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牧发专辑了。在2013年年末,大家忙着年终盘点、年终结算的时候。没有发布会,甚至没有网络首发,就这么低调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结识张阿牧已经有好多年。作为曾经的同行,虽从未谋面,但通过几次电话,亦看过他的文字,对他绝不陌生。在过去,我们常会打笑说,阿牧其实是一位诗人。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Tag:独立唱作人。在《在上空》还没有影的时候,他曾对我说,看完了那位因抑郁症自绝于世的“走饭”所有微博,决心要为她写一首歌。当时以为只是戏言,听过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会儿切切实实地听到这张专辑,听到这首《晚祷》,在并不张扬的军鼓里,阿牧用他略显笨拙的嗓音为这位逝去的女生列队送行,用一种哀而不伤的情绪让听者的耳朵里长满了幽幽的青草。这时,我才确信:阿牧真的实践了自己的许诺。
我和阿牧近乎同龄,经历已相仿,因此我很能理解阿牧想要通过《在上空》来表述些什么。作为上世纪80年代初的那一代,我们经历过打口时代的尾巴,又见证着SLSK时代的昙花一现,当然也是Web2.0时代的实践者和开创者,我们一直怀揣着梦想,到30岁的时候还会为《海贼王》哭得七零八落——尽管在大多数的场合里(尤其是工作中),我们都力图做到专业、务实。可在数不尽的电邮、PPT、报表背后,那些天真无邪的念头从未被消磨。甚至可以说,这些美好的愿望是我们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摸爬滚打的最重要的支撑。或许在更年轻的听众耳朵里,《在上空》是一张不合格的唱片:老套的编曲(甚至没有多少真乐器)、没有技巧的演唱(根本不会飙高音),缺乏节奏(闷死了),听了也不会在朋友圈里成为谈资。但就是这么一张听起来像是家庭小作坊式的专辑,轻松地把我抓住了。
不难发现,阿牧的音乐中有很多朴树的影子。不仅是他低沉的嗓音,还包括他书写的旋律,如《资水上空的燕子》、《寂寞姑苏》、《献给傍晚》等,在它们的副歌部分,以吉他扫弦、分解所架构起来的那些简单的和声走向,恍若朴树的《我去2000年》。尤其是《寂寞姑苏》的断句方式,真的太像太像小朴了。和小朴一样,阿牧的歌首先是唱给自己听的,这张专辑也是为了给逝去的青春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因此《在上空》呈现出来的校园气息亦十分浓重。如《结婚》一曲,那些清澈的原声吉他独奏,是否让你想到了水木年华初出茅庐之时,卢庚戌和李健所写的《中学时代》,“爱是什么,我不知道”,而阿牧此时唱的是“我们的日子像衣服一样,慢慢变旧”,和十年前一样朴素的比拟。包括专辑的Ending曲《上海的冬天》,算是其中最“另类”的作品,电子乐节奏和音色几乎包办了整首歌,其中质朴的气质也丝毫不改。
担任这张专辑制作工作的是左小祖咒、方无行这两位老搭档。在制作名单里,我们还能看到亮子等熟悉的名字。祖咒依然展现了他一贯的水准,用最恰如其分的方式把张阿牧的音乐内核表达出来。面对阿牧这些或许还很稚嫩的作品,有的人会选择浓妆艳抹,可祖咒选择了透明粉底,只需要还原本质便好。你可以说这是因为制作预算有限,但无碍最终的成果。我也不确定是否会向周边的朋友推荐《在上空》,这么一张于我而言似是故人来的作品,我不晓得他人会怎么看。总之我会感谢阿牧,他为大时代下犹如一个小浪花般的我们,用他并不优雅却无比真诚的方式,写下了这么一个温柔注脚。(文/邹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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