都是一个两个自我的高度统一，这点是不会背离的，这个倒不必特别担心，而实际上只要用我们的创作方法和我们的积累去塑造更多的经过挑选的不同的人物形象，一方面可以塑造更多的好的形象，另外一方面也可以不断扩大自己的艺术自我，这是我对您的一点点建议，谢谢各位老师。

　　

　　张子扬：首先对这个电视剧表示祝贺，因为最早的时候培森让我看过这个剧本，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和这个剧中心有一个合作，很遗憾，同时我在看这个片子的时候尽管我觉得这个戏有很多期待，就因为看完之后，看本的时候很多地方让我落泪了，就是中束从生活中提炼这个故事，特别是把它定位在北方一个不是很大的城市，当然我有更多的期待，比如人性的发掘，故事情节复杂一些，或者色彩，包括最后精神世界思想的张力，有很多期待，包括这个片子终级的目标，尽管有这些东西我觉得还不太满足，但是在看剧本的时候很多地方眼泪就下来了，后来我就说没办法，各种原因没有合作成。

　　特别是看这次雷献禾导的这次戏，有时候我们要对一个剧的要求也不想是一片生活，但是确实它营造了一个非常好的一段生活，因为有很多演员原来就是演农民的，但是这也能看出来可能是家里边还是农民出身的，从农村招来的警察，的哥，但是整体的表演，群体整个的表演确实构成了一种群像，而且我也觉得在这样一个小城市里边，北方城市里边有这样一支队伍，有这么一段故事，然后各个阶层，而且这么健康的有一种追求和向往，我觉得这个戏确实应该向编剧，向导演，向创作单位致敬，这是题外的话。

　　另外我和程煜咱俩算师兄弟了，我和程煜实际上我俩以前并不是很熟，我也是知道他，他不知道我，我看了一下简历，57年，算老弟，他之所以有今天因为他有一个很扎实的起点，这是我想说的第一个，扎实起点在哪儿？就是他插队完了之后考到哈尔滨话剧院，在那个时候七十年代的时候因为那样一个氛围，造就了哈尔滨话剧院最后考演员的时候能选择他，就说明他本身具备天赋，他具备条件，他具备表演的素质，也是被有慧眼的老师发现了，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在这里边也会有自己的一些感悟，自己的实践和自己的艺术标准，所以我觉得他首先有今天是有一个扎实的起点。

　　第二，我还认为应该有一个幸运的机遇，这个机遇是时代的，因为我看了他的剧目，绝大部分戏都是现当代的戏，我觉得他做的最多的在里面我估计都是当代的东西最多，以北方的背景居多，同时最普通人、最底层的，应该是在一脚城里一脚城外，这样身份的人比较多。他的幸运一个是他学成的时候，他走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电视剧的大的发展，电视剧剧目的发展，这种数量内容的东西，质量的东西给他提供了一个，就绝对不是大老头、二老头在话剧舞台上到北京来演的戏如何如何，但是一下有这个机会了，同时他演的现当代的作品，这个和他自己生活的经历几乎应该是同步的，虽然有些体验和感受并不等于都有，但是从他自己本身的各方面准备来说他是在这里边应运而生的。

　　第三个，他坚持他自己特有的他认为这样一种表演，或者这样一种形象塑造，他认为这样是他的一种美学的理解，或者是追求。实际上我们作为北方人，讲南北的事情，我挺感谢程煜，东北风小品在晚会上我也算推出来了，也算主要人物之一，也推出一批北方的喜剧的晚会里边的小品演员，但他们更多的是矫捷，农民的矫捷，愚钝，调侃或者是准幽默，但是到程煜在剧里面，因为小品和电视剧，包括小品演员和很好的戏剧演员也不可比的，但是应该讲在程煜很多塑造的角色里边，他更好的说振奋也好，或者说勾勒出来也好，塑造出来也好，他突出了北方人的另一方面，就是有理性的有血性的，我觉得在这方面有一个提升。无论在我们电视剧本身这些形象上，还是作为北方人的这种气质的表达上，我觉得确实应该感谢程煜和向程煜致敬的，就是说他一直有这样一个坚持。然后这个坚持讲到细节，前不久我们看市委书记审片，这个戏有些细节我后边再讲，但是这个过程当中应该说他和剧作中心合作好多戏，培森很偏爱他，但是唯独拍这个戏大家感到很吃力，因为他演了一个和他所能够体验和熟悉的生活，和他以前塑造的这些艺术形象都有一个大差距的市委书记，所以最大的矛盾和最大的困难，就是经常在现场拍摄的时候他提出来台词得调整，他认为市委书记说的不是人话，就是他觉得他的理想，他认为给观众看到的应该是一个理想的，观众能接受的，说的话能够循循善诱，确实能够让人感觉到有人性魅力的，同样是这样的政治语境，但是他觉得应该给这个语境赋予一些他自己理解的更人性化的东西，我觉得这方面也是他自己的追求。

　　我想实际上演员有很多种个性的表达，比如保田是一种，表演是一种状态，保田是一种，道明是一种，宝国的，焦晃的，程煜也是他自己的一种，就是他怎么样把自己最能够熟悉的就是他理解人物的因素综合起来，用他自己最熟悉的形态来表达，来表现，所以我想这个里边牵涉到刚才宇宁谈到的一个课题的问题，最后是怎么研究怎么看待一个演员他的艺术成就和艺术标准。实际上包括《交通警察》里面，我觉得有些演员愿意自己设计一些细节达到情感的过渡，有的人是靠导演给他一些调度，程煜很多东西是靠一种情绪的状态，但是情绪状态有的时候比较准确，我记得两个地方，他能感觉到他是有准备的这样一种设计，第一次宣传科长没敲门就进来了，从上下集关系，从各方面，当然还有管理的方面，他说你出去，敲门，如何如何，进来怎样，我觉得完全是一种情绪化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时候演员的语气、情绪、状态、语速的表达就感觉到这个东西的分量，就是这个人物的转折，我想举这个例子是我的一点感受，就是他很用心的做自己的坚持。

　　第四个就是一个共同话题的问题了。实际上电视剧到今天我们总结了很多很多之后，今天特别是给这样一位演员，实际上程煜有很多局限性，更多的东西是近现代的，更多的东西是北方的，更多的东西是基层的，但是这里面有众大的成就，所以他的表演也感谢艺委会大家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议论这个话题。当时也是在艺委会评飞天奖的时候，那时候美国刚播出来

龙卷风，当时郑老师提一个问题，我一直也在思考，他说这个东西都是完全电脑制作，两个人其实就是在棚里面跑，风吹，最后他说这些表演和原来我们谈到的真听真看真感受，特别是电影演员在这个氛围当中的真实的生活，其实这个东西在教表演的时候是一个新的课题了。而且今天这个题目非常有意思，醒夫说是他草拟的，真诚在角色中活自己的人。我觉得对程煜来说非常准确，就是演员要活在角色身上，演员甚至要死在这个角色身上，实际上演员都在为角色服务的。刚才大家谈了很多，我觉得这个题目很好，确实他是活在自己里，他自己认为能够作为一种语汇和观众交流了，我想电视剧本身既不是舞台的话剧，也不是电影，一个屏幕的放大，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而他每一天伴随着观众，同时他的表演尺度，他的表演很多办法都不一样了，所以现在有时候看电视剧和拍电视剧为什么说多元和不同的层次呢？就是说取向多元，可能在表演上有很多的比如怎么叙事，包括编剧上有时候那个扣可以不要，直接场景换了就完了，我想这些可能都是一些新的规律，有待于我们在今天这样一个基础上继续探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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