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火线》：俄罗斯奥斯卡·战地版《铁皮鼓》
文/田金双
《穿越火线》是一部震撼人心的俄罗斯大片，这部战争片以母子的视角告诉我们：战争本无正义可言，比掠夺更伟大的是人性。我觉得，如果单纯将《穿越火线》定义为战争科幻片的话，莫不如称之为以反战为主题的战争片。
现代战争片《穿越火线》以2008年俄罗斯与格鲁吉亚之间发生的五日战争为背景。故事讲述一位离异的母亲为了和新男友共度周末，不得不将宝贝儿子交给当兵的前夫代管。谁知，前夫执行任务的地方却爆发激烈战事，令儿子也身陷战区、命运未卜。母亲于是只身前往，要救出孩子脱离险境……
在影片《铁皮鼓》中，德国小男孩奥斯卡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觉得成人的世界里充满着邪恶和虚伪，他决定不再长大。小奥斯卡故意从楼上跳了下来，结果他真的就不再长高，停留在三岁的高度。小奥斯卡变成了拒绝长大的男孩。
相比拒绝长大的男孩奥斯卡，《穿越火线》中俄罗斯离异母亲的宝贝儿子是个兼具科幻思维和臆想症的男孩儿。这个俄罗斯男孩整日生活在机器龙等科幻世界中，一旦内心遇到困惑或危险，就幻想科幻英雄来解救自己。
在《穿越火线》中，俄罗斯小男孩被父亲接到乡下，一场毫无征兆的现代战争一触即发，无数大兵、各色武器聚集一地，战事愈演愈烈，导弹在天空中呼啸而过，子弹像雨点般的肆意飞散，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战争火线，爱子心切的母亲不顾一切踏上自己的冒险之旅……不过，幸好有一队勇敢的大兵舍身保护，母亲才克服千难万险，营救出自己的儿子。
在影片《铁皮鼓》(又名《拒绝长大的男孩》)结尾时，小奥斯卡父亲被杀，他埋葬了父亲，也埋了伴随他20年的鼓。小奥斯卡的“孩子”不小心用石头砸了他脑袋，这时候发现，奥斯卡恢复了生长。
同样，在《穿越火线》这部影片中，俄罗斯小男孩获救后，也克服自己内心恐惧——机器怪兽，醒来后他终于摆脱自己的“臆想”和“幻觉”，静静地对母亲说：“妈妈，我不想再听机器龙的故事，约我讲讲爸爸吧！”
至此，这个内心很容易受伤的小男孩历经战乱之后，终于变成一个成熟的男孩。《穿越火线》中这个桥段，也隐喻着其内心伤痕的修复。事实上，不管是家庭变故还是战争之殇，最容易受伤或者说误伤的终究还是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说影片冰冷残酷的话，莫不如说充满人性的光辉。温暖、浪漫、富有人文气息，这亦是俄罗斯影片风格的一大特征。相比之下，《穿越火线》战争场面宏大，两国士兵对峙交锋现场极其震撼，而片中细腻的情感更体现出人性的光辉，触动我们内心柔弱的部分。
在片中，这位俄罗斯母亲为了营救意外深陷战区的儿子，不顾一切只身奔赴战场，九死一生，不畏艰险突破重重封锁。在路途中，俄罗斯母亲遇到一只土黄色的母狗静静地在炮火中站立守望，四只小狗静静地土堆中玩耍。母狗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不忍离去。而在尾后的桥段中，炮火连天，母狗静静地倒在血泊中，四只小狗不见了。这只因保护孩子死去的母狗，如若一剂催泪弹，让人黯然泪下，泪飞顿作倾盆雨。
以战争的名义反战，这亦是该片意欲传达的一大精神主题。毋庸置疑，《穿越火线》是一部反战影片。战争原来没有正义可言，更多罪恶。当然，战争中亦不乏人性的光辉。譬如，两军对峙并展开巷战，双方士兵都试图保护这个急于救子的母亲，俄罗斯大兵不惜一个小分队全程保护，格鲁吉亚士兵亦开车将母子送回交火的边境，挥手绝尘而去。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该片中屡次出现的“黄色的小鸡”的桥段：破旧的公共汽车在原野中前行，老人捧着小鸡欢笑，而后遇到攻击，小鸡在燃烧的汽车中哀鸣；一个大兵手捧着小鸡好奇地轻笑，而在故事尾声时，大兵捧着小鸡走出战场的桥段温暖人心。甚至，战场上大兵腰间快乐的玩具小熊亦向我们传达这样一个信息：人类不需要战争，更需要温暖的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