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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创作盘点实录(17)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5日17:42 新浪娱乐
北京传媒大学教授曾庆瑞 曾庆瑞:今天这个盘点和新春联谊的会放到友谊宾馆的怡宾楼来开,“新春”,“联谊”,“友谊”,“怡宾”,这几个关键词都很祥和,喜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我首先要感谢剧中心的朋友们邀请我来参加这个盛会,也借这个机会给在座的朋友们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我个人还要在今天这个难得的聚会上表示我对剧中心的一种难以言表的特别的谢意。我原来不是研究电视剧的,1993年在我们广播学院创办这个专业后,1994年参加了在成都和许昌开的两次《三国演义》的研讨会,写了一篇文章,才开始和电视剧界打交道,当年还把《三国演义》剧组的领导和主创请到学校去办了一个系列讲座,讲了11个半天的课,不怕大家笑话,当时学校特别穷,没钱办事,连办这个讲座的经费都是剧组给我们的。那是剧中心给我们这个新办的专业的极大的支持。后来,实在无法脱身,除了继续邀请中心的导演、编剧到学校讲课,我几乎没有走出学校来参加电视剧的看片评剧和其他学术活动。1999年卸掉系主任的重担以后,我才又出来参加活动。所以,跟在座的一些朋友比,我年龄不小却也算是一个新兵。我这个新兵上阵,自然要靠电视剧界的朋友们提携。而这些年,我要非常真诚地说,提携我的朋友们中间,让我终生不忘的就是剧中心的朋友们。就这么几年,剧中心的作品里,我参加过研讨会、写过评论文章包括上网跟网友在线交流的,就有42部之多,写的文章就有50多篇,还有其它的几十篇文章里也用了大量的中心剧的相关资料。其中,一部《太平天国》我就写了11篇文章。我总说,我那三部《守望电视剧的精神家园》,还有五部的《电视剧原理》里,很大一块都是剧中心的作品在支撑着。我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这些年能够在电视剧理论能做一点有益的事情,真的是和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支持和帮助分不开的。谢谢中心的朋友们了! 今天要说的中心在2006年首播的五部电视剧里,挺抱歉,《白蛇传》我没看,说不了什么,其它四部我都看了。其中,《陈赓大将》、《老娘泪》写了两篇剧评文章,中心开的两次研讨会也参加了;《天高地厚》是中心合作的一方主创委托《文艺报》的朋友组织的笔谈,我也写了一篇剧评文章;《热带风暴》看了,要不是太忙,也会写点观后感一类的文字的。 这四部电视剧里,两部写农民,两部写军人。写农民的两部里,《天高地厚》直接说了当今社会“三农”问题里最尖锐的土地问题;《老娘泪》取材不全是农村生活,带进了反腐和涉案的问题,但艺术演绎的核心,还是那位农村老大娘程大娘心灵里和大山一样深沉厚重的伟大的母爱。写军人的两部里,《陈赓大将》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戏,《热带风暴》是现实题材的戏。《陈赓大将》把我们带进了一个世纪传奇英雄的诗意人生审美化的艺术世界。《热带风暴》把武警部队里两个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于海鹰和陆涛放到海南的金澜经济特区,让他们在风风雨雨中走过不同的人生道路,展示的是当今武警官兵的时代风貌。这些戏都很感人,都给了我们思想上的震撼和艺术上的感染,让我们收获了审美的愉悦。 像《天高地厚》吧,我写的文章的题目就叫《为顶天立地的庄稼人写诗》。为什么这样说?当时,有那耸人听闻的媒体曾经报道说,导演沈好放有信心把24集的电视连续剧《天高地厚》打造成农村的“大宅门”。还有年轻的“娱记”直接写文章说,《天高地厚》是一部“农村爱情剧”。他们都没说对。要知道,《天高地厚》涉及“三农”问题非同一般。原来,关仁山的同名小说《天高地厚》写的是改革开放以来三十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中国农村的巨大变革,描摹的是这种农村境况历史变革和农民命运历史变化的一幅全景式的色彩斑斓的画卷。沈好放执导这部电视剧,感受到的是,新一代农民和新型农业在其产生的过程中,带给传统农业的是痛苦而又充满激情的说也说不完的故事。那些故事发生在太行山半山区的蝙蝠村。中国农村变革的每一步都牵动了蝙蝠村的喜怒袁乐,牵动了蝙蝠村里荣家、鲍家和梁家三个家族的三代农民。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坎坷人生,就在这历史的大潮中交织展开。就像导演说的,其间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有利欲熏心的罪恶;有把生命交付土地的一腔热血,也有极欲改变命运的苦苦追寻;有苦难与抗争,也有欢乐与泪水。创作者用苍凉与悲壮记录了这历史的瞬间,凝聚出当代中国农民的时代风貌。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十分清晰地分辨出来,所有这些故事赖以展开的“源头”,或者说,这部电视剧叙事的“戏核”,其实就是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土地问题。天不高何以悬挂日月?地不厚焉能负载山河?没有世世代代顶天立地耕种田园的庄稼人,我们的民族怎能生息繁衍?我们的历史又怎能千古传承?于是,我们要说,勤劳质朴的庄稼人与多情深厚的庄稼地共同演绎中国农村变革的历史,正是这部电视剧鲜明的艺术审美的主题。可以说,我们的创作者是在用电视剧画面为顶天立地的庄稼人写诗,用画面的诗来抒写这土地上的农民的生存状态和文化心态的变迁。这首诗里回荡着振聋发聩的呐喊。那就是,梁双牙的父亲梁罗锅愁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蹲在地上抱头叹息的:“咱农民种点儿地为啥就这么难呀!”还有,祖祖辈辈靠种粮为生的村里人谁也不想领那两袋进口的加拿大小麦时,梁双牙痛苦却又无奈地说:“我们可都是种粮的呀!”于是,我们真的可以说,这部电视剧的全景式的艺术记录使它称得上是中国农业、农村和农民在新世纪寻找出路的历经磨难的一部“史诗”,也是中国农民在新世纪寻找出路时自身在磨难中浴火重生的一部“史诗”。这样的诗,唯其真实,唯其创作者灌注生气于其中,就显得特别可信,特别动人。 看《老娘泪》,我先看的是编剧赵韫颖给我的文学剧本《山雨》和它完成片的录像带,后来中心又给了我DVD碟。看录像带的时候,我就很感动,让我几个当时在校的博士生也看,也写文章。看《老娘泪》,我对那盏大红的灯笼印象很深。每当夜色降临,这大红的灯笼就会高高地挂在大青沟程大娘家的那座小小的仓房边的木杆上,用它那通红的灯火,瞭望远山的层峦叠嶂,廓清近水的烟云雾霭,照亮那长长的吊桥,弯曲的山径,企盼着引领一个迷途的心灵,走好回家的路。最后,那在夜色中逃出大青沟的心灵迷途的人,也真的是在又一个夜色中,在这红灯的引领下走回到了大山,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大青沟,回到了程大娘守望着的那个家,又在这里向警方认罪自首,再从这里走向严肃的法庭。点亮这盏红灯的人,就是大山的“灵魂”,大青沟的“精神支柱”,山里人心目中的“圣母”,那位年已古稀的程大娘。程大娘要用这盏红灯引领走好回家之路的,那个心灵迷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儿子程雨来。这其实是一个诗意化了的象征。这盏引领着迷途的心灵回家之路的红灯,其实就是程大娘自己,就是程大娘自己心灵里和大山一样深沉厚重的伟大的母爱!以这一点为戏核,电视剧《老娘泪》展开叙事,就是为这母爱谱写一曲震撼人也感染人的颂歌!程大娘心灵里和大山一样深沉厚重的伟大的母爱,是特别震撼人的。因为,这母爱,托举着自己犯罪的儿子,却背负着国家的根本利益。这伟大的母爱特别震撼人,还因为,她包容着中华民族的宝贵民族精神,包容着中国农民世代相传的社会公德。《老娘泪》里的这位程大娘,程大娘和剧中人一起搬演的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颂扬的母爱和诸多的人生道理,放在农村这个环境里,自然还有一层特别的意义,就是向世人宣示,今天的中国农村。不仅生产在发展,生活在变化,我们广大的农民同胞,人格也在更加健全。不仅传统的真善美的民族精神和伦理道德,还有现代国家利益的观念,现代社会法制的观念,都在成为现代农民的精神风貌的重要蕴含。对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来说,这样的作品题旨,反映的正是一种先进的文化方向,值得称赞。 再说《陈赓大将》,我刚刚说它是艺术地演绎的是一个世纪传奇英雄的诗意人生,是我的一种很真切的感受。陈赓的英雄人生特别传奇。电视剧《陈赓大将》也就尽心尽力地浓墨重彩渲染这传奇的色彩了。这样的英雄人生,电视剧做传奇的叙事,就要别有一番策略。可以说,“传奇”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无奇不传”,情节讲究奇特和神异;再一个特点就是它的“浪漫主义”的“诗意”。电视剧《陈赓大将》里,这两个特点就兼而有之。服从于“传奇”叙事的策略安排,电视剧《陈赓大将》以“诗意人生入画来”为艺术追求,始终“坚持一个创作方向,那就是强调塑造人物,以鲜活的人物来激活事件”,努力避免人物传记类的电视连续剧往往会陷入罗列事件的弊端。这也是同类题材电视剧可以借鉴的一种宝贵的艺术经验。 还有《热带风暴》,于海鹰和陆涛这两个人物都塑造得特别鲜活。应该说,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置身于经济特区的复杂形势下,为当代军人塑像,《热带风暴》并不是第一部,但是,能够把这样的军人的人性的深度的复杂性刻画得令人信服,让观众得到不少的人生感悟,《热带风暴》做得还是相当成功的。 我今天再来回顾这几部电视剧,还想从这些作品创作上的成就,谈到剧中心在当代中国电视剧创作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精神。 说到这种精神,我就不得不提到德国的一位哲人,就是18世纪后半期的德国哲学家、德国哲学革命的开创者,德国古典哲学的奠基人,康德。康德在他的著名的《实践理性批判》那部书的最后一章里,曾经写下过这样一句话:“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这段话曾经被好多人引用,被赞誉为人类思想史上最为气势磅礴的名言之一。康德逝世后,人们把这句话刻在了他的墓碑上。康德是说,我们大家都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外部的物质世界,就是他说的“头上的星空”,一个是内心的精神世界,就是他说的“心中的道德定律”。康德的名言也可以理解为,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拥有两个家园,一个是物质的家园,一个是精神的家园。这两个家园都是不可以失去的,失去了物质的家园我们就失去了生存的客观基础,失去了精神的家园我们就会失去了生活的精神支柱,成为失去热情,无所追求,迷茫而又彷徨,就会感到人生有如沙漠。从整个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来说,我们中华文明的精神家园特别需要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精心守望,忠诚守护。守望精神家园是我们共同的职责。 说到这种“精心守望,忠诚守护”,我们看到,在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作品里,经典的文学家艺术家们的作品,都是有益于增进内在自我的成长的。对我们人类而言,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审美的拯救。这种审美的拯救,也是—种永恒的救赎。它们构成人类的精神故乡。然而,看看当今国人见识到的文学艺术,我们要是清醒的话,理性的话,就可以问一问,究竟有多少作品可给人以精神还乡之感?有多少作品可以像鲁迅当年就说过的那样“致人于善美刚健”,出人于精神之“荒寒”?或者说,有多少作品可以让我们感知爱、智慧、信仰与自由,让我们感到自己与存在本身的血肉关联?有多少作品让我们感到生命的深刻肯定性,创作者富有力量和启示的主体性,其观察世界的超越日常的澄澈目光,其神性与诗性,爱欲与苦痛,其对生命之无限与不朽的真切体验与接近? 我们的电视文艺节目里,包括电视剧在内,不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吗?大家都承认,低俗化倾向,恶俗化倾向,或者我把它叫做“恶性娱乐化”的倾向,不都正在成为我们电视剧艺术事业和文化产业领域里需要痛下决心根除的一个毒瘤吗?不错,经过不止一代电视剧从业人员的艺术创造活动和艰苦卓绝努力,我们的电视剧艺术事业和文化产业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辉煌的成就,然而,这个毒瘤也的确在伤害我们健康的肌体,直到损毁我们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损毁我们的精神家园。所以,我们的有识之士都在努力批判和抵制这样的精神伤害,都在精心守望、忠诚守护我们的精神家园。 令人十分敬佩的是,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在这样的批判和抵制中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最前列。中心的实际行动就是制作了一大批弘扬我们民族精神、发展先进文化和健康有益文化而又都具有审美价值的优秀的电视剧作品。就说2006年首播的这五部吧,两部关注“三农”为新世纪中国农民寻求出路谱写史诗,两部描绘军魂为民族精神的最精粹的代表现代军人树碑立传,还有一部传播优秀的传统文化,唱响的都是主旋律,张扬的都是时代精神,中心的电视艺术家们决不旁鹜其他,由此一斑就可知全豹了。 这是非常难得的。我们知道,剧中心从1983年组建到现在,快要24年了,现在正是家大业大。大,就有大的难处,比如,中心也要生存,也要发展,其中有一条就是也要有钱。说实话,当今的中国,电视剧这个行业里,有谁家像剧中心这样人才济济的?凭着谁都无法匹敌的这样一支高水平的艺术家和管理人员的队伍,也搞它一点低俗乃至恶俗的东西,拍摄来出一些赚大钱的东西,到市场上去跟别人争个高低,赚它个盆盈钵满的,怎么就不行?然而,剧中心的领导和艺术家们都知道,自己是国家队。是国家队,就得有国家队的样子。于是,他们一直坚持走自己的路,坚定不移地要让自己的电视剧作品有益于人类的身心健康成长,有益于我们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仿用一句名言来说,一家电视剧制作单位拍摄一部好电视剧作品不难,难的是他们近24年的岁月里一直都坚持拍摄好电视剧作品。历史已经记录下来剧中心的光荣业绩了。大家知道,中心成立20周年的时候,他们有一个统计是,到那时为止,他们已经出品各类电视剧355部3083集,其中99%以上的作品达到了播出水平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在历届“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金鹰奖”等国家级评奖中,共有140部1518集获奖,占中心历年出品总量的39.4%。那以后,光是在第24、25两届飞天奖的评选里,剧中心又有11部153集榜上有名。 这些数字不仅仅是一个中心自己的光荣的问题。我以为,这还是剧中心在全中国电视剧行业里已经发挥了而且还将继续发挥的示范作用、引领作用的问题。去年,有关领导提出了一个“吉林电视剧现象”的话题,有关方面已经展开了相关的研究工作。我觉得,“吉林电视剧”现象值得研究,还有一个“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电视剧现象”更值得研究。这种研究,对于电视剧艺术事业和文化产业来说,以至于,对于我们国家国民的精神养成来说是具有某种战略意义的。 最近,中央电视台播出了《大国崛起》,凤凰卫视中文台的《世纪大讲堂》也播出了《大国崛起之路》的系列节目,又开始在播出一个叫做《盛世中国》系列的节目,思考我们自己历史上的“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康乾盛世”等等现象。看这些节目,我就很有感慨,我觉得,那些崛起的大国里,在崛起的过程中,他们的国民,民族,那种普遍的精神状态,真的非常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其中有一条,就是,他们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是在那里搞什么“娱乐无极限”、“娱乐至死”的。我们自己的“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康乾盛世”,也不是靠的“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所支撑起来的。要是当时的中国的文化都像尼尔•波兹曼所描述的那样是一种“娱乐的附庸因为大笑过度而体力衰竭的文化”,中国人都成了“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的人,还会有那些盛世出现吗?如果,我们今天对于自己身边的这种“娱乐无极限”的甚嚣尘上的杂音熟视无睹,对于不是没有可能出现的“娱乐至死”的前景掉以轻心,有谁能说我们民族我们国家的崛起就可以高枕无忧一觉醒来就自然成功了呢?当然,我不是说这民族精神只是电视剧一种东西就能决定的,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电视剧的大国,既然我们的电视剧已经在国民的社会生活中发生了不小的影响,我们就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 所以,最后,我要建议有关方面有关领导重视研究这个“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电视剧现象”。马上就是剧中心成立25周年了。作为一个电视剧艺术的理论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我热切地企盼着这样的研究成果早日问世 。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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