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池》中触动你内心的机关

2013年09月18日17:12   娱乐专栏  作者:曾念群   我有话说

  刚看完《一座城池》那会颇为纠结,半天无法用一两句话归结自己的所见所想,曾一度判决自己这70后老人家赶不上趟了,后看韩寒自己都说原著故事情节上极为薄弱,以至于无法概括它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也就心安理得多了。    

  韩寒《一座城池》原著没看过,他的小说也就《长安乱》当闲书扫过一遍,就记得主人公从小好奇的那个山洞禁地,长大后执着地一探究竟才知,那其实不过是个集淤了三百年的大粪坑。一向不觉韩寒是个大智慧的人,但他绝对是个机智的人,而且保持着对这个世界的独立神经。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梦想破灭,当我们执着地奔走在猎奇的道路上时,往往不会意识到正进发在通往粪坑的路上。    

  影片《一座城池》也有这么些个年轻人,他们的青春虽然抵达了大学,但他们的人生却途经荒芜的驿站。尤其被学校开除之后,一次群架让“我”和健叔踏上了跑路流亡的生涯。影片谈不上故事,也不屑于追求所谓的叙事,所有的只是这一路的琐碎的茫然与荒诞。对于韩寒来说,故事往往不是目的,不过是表达所思所想的手段,而电影是讲求叙事的,故如何将韩寒发散型思维转化成影像,就成了导演必须攻克的城池。    

  也许是为了保持与原著的血缘,导演采取了旁白的手段来结构故事,但千万别以为有讲故事的人,就一定有故事,如果你的逻辑对故事过于依赖,那你在《一座城池》中势必掉进某种期待的阴沟里爬不出来。人生本就是荒诞的,按理说每个人都是故事的实体,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都那么精彩,非得有始有终。《一座城池》中,健叔和“我”的脱线人生毫无精彩可言,打架跑路泡妞,荒诞可笑苦涩,脱线人生,仅此而已。    

  为了将小说捏合成电影,导演动了不少的小脑。影片除了在房祖名小说诵读式的旁白中推进,还大量使用了风格抽象的漫画表达,虚实结合,既文艺又省钱。而所谓的叙事则是解构的,段子式的,由若干细碎且时间承续的段子构成。此外,音乐是影片最显成熟的地方,左小祖咒的个性标榜与韩寒的特立独行有效结合,使得电影《一座城池》打上不走寻常路的标签。    

  荒诞是影片人物的基调。其中“我”负责旁白主叙事,荒诞的使命主要由健叔和阿雄来完成。老男孩王太利饰演的健叔本只高房祖名饰演的“我”高一届,因为长得太着急封号健叔。健叔的青春很受伤,先是因“我”(或说因看热闹)伤了腿和胳膊,接着又因王超断了胳膊,最后还因无聊的好奇自伤眼睛,是个倒霉蛋的极品。片中健叔的风头一度压过了“我”,但后程被神经病式的阿雄抢了头彩,十只鸡代表七大洲的荒诞言论,堪称本片一绝。    

  影片并没有常规的起承转合,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高潮,实在要拧出一个制高点,那就是阿雄行为艺术表演的荒诞段落。但在这样一部标新立异的作品里,任何寻找常规逻辑的逻辑都是受鄙视的。因为小说原著就是一种个性表达,不以迁就和讨取读者的欢喜为创作初衷,在此基础上,电影势必也是一部以韩寒读者群为核心的粉丝电影。   

  片子台词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池,遇事躲在里头不愿意出来。这应该是韩寒原著的一个表达,电影再度强调。在我看来,这座城池就像是蜗牛身上的壳,我们敏感而脆弱的触角探视这个荒诞的世界,稍有风吹草动,就本能地缩进那个壳中。韩寒说的城池一定比我所能想象的壳子精彩,据说那里是个乌托邦,在那里年轻就能肆意疯狂、目中无人、背叛与被背叛、自由潇洒。但电影中看不到这些,毕竟文本的空间和容量不同,加上再创作势必融入导演的人生解读,内容还是经过取舍的。此前看过小说宣传语中强调年轻与不羁岁月,而电影只让我看到年轻的尴尬与荒诞,并没有不羁。    

  好的作品应该有一个无形的机关,它能触发你内心的感应,让你的世界突然发生某种化学效应。《一座城池》还算不上是好电影,但它能触动部分人内心的那个机关,让人进入一个被自己忽视,而又现实鲜活的存在。   

  按照家长逻辑,影片中的“我”和健叔并不是好孩子,投机倒把,眼高手低,不务正业,就像是生产线上被遗弃的坏零件,不得毕业。这样的零件走向社会当如何?而现实是,我们大多数的青春个体都是教育这条流水线上被淘汰下来的坏零件,只有少数没有思想和灵魂的零件得以毕业,并被丁丁卯卯地钉在社会机器的某个预设位置,按部就班地消磨着转瞬即逝的青春。所以我所理解的《一座城池》表达意图是,我们的社会极力将我们推上的人生流水线,但最终无法阻止青春五彩斑斓甚或是歪瓜裂枣的逃向。

文章关键词: 韩寒 一座城池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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