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说不完,去现实中和解

2014年09月30日13:47   娱乐专栏  作者:达泰   我有话说

  很多人选择为《亲爱的》,去电影院里恸哭一场,“眼泪”似乎成为大众对于这部电影的最佳解读。立足社会话题的创作初衷、相互照应的两方对立家庭、撕心裂肺的表演状态,每一部分都在尽力按压着观众的泪腺装置。

  这种“哭”的情景,也让人想到了几年前的《唐山大地震》。但眼泪,从来不是评价一部电影的标准,无论是面对灾难、还是面对亲情。

  同样是催泪大片,《唐山大地震》在民族创伤寻找泪点;而《亲爱的》则温和、谦虚得多,没有“不哭不是中国人”这样的喧嚣口号,而是通过平凡人的视角去讲述两个家庭的悲剧经历。因此有人为陈可辛鼓掌,也有人说《亲爱的》是投机,逃避了最现实、最犀利的问题。

  另一种说法,《亲爱的》能够上映、掀起这样的话题,已经是一件“功德”。但和“眼泪”一样,“功德”也只是电影的附带部分而已。

  可以说,《亲爱的》并没有讲完它的故事,也无法讲完它的故事,片尾纪录片式的展映,宛如大幕落下的一道刺眼光射,使得电影本身更无力,让人感受到“现实”的力量,比电影更强。

  从文艺片到商业片,从香港新浪潮到内地市场,陈可辛的转身绝对成功,而《亲爱的》更显示出他对冲突、情绪的拿捏,“一切为我所用”是最精妙的手法。片中几次强烈的冲突,田文军与骗子的对峙、黄渤郝蕾与赵薇追抢儿子的大战、公益活动上众人围攻李红琴、以及争夺吉芳的官司,是整体沉痛情绪里的几次高潮,令人印象深刻。在观众流泪的间隙里,抛出紧张节奏和揪心场景,而后再将人们的心绪拽回“哭”的位置里,《亲爱的》很成功,比《唐山大地震》更精妙。

  但《亲爱的》确实也在避重就轻,陈可辛所选取的人物和视角,回避了社会的不作为,而是通过李红琴一方、与田文军一方的对立,把纠结问题抛给了观众“为什么会这样?”甚至也会有人得出结论,“双方都是令人同情的”。似乎,这就是电影中的两个对立面,以及他们所呈现的问题。

  为了突出扩大这种对立,《亲爱的》也极力放大人性关系中的矛盾,把“不理解”变成了一大利器。当赵薇饰演的李红琴,前往深圳企图找回女儿的抚养权,福利院的不理解、鲁晓娟的不理解、法官(也也代表着情法层面)的不理解,把这种矛盾再度深化。从情感上来说,这当然没有问题,也符合逻辑、符合观影人的心态。

  最激烈的一场冲突戏,是赵薇饰演的李红琴在公交车上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站在街边,参与公益活动,她奋不顾身冲过去抱住孩子,却因此触发了队伍中丢失孩子的父母亲们的怒火,所有矛盾指向李红琴,打她、骂她、攻击她,弱势群体的概念在这一瞬间被翻转。

  这当然是一种讽刺,但更多人的会为父母们找到合理解读,这背后的最大借口,就是“不理解”——如果当下是自己,也会做不到,所以才会这样。强烈的代入感、潜在意识里,也都认为《亲爱的》所讲述的故事,是合情合理的。

  陈可辛的功力在此,通过电影引导观众,去为矛盾找到答案,每个观众的想法都不一样,但大多数都可以为电影里的人去“将心比心”。这是《亲爱的》在社会题材上的最大成功,然而它还是一部只说了一半的电影,因为电影在此刻,只是电影,是艺术的表现手法。

  片尾的记录片段,是《亲爱的》在电影语言里无法达到的:黄渤可以对赵薇说“我最多做到不恨你”,依靠这种“放不下”的情感,才能够支撑《亲爱的》两个小时的对立和冲突,才能一次次带出适合流泪的场景、情境;而纪录片则集中发力,突出展示了现实里发生的真正可能性。

  黄渤的原型,与赵薇的原型,比电影中更了不起,他们以自身的朴实、平凡去尝试和解,去尝试互相理解,因为生活不是电影,不需要依靠别人的泪水来丰盈自己。人们在网络上,也可以看到相关的新闻节目和追踪报道,电影中的原型人物们接受采记者访,显得平和、冷静,他们接受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在经历痛苦之后选择了互相理解,反而比电影里的戏剧张力,更加感人,或者不像是电影那样极致、拔泪,但却给出了人们,共同应对悲剧的解决方案。

  在充斥着戾气、暴躁的时代里,《亲爱的》借助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讲述了颇为现实的社会话题,当然也令人期待社会能够更好地处理这类事件;但《亲爱的》也让人真切感受到,现实比电影更强大的力量。我们或者可以说这是《亲爱的》失败之处,也是它的成功之处。有的电影永远不会停、让你永恒回味;也有的电影说不完故事,需要另一双眼去看另一个世界,才能更完整。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 亲爱的 赵薇 陈可辛 打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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